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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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河的話伴隨腳步聲傳來,“借狗人,你就不能婉轉點說話?紫苑白天處理公務就夠辛苦了下班回家你還給他添堵,這麽多年過去了怎麽還不懂事。”人影走進,現在的他西裝革履,光鮮亮麗,也早無頹廢之態。
“邋遢又酗酒的臭糟老頭子,我說的是事實啊,還有叫安娜,安娜!”借狗人拍案而起,怒目而視。
“你說什麽?!”力河連忙看了眼廚房方向,見火藍並沒出來後咬牙壓著嗓子低吼:“果然再怎麽人模狗樣都掩蓋不了沒素養的本性!你才邋遢,你才是糟老頭子!”
“很抱歉我是女性,無法完成你想讓我成為糟老頭子的宏願。”借狗人露出勝利的笑容,再接再厲打擊:“怎麽,夢中情人在此你就接受不了原來的自己了?哦,真可悲。”
力河立馬有樣學樣反將一軍,“你信不信我找你未婚夫喝茶聊天?”
“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
兩人針尖對麥芒,獨木橋上逢誰都不相讓的強大氣場震得紫苑暫時拋開腦中所想,上前分開這對老冤家,讓他們各處一隅壓壓火氣冷靜冷靜。
男子扶額,“你們都是成年人,小孩鬥嘴的行為無意義又破壞人際關係,平時還是少發生的好。”
“誰想和他(她)搞好關係?!”借狗人和力河異口同聲反駁,末了極有默契的互瞪對方一眼轉頭不屑輕哼。
紫苑無言以對。
“嗬嗬,很熱鬧啊,來,我們開飯。”這時火藍端著最後一盤菜出來順利止幹戈,力河殷勤的接過她手上笑著接口:“好香!火藍,你的手藝真好。”回頭對借狗人再占一回口頭便宜,“安娜,身為將要嫁做人妻的你多和伯母學著點。”
“這是自然。”借狗人咬牙慢慢道:“他人很好,既不酗酒也不邋遢,我想為他多做些事情。”
力河額暴青筋,“是嗎?”
“是呢。”
對此情形,火藍笑著不明所以,紫苑低頭誓不攙和。
月上柳梢頭,夜闌寂靜。歡聲笑語已經散去,紫苑在廚房清洗碗筷,忽覺有一雙手搭上自己的肩,他閉上眼感受這雙手所傳遞的暖意,許久輕笑著喚:“媽。”
卻好長一段時間得不到回音,他有些擔心,就在將要轉身之際,身後的母親幽幽開口:“紫苑,十年了。”
紫苑一怔,隨即回應:“嗯。”
“還想等下去嗎?”
男子轉身握住母親的手,目光堅定,“是的,他會回來。對不起媽媽,我還這麽任性。”
火藍輕揉兒子柔軟的銀發,慈祥地笑道:“沒有關係,你一直是我的驕傲。說起來,當年我還沒能親自感謝他,謝他救了你,謝他為我帶來你還活著的消息。”
“是啊。”紫苑喃喃:“是該謝他。”當初的自己,明明信誓旦旦說會一直在他身邊,除非他不耐煩要趕走自己為止。男子陡然想起,他沒有趕過他,就算在麻煩上身的時候,也沒有。
紫苑明悟,擲地有聲的對火藍說:“所以,我要等他,一直等他。除此之外,我還會盡我所能的去找他。”
火藍微愣,兒子雖語態溫和,但養育他多年的自己知道,他是有多麽鄭重其事。“找到他後你打算怎麽安排他?”
“這個……”紫苑臉上透出薄紅,對哦,怎麽安排?偷瞄母親神色,發現火藍眼角藏著笑意,他不由尷尬,不知該如何開口。踟躇間,手被火藍反握住,隻聽母親麵色柔和輕輕地鼓勵自己:“你已經是成年人,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所以,也別做一些事後會後悔的選擇。”
“媽!”紫苑現在真的很感動,他真的很幸福。其實心中早有答案了不是嗎?他鼓起勇氣看著母親的眼睛大聲說了出來:“我想和他在一起,讓我們從此誰也不再孤單!”粗喘著氣,紫苑歉疚喏喏:“對不起,媽媽。”
火藍回神,上前抱住兒子,“沒關係。”末了倏然抬頭取笑,“倒是被嚇了一跳,突然這麽大聲,你放心,他不會被人搶走啦。”
“哎?”紫苑臉上的溫度正式宣告可以煎蛋,記十四年前被某人取笑敗亡後,再次被拔軍旗。
不過,他按著胸口,感受強健有力的心跳,你聽到了嗎?我所下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