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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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頭見月華如水
年輕的時候以為自己會就那樣在家鄉的小村莊過完一生。做一份簡單的工作,擁有一個溫馨的小家,過平靜而滿足的日子。好好努力保住工作是唯一的生活目標。真的,我就那點出息。二十三歲之前,到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而那份並不理想的工作,也常常會擔心要下崗,會因此感到不安。
離開家鄉南下打工,心裏一片茫然。想要的已經失去,未知的無法預料。隻是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要到遙遠的地方去找一份工作掙錢養活自己。所有的欲望都是後來的事。
如果有一份安定的生活,誰願意漂泊他鄉?南下,是一時的衝動,更是人生一個重大的轉折。
多年後的某個清晨,在南方繁華都市的高樓裏,隔著藍色玻璃眺望老家的方向,那一刻,有一些東西在心底裏沉澱,對人生際遇的感慨已經化為生活的動力。想起歌裏唱的:我是個笨小孩,老天自有安排。心中溢出似水柔情。
生活永遠是給人一半歡喜一半憂愁。
打工的那些年,不斷地學習,不斷地換更好的工作,努力掙錢,很省地花,很用心地攢,窮卻一直是生活的主題。
也是真正經曆過了才知道,窮日子並沒有想像中的可怕和難熬。三個饅頭對付一天,一雙廉價的鞋子補了再補穿上好幾年,年夜飯就是一碗紅燒肉加一碗青菜。每每克服一個困難就特別有自豪感,對新生活又滿懷信心。最大的心願就是將來可以在哪一個地方穩定下來,把女兒帶到身邊,給她做好吃的,買漂亮的衣服,給她講故事,陪她寫作業。記得當年,隻要看到年輕的母親帶著小小的女兒,自己就會移不動腳步,那份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而對女兒的思念表現出來就是越愛越淡薄,電話都不願意打回家。掙錢成了生活唯一的目標。
流離輾轉,走過許多地方,換過許多工作,也吃過不少苦。到西安三年後,總算穩定了下來。真的,回想十幾年的人生曆程,心已滿足。在南方沿海城市,我們被稱為北方人,在西安,總有人說,你們南方女人就是溫柔細膩。這走南闖北的年月裏,也有說不盡的快樂。
生活真實亦平淡,我堅信,每一個小小的夢想都會慢慢地實現。世事的美滿,在我們心中。
知道自己與以往已經有所不同,刹那間心明如鏡:心性本似水,日日流淌。
子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