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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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度過了一個暑假,簡單的說:挺混亂的。我的生活秩序全被打亂了,象一盤精心製作的水果拚盤被人狂啖後的殘跡。
我們去遊樂園,去人民公園,去琴台路,去望江公園,也去很多水吧迪吧酒吧書吧,和歌廳茶樓,象兩張整潔清新的書簽,在古都新城的凝重繁華裏沾沾插插。
最後我們去電影院,看一部記不上名來的商業片,我有些倦,她有些累,她讓我枕她的腿,我搖搖頭閉上眼聽電影,不一會她的頭靠到我的肩,我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她的側麵,象個孩子,一臉的無助與恬然。我忽然覺得自己在犯罪,捫心自問愛她多深,我無力多想轉複喟然。想掏出香煙,她忽然伸手按住了我的手,我歎了口氣。任憑她的手放在我的大手裏。側眼想看她長長的眼睫毛,沒想到她眼睛睜得很大,這時候屏幕一亮,我看見她眼裏的驚訝與疑問。
我們悶悶的回家,她有些惱,一言不發。我認為這是青春期憂鬱症,遂自唱自歌,臨近她家門,她忽然有些光火的問我:“你覺得我不象你女朋友嗎?”
我也有些躁,笑笑不答,走了一段,我說:“你生氣的時候象個小孩子。”
她停步正色說:“你有時真象我父母。”
我說:“我本來就是有女兒的。”
她習慣了我的玩笑,低了頭一步步走,我給她解釋我女兒是大學班上的一女生,英氣勃勃、大方活潑,有幾分男子氣,我十分欣賞,於是收為女兒,我叫楊逍,她自然就是楊不悔了,我歎道:“生子當如孫仲謀,生女當如楊不悔。”
她似乎沒在聽,我也有些不快,轉懷釋然,心想:“她還是個處於消沉期的孩子。”
她說:“你好久沒送花給我了?”
我一愣,說:“我會給你更好的禮物。”心想,比花更貴的我都花了,怎麼這麼斤斤計較?
她不語,我們走過她家外那條小街,我們在石凳上喝冰水,她又說:“昨天有一個人給我送花了,我沒要他的。”
我點燃煙繼續哼歌。
她說:“你不在乎?”
我說:“我正在裝不在乎呢。”
理論上她應該白我一眼,但是她沒有,她繼續說:“他是我中學時的男同學,現在也是大學同學。”
我說:“那怎麼辦?”
她終於莫名其妙的樂了一下,說:“我正想問你怎麼辦?你還更沒主意了?”
我給她講了一通她年齡小,正處於奠定人生觀和世界觀的階段,還沒有成熟和理性,不適合這個時候和同學交朋友等等。
她心不在焉,一會我發現她在冷笑。
我說:你認為我也是吧,其實我就是覺得我們存在這個矛盾,所以才給我們之間留夠了時間空間的。
她捧著下巴盯著遠處出神,我覺得她這麼叛逆很危險,吹了吹她的眼睫毛,笑說:“怎麼了?”
她說:沒勁。
我繼續演講,她終於不耐煩的打斷我,說:“你是不是想說,現在隻有讀書才是正路,連打工都是不務正業?”
我負責的想了想,說:“有點這個意思。”
她轉頭想說話。
我打斷了她,說:“你是不是想問我,那我怎麼還要在這裏打工?”
她點點頭,說:“算了,我不想聽,你一定有一大堆理由。”
我表揚她:“你非常聰明,智商偏高。”
她很生氣的說:“可是我想試試,我沒你想的那麼無用。”
我說:“對!但是。。。。。。”
她無力的說:“你不要說了,我好累。”
我成熟的笑了笑,說:“我送你回家吧?”
她臨近門口,說:“有時候我覺得你象一個哲學家。”
我用標準的外交口吻回答說:“我也有同感,尊貴的女士。”
她奚落說:“哲學家通常都是沒有好的婚姻的。”
我怔了怔,微笑著說:“希望我們盡力維護良好的現狀,締造美好的明天。”
她搖搖頭,耷拉著腦袋準備回家,忽然她飛奔過來,用力在我手臂上掐了一把,張口欲咬,我痛得一跳。
沒等我明白過來,她收回姿勢,得意的笑說:“看你還敢猖狂?”
我目瞪口呆的望著她跑回家。
楊柳隨風拂在我的頭上肩上,我望著六樓,一會探出個腦袋,笑嘻嘻看著我,我大聲說:“我回去打狂犬疫苗啦!”她凶神惡煞的作勢把花盆摔下,我手捧腦袋,她一笑,對視良久,我幾乎醉在楊柳風裏,忽然見她轉頭回話,擔心她父母出現,遂主動緩緩離開。回首時,見她很柔很柔的招手作別。
這是最後一次,友好和諧的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