“恩。”我點頭若有所思，到底是媽媽桑，賣兒子就跟賣菜一樣。早就料到這樣的高級會所價格一定不會低，但看九老板談起價錢來順理成章地就像在超市付賬一般，難免在心裏噎了一下。我忽然就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一口咖啡都差點嗆在喉嚨裏。
    “怎樣？覺得如何？”九老板笑笑，那張妖孽到極致的臉在午後的陽光下使得萬物失色，見我依舊噎著，他道，“放心吧，我這人挺好說話，會所的孩子也好相處，不會坑你的。”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聞言我連忙辯解。
    “沒事，畢竟第一次做，總有顧慮的我能理解。”九老板豁然的樣子絕對不像是裝出來的，不由地讓人生出幾分好感。都說和氣生財，九老板也算是爽快人。
    “那九老板，你是怎麼會選中我的呢？”我想了下還是決定問清楚，不然不明不白的總感覺心裏堵得慌。
    “不為什麼，挺喜歡你的。”九老板用手支著腦袋看著我笑。
    “噗——咳咳咳……”這下我是真嗆到了，我勒個去，這是什麼破答案，蓄意謀殺啊，我咳了半天好不容易緩過來，“九老板，開玩笑吧您？”
    “嗬嗬，”他輕笑，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我，道，“別誤會，不是那個意思……唔……也許就是那個意思。”
    “哈？”這下我可徹底被搞暈了，這美人殺人於無形的功夫深不可測。
    “怎麼說呢，看了你的介紹，我就覺得你適合做這行。”又是這副像是在閑話家常一般的表情。
    我擦……這下腦袋上徹底布滿黑線，敢情在美人眼裏我就是天生的賣命？太扯了吧……
    這時九老板的電話響了，他對我說了句“抱歉”便接起電話。我看了看時間，夜市將至，他差不多該忙活了。果不其然，草草講了幾句之後，他又遞給我一張卡片，上麵有“夜琉璃”的具體地址。我一看，店址不也在淮海中路上麼？怪不得約來這裏的。
    “明天晚上六點來店裏報到，”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穿著的話這樣就差不多了，記得不用上妝，素顏就夠好看了。”
    我嗬嗬地笑，誇我好看果然最為受用。
    “認真做，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以你的條件，紅牌應該不成問題。”臨走前，美人還不忘關照一句。
    “是是。”我點頭應著，心裏挺樂嗬，思量著等下回去看點小說了解一下MB生存法則，畢竟雖說美人打了包票，但備下課總是好的，未雨綢繆以應萬變。
    出了星巴克，還是老規矩，選擇軌道交通的節儉路線。我隻能說人生悲劇不解釋，這會兒又偏偏趕上下班高峰，再次七葷八素地從地鐵站裏出來，外麵的天都黑了。
    我打了個電話給Kenn，叫他幫我跟老板說下順道結下工資，Kenn也沒問什麼，簡單叮囑了幾句好好照顧自己之類的。掛了電話，我抬頭看著漸漸拉下的茫茫夜色，心想以後的日子也就躋身夜服務的行列了。詩有雲曰“侯門一入深似海”，料想MB這行當潭水也一定深不可測。
    都說一旦進了這圈出來就難了，墮落沉淪指日可待。我一笑置之當他放屁，墮落是怎樣沉淪又如何？這年頭，有句行話叫笑貧不笑娼，活在這個物欲橫流紙迷金醉的社會，隻要不殺人越貨泯滅良心，做什麼都無可厚非。道是人走的，路是人選的，對於從事這樣一種所謂的“服務‘性’”行業，我，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