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紅線牽,王爺風流』 第002章 夢償之樓,如玉之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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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償樓營業十分輕鬆,誰讓人家都是能人異士呢。
雖不說是夜夜笙歌,但近一年來各位玉伶和客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融洽,因之夢償樓每夜都是很晚才熄燈,每日午後兩刻樓內眾人必須全部參與餐聚,半個時辰結束。
聚餐之後直到傍晚開始營業,這段時間都是玉伶自由處置的,他們倒也不像那些秦樓楚館的公子小姐一樣喜好四處逛逛,買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順便拉生意。
各位玉伶都有自己的小小交友圈,這段時間他們基本上是和朋友外出,茶樓酒肆畫舫遊船裏坐一坐,也就安然度過了。
到夜裏戌時樓裏開門營業,正是達官貴人沐浴完畢閑得沒事做的時段,也是才子佳人晚來無事想嗑瓜子聊天的時段,夢償樓此時開門營業,隻收取十兩銀子入門費用,客人再要花銷便是樓內喝茶飲酒嗑瓜子兒賞給跑堂小廝女婢的小費。
但這個時段玉伶不會出來待客,除非他本人有意和樓裏的客人攀談結交。
在夢償樓裏聊聊天,自然也是一件風雅至極且讓人興致高昂的事,所以這個時段的客人隻比後一個時段的多絕不少。
戌時四刻夢償樓正式會客,到亥時末閉樓謝客,此間是玉伶七人輪流登台獻藝的時候,每日至少兩人,其中一人按照順序來,另外一人通過首曲競價,價高者定,其餘人自由。
多少人殷情期盼,也就是想看看玉伶抬袖撫琴啟唇吹簫反彈琵琶時候的曼妙姿態,以及讓玉伶高超的樂音美妙的舞蹈洗滌自己的心靈而已,或是和玉伶探討棋藝書法繪畫什麼的,包括養花侍草逗鳥遛狗的雙贏方式,酒量夠好的和玉伶行酒令拚拚酒,詩癮來了對上幾句……
總之,進得夢償樓,可謂真正夢償,包客人滿意。
但長此以往,止不住越來越多的人想知道樓主所謂‘夢償樓’和‘玉伶’的含義了。
據說樓主最初是不打算公布夢償樓和玉伶之名的來曆的,但夢償樓日漸紅火,諸多學士三番五次上門討教,樓主不勝其擾,便連著樓內規矩一起,把樓名和玉伶之名的意思都公布了。
自此,天下學士在期盼得見日日於庭院深處撫琴的樓主時,又無不傾慕樓主才學,日夜幻想著和樓主煙花雨巷朦朧邂逅。
十兩紋銀入得門檻,踏進樓內一步便可見正對著樓門的牆上掛著一塊竹牌,牌子上寫著許多客人都想了解的事,當然是樓主願意給客人了解的部分:
本樓規矩:
1,十兩紋銀得入門檻,囊中羞澀者可婉轉托付樓內任意一位玉伶作保。
2,玉伶挑客人,不論出身、身份、身價等,隻看玉伶喜歡。
3,進了夢償樓,該做什麼、怎麼做都由玉伶決定,客人除了保有基本的人身權利之外,對任何事都不可置喙,否則交由玉伶處理,生死不論!
4,身處夢償樓,無論玉伶還是客人,一切按照規矩行事,犯事者交由樓主處理,不可反抗,否則一概趕出夢償樓,終生不可再踏進樓門一步!
5,本樓不是小倌館,嚴禁任何人在樓內做肉體交易,否則一律趕出樓,終生不可再靠近樓門十步之內,但兩情相悅者可以自行處理情事,夢償樓保護樓內眾人身心自由。
6,尋釁挑事者,必逐之!
名義:
謂之‘夢償樓’,即夢償一生,相守一樓,出得樓去,各不相識。
謂之‘玉伶’,即如玉伶倌,易華,易碎。
注:
每晚戌時本樓開門營業,戌時四刻正式會客,亥時末閉樓謝客。
外人留宿者不得幹擾樓內眾人作息。
原本樓內隻有七位玉伶惹人眼球,基本上那些端茶遞水的小廝女婢都是鄉野樸實之人,沒什麼本事,就是聽話,能幹,因為賺得多,不少淳樸百姓擠破腦袋把孩子往樓裏塞,所以夢償樓從來不缺端茶遞水掃地擦桌子的人。
但為了保護玉伶安危,樓中又多了一對身懷絕技的中年夫妻,明娘和明叔。
明娘廚藝精湛,把樓內眾人的嘴巴養得賊刁,若有人想偷偷摸摸下藥放毒之類,絕對逃不過明娘這一關;明叔武藝高超,曾上門尋釁的客人,無一例外被明叔提著衣領子扔出了大門,還是在對樓內營業沒有任何幹擾的情況下。
至於樓主,那向來是神龍首尾不見,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縱才華絕世,卻沒有人見過,抑或說,見到了,卻並不知道那便是聞名天下的夢償樓樓主。
畢竟,站在素淨淡雅的樓閣裏,一眼望去盡是竹木製品,手捧竹筒品著上好的花茶果酒,木質碗碟裏盛著各式小吃零嘴,聽著玉伶‘絲桐梅花斷,錚錚七弦絕’般曼妙的樂音,看著竹牌上那出自樓主之手清秀得仿佛散發著款款墨香的梅花小篆,沒有人會懷疑樓主的話。
隻是……
夢償一生——卻不知,夢中要償還的是誰人的絕情?
相守一樓——亦不知,樓內相守盼的是何人的往生?
如玉之伶——如何易華?又如何……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