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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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在此中斷,一個星期之前,師傅讓她出爐,她在縣城徘徊數日,沒有回家。回想她離開家也兩年有餘,碰上師傅是在她九歲那年,師傅給了她一本內功心法讓她參悟,三年後,考驗過關,成為正式而又唯一的弟子。
幽韌敲了敲門,不重不輕,她沒奢望有人來開門,許久,歎了口氣,有種錐心之痛緩緩彌漫。
門緩緩開了,很緩慢卻很穩妥地打開了,不信神佛的幽韌剛想大叫一聲“鬼啊!”一個稚氣的男音喚了聲:“韌姐姐麼?”幽韌低頭一看一個五歲的男童睜大著一雙清澈的眸仰頭看她,那一刻,她差一點熱淚盈眶,人這一生,或許生死你無所謂,但是沒有人記得你卻比痛苦地活著還要痛苦。接著是一片吵鬧的響聲,先是奶娘的喊聲:“小少爺又夢遊了!”接著姨娘們一個個被迫從熱被窩裏鑽出來,連父親也出來了。五弟幽淼是父親最偏愛的一個,兩年前,她離家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送,隻有淼澀澀地拉著她的衣擺,三歲的淼已經十分稚氣可人,她模糊地記得,她蹲下來,摸摸他的頭,說:“男兒努力蔚為萬夫雄。姐姐會盡早回來的。”這一去便是兩年,自己隻記著娘親和父親,哥姐的欺辱,卻從未想過自己曾對淼的承諾。
“是你!”父親的聲音,她仰起頭來看著他,理直氣壯地說:“吃白食的回來了。而且還有一個壞消息。”
“孽障,還知道回來,你娘快死了。”那一刻,幽韌心口一動,一口血又湧上喉頭。
父親看她臉色不對,“跪下來。”幽韌不動,幽濡擊向她的膝蓋,一受力,血從口中湧了出來。
“阿姐。”淼大叫一聲,父親對身後的奶娘和妻妾說道:“先把淼帶走。”
又一次看到娘親的時候,她已經瘦得不成人形,被子雖然很多,幽韌伸手摸了摸,都冷得像鐵塊一樣,幽濡看著自己的女兒,長大了,她長大了,幽蕊比起她來遜色多了,兩年前枯黃瘦弱的她如今白皙纖細,沒有蕊兒的那種嫵媚,她英氣颯爽,風華絕佳,五官的搭配恰到好處,再過幾年,恐怕連當年華穆公主風采也將比過。幽濡歎一口氣,想起當年自己金榜題名的風采,想起自己當年的剛正不阿,想起當年自己一氣之下辭官而去,想起清廉官友、民間百姓讚他:“正氣壓群雄,能使明鏡高懸,一辭謝江山。
仙才媲眾美,不讓昏官妄政,百死感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