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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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決定下來想要看高貴少主的眼淚的四個男子,先後踏進屋子。
可是,在看到眼前畫麵的刹那,四個人,全部愣在那裏。
因為長時間的疲倦和病痛而身體虛弱的雪代,安靜地睡在篝火旁。四個男人高大的身體擋住了從拉門撒進的陽光,也在雪代的纖細的身體上投下灰暗。隻有枕邊的取暖用的火盆裏焰光跳動時,在睡著的人精致的臉上晃過光影。
就是這深深淺淺的光線,竟然讓雪代整張白皙的臉蒙上了一種莫名的神秘與嫵媚。
黑色的秀發沿著光滑的額頭散開,落在枕邊和肩頸。而露出整張俊美卻蒼白的睡顏。細長秀美的眉毛輕蹙,修長的鳳目不安的閉著,濃儂的睫毛沿著眼線優美的曲度微微顫動,也許是風寒導致鼻息燥熱,櫻花一樣的唇瓣略微開啟,艱難的吐息。
發著高熱的苦楚使一向睡姿安穩的少年掙紮中推開了被褥,也扯開了領口。滑到一邊的被子沒能好好蓋住雪代因為領口敞開而裸露的脖頸與肩膀,篝火的光影就在纖細鎖骨的薄薄皮膚上跳躍。仿佛隻是看著那白皙的肌膚,就可以感受到猶如上好絲綢般光滑柔軟手感。
岸本看著眼前的美麗少年咽動了喉結。
一時間,忘記了之前想好的所有方法,所有可以把人弄哭的方法。徑直走上前去。
“岸本!”赤西心中突然湧出某種不安的強烈預感,“別忘了,他是養育你長大的雪代家少主……不要太過分。”
岸本秀郎回過頭來,不屑的一笑,沒有說任何話轉而繼續走向雪代月。
沒想到,睡著的人,已經因為剛剛赤西的聲音而悠悠醒來。
“唔……你們……”雪代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使得府中的幾位青年全部進入了自己的屋子。
“沒有經過允許……就進了少主的屋子?”長長的眉毛皺起,可是,一向比溪水還要清澈的嗓音卻略帶沙啞,真的是病的不輕。
四個人都沒有說話。
赤西看著自己的主人,即使如此虛弱,卻沒有減少半分的威嚴與美麗。此時明亮的純黑色眼瞳,是與閉著時完全不同的美,似乎每根睫毛的末梢,都會引誘光塵去精心點綴。然後隨著雪代目光的每一瞬變幻而去魅惑人心。
“赤西……你也進來了。”
很明顯的,當這個名字從雪代嬌柔的嘴唇中逸出的時候,雪代的聲音安心了很多。
“雪代君……”赤西卻低下了頭。
可也正是雪代將這種親疏表現的太過明顯,岸本心口突然升起一股火焰,同剛剛看到雪代而沉迷於少年美貌的欲望完全不同,此刻,有一個憤怒的聲音在岸本心底一再的重複,“眼前的這隻天鵝……是赤西涼介那個家夥全部的榮耀……摧毀吧……”
不再等待,一步跨上了雪代的白褥。伸手掀開被子。
“岸本!!”雪代瞪大眼睛,從來沒有人敢於這樣對自己不敬,雪代不得不吃驚,艱難的撐起身體向後退,啞著嗓子厲聲嗬斥,“下去!!”
“嘖嘖,這威嚴,果然不愧是雪代家寶物啊,雪代君……”岸本卻沒有聽從雪代的話,反而已經把雙手放在了雪代的肩膀。
討厭,討厭被觸碰!!月用力晃著身子狠狠甩開岸本的手,卻沒有辦到。岸本手指突然一起用力,掐著雪代清瘦的肩膀,扳著單薄的身體,用力將人重新按下。壓在褥子上。
“岸本……你……唔……”雪代月試圖掙紮著將人推開,卻因為岸本的再次用力一捏,痛得叫出聲來,“痛……”
“我高貴的少主,在我麵前哭泣吧。我想……親吻你的眼淚。”岸本的眼睛露出野獸般的光芒。
“赤西……”原本就有些病得難耐的身體,此時更是頭痛欲裂,“赤西……”隱約之中,潛意識向最信任的人呼喚著。
這是主人在求救。赤西心口瘋狂的跳動感起來,同時也走近了一步。
岸本卻不緊不慢的轉過頭,“哼哼,我可還沒開始呢……你就心軟了吧。”
岸本的一句話,讓赤西動彈不得,立在了原地。
淺草一直盯住雪代,此時,也像是被引誘一樣俯身過去,伸手摸上了雪代黑色綢緞般的長發。
看著赤西似乎並沒有回應自己的意思,雪代不可思議的愣在那裏,岸本的手,卻在雪代愣住的短暫時間裏,探進了雪代的領口。
“不要……”沙啞的聲音陡然抬高,雪代伸手握住了岸本的手腕,“拿開……拿開!!”
從室外進入,所以手掌凍得冰冷,而雪代的身體卻因為風寒而高熱。散發著熱度的肌膚被冰霜般的手指摩挲,纖細的腰肢立刻彈了一下,整個人一陣戰栗,“岸本秀郎,把手拿開!”
“我們雪代家的寶物……也生氣了……”岸本哈哈一陣笑,卻沒有拿開雙手,“雪代君哭出一串眼淚給我吧。”
一向不容褻瀆的高貴公子,無力地咬著牙,自知沒有岸本的力氣大,任命的扭過頭去。心中想著,隻是惡作劇而已吧,等他們玩夠了自然就會離開。
雪代想錯了。
岸本看著少年偏過臉而使脖頸扯出優美的線條,失神般猛地把臉埋進雪代的肩窩。
雪代才驚叫起來,“岸本秀郎,你瘋了!!!”
同時,淺草和青木也瞪大了眼睛,青木慌張的瞥了一眼赤西,赤西的手緊緊握著太刀的刀柄,那是隨時可以將利刃拔出斬人首級的姿勢。
“怎麼才能讓您哭呢?疼痛可以嗎?”指甲一下下掐上肌膚,很快,雪代掙紮著的手臂印下一個個青紫。
但是,雪代依然死死咬著牙,連痛苦聲音都咽在喉嚨裏。揮動手臂掙動。
“你們不是也想要看他哭嗎?為什麼站在那裏不動?”岸本回過頭來看著淺草和青木,“來啊!按住雪代的手!”
早已等在一旁看得失神的淺草立刻衝上去握住雪代的手腕,青木也猶豫著壓住了雪代的另一隻手臂。這樣,加入幫助岸本的兩個人後,雪代完全成為了一動也不能的弱小獵物。
身為武士,有著不可以沉溺於女色的嚴格自我要求,就如赤西涼介,雖然已是二十四歲的成熟男子,卻沒有過親近女人的經曆,而岸本則不同,一直和幾位有名的藝妓來往很密切。也得以對女人的身體很熟悉。可是岸本不得不承認,自己所擁抱過的那些女人中,還沒有誰可以比得過眼前的雪代月。
而是單純的幹淨,勻稱。藝術品。雪代月,不愧為雪代家寶物的稱號。
赤西突然瞪大眼睛,“岸本!!”
隨後是雪代的低聲大叫,“把手拿開!把手拿開!!”
淺草和青木似乎知道了什麼,兩個人同時緊張的看著岸本,“岸本!”
岸本掃了幾個人一眼,無聊的撇了撇嘴,看著雪代兩頰已經因緊張和憤怒而緋紅,又嗬嗬笑起來,順勢摸了上去,“眼圈已經紅了呢,為什麼還是忍著不哭呢?”
“現在,雪代君的眼睛真是比春日下反射著陽光的湖水還要美麗呢……怎麼,跟著將軍在巡遊諸位大人的時候,大人們那麼喜歡雪代君……他們沒有對雪代君怎麼樣麼?他們就隻是欣賞了雪代君的歌聲和舞姿而已嗎?”岸本貼近雪代不自然潮紅著的臉頰,將口中的氣息吐進雪代的耳朵。
誰也沒有注意,在聽到這番話後,赤西涼介瞬間僵硬了表情,整張臉也黯了顏色。
“唔……沒有……不要……不要了……真的好疼……”雪代的頭每次微微抬起又更劇烈的向後仰去。純黑的柔軟長發因為掙紮而散開,有些落在了雪白精細的脖頸。黑白分明的對比,突兀出某種讓人悸動的美感。
“岸本!少主他要哭了!”青木對岸本秀郎喊到,而一旁的淺草隻是呆呆的看著一臉痛苦的雪代出神。
“岸本……夠了……”赤西望向岸本,目光中幾乎燃起火焰。
“哼,這種程度的武士道精神啊……還是心軟了吧……”岸本側過臉,滿腔的嘲諷。
“啊——”雪代再次像被捉住的人魚一樣撲騰了一下。又很快被岸本按下去,美麗鳳目微微上揚的眼尾,已經有透明的光芒若隱若現。青木已經鬆開了雪代的手腕,“岸本,住手吧,雪代君已經受不住了!”
青木真一說的沒有錯,已經到了極限,還隻是少年的雪代都幾乎被岸本逼到了極限。
“可是,還沒有哭啊……”岸本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赤西……救我……”雪代月知道自己真的受不住了。自己的武士明明就在麵前,為什麼,自己還是這樣無助……
青木也惶恐的看向赤西,雖然知道赤西是說到做到的武士,可潛意識中仿佛還是希望赤西推開折磨著雪代的岸本。
“赤西……赤西……”沙啞的聲音,已經泛起了哭腔,一聲聲的呼喚著自己最信任的武士。
青木真一和淺草誌也看向了赤西。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赤西的回答。
而赤西涼介,做出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高大英挺的男人,死死握著手中的劍,抬腿離開了房間。
一瞬間,在武士的背影走出自己視線的刹那,雪代失神地看著門口的方向,淚水滑出漂亮的眼尾,嗚嗚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