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記 之 水麒麟 第一部 歸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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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假期,艾琳達趕在賽伊以找工作為借口不去休假前幫他將除芬迪外的其它寵物送到了寵物托養中心,並在所有寵物悲慘的叫聲中拉走為此有些走不動道的賽伊。
“艾琳達……”
“嗯?”
“……我……”
“想說什麽就說吧!”
“我,可不可以不用去呀?麗麗它們會不習慣……”麗麗是隻神經敏感容易受傷害的小貓,放它們在寵物醫院,他不放心。
“當然不行!醫生會好好照顧它們的,你就別再擔心了!”
“……”得知留下無望後,在心中暗歎一口氣,女人真是將‘誌在必得’發揮得淋漓盡致的生物啊!
“都誰去?”說了那麽久,他還不知道誰參加了呢?她沒說,他也沒問。
“哦,這個呀,嗯……反正你我都認識的啦!”艾琳達打著馬虎眼。
“嗯?不能說嗎?”
“既然是休假,就要有驚喜?哎呀,到時你就知道了!”
“……好吧。”也好,也許緊張了這麽久,他確實需要放鬆與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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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
絕對是驚喜!
看看艾琳達請了誰!
龍冷漠!
真讓他夠驚喜的,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早啊!”
麵對龍冷漠那副自然的模樣,他無論無何也擠不出笑臉來。
她怎麽會請他來?早知他來,他便不來了。
眼見賽伊那副看到鬼般的臉以及因為不能變身而張大嘴巴警告他的玄罡龍冷漠就覺得來現代是值得的,至少他們主仆倆個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
之前已用幻力得知他們將去海上休假的事,不過,慕容流雲會答應去確不關他事,因為那個女人來邀請時恰逢他有事回去,結果回來時就發現自己已身在船上了。
看來這個時代並不是很無聊的,找到失去的水麒麟不說,還看到了法力甚佳的玄罡,以及今天上船後才看到的獬豸。
這隻獬豸大概就是晶玉說的另一個吧,一般來說,沒親眼見過麒麟的人都會把它誤認為麒麟。
獬豸也是神獸,又被稱為“法獸”。身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端看性別,樣貌大致類似麒麟,全身長著濃密黝黑的毛發,雙目明亮有神,額上有一角,角斷即死,偶有長雙翼者,但多數沒有。與麒麟一樣擁有很高智慧,能聽懂人言,對不誠實、不忠厚的人就會用角抵觸。
獬豸在他們那個時代比較少見,因此偶爾出現一隻都會被誤認麒麟,在這個世間看到著實令人訝異。
訝異後,他猜想,這隻母獬豸也許正處於特殊時期,也許……是看上麒麟也說不定。至於麒麟有沒有感到它的愛意嘛,這就不好說了。
“你來做什麽?”趁艾琳達回船裏吩咐午餐的時候,賽伊來到距龍冷漠一段距離的地方問。
“是慕容流雲自己答應的。”在海風的吹拂下,銀藍色的長發像有生命般飛揚著,更增添了俊美,瀟灑飄逸。
撫去被風吹到他臉頰的龍冷漠的頭發,“既然是流雲答應的,那你出來做什麽?”他為何不回到他該待的地方去?
“帶你回去嘍!”不僅他有這個意思,他猜,那隻獬豸也在打他的主意。
“回去?去哪兒?”他人不僅奇怪,連說的話也奇怪。
“回你該在的地方!”很好奇為什麽自己會一次次原諒他的出言不遜,也許是在異界的緣故吧,要是在他的地盤上,也許三界間僅有一隻的水麒麟會在他一怒之下大卸八塊吧?
“……我回艙裏了。”休假就是全身心的休息,他決定讓耳朵不再受虐待,轉身回艙。
“……風,有些怪……”對風向時東時西的現象皺起眉,覺得這風怪異的緊,也許會出事,對賽伊的離去倒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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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明明是慕容流雲模樣的他卻有另外一人的感覺?
他……可有看出她的身份?
如果他真是那個人的話,看出她的身份應該是件輕而易舉的事,那麽,他沒有點明的原因是他根本就不屑說或另有目的,還是……他默許了?
她絕不輕言放棄,努力這麽久想要的無非就是與心中的王子一起生活。
現在她絕不允許有一點兒的手軟!
船艙裏,一個女孩兒迎著吹進艙內的海風而立,身後的牆上,映著一隻獨角的獬豸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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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伊,”用餐時,艾琳達小聲地叫著坐在對麵的賽伊。
“嗯?”
“我在甲板上等你!一定要來哦!”放下刀叉,拿餐巾拭了下唇,向父親微點了下頭,就轉身離開了餐廳。
“嗯?”她這是什麽意思?
賽伊有些糊塗,可是在場的艾琳達的父母和龍冷漠卻看得清清楚楚,他們非常了解她的想法,隻是與她父母樂見其成的態度相比,龍冷漠對此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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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餐,與眾人告辭後,來到艾琳達說的甲板上。
早上出來時的那種陰雲已經散去,此時正逢午後,陽光明媚,海風輕柔,詩情畫意,是適合表白的時候。
“有什麽事嗎?”賽伊覺得她差他一個解釋,來之前並沒有通知他,這次來渡假的隻有她一家以及看似是流雲、實則龍冷漠和他五個人。
“還有芬迪不是嗎?”一身淡藍色連衣裙的艾琳達看起來非常漂亮。
接過遞來的果汁,“不是,除我們?”
“不喜歡和我獨處嗎?”見一身白衣白褲帥氣迷人的賽伊對她的魅力視而不見,她有些失落。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不喜歡這種有些拘謹的感覺罷了,並不是針對她。
“……”望進那雙不帶任何虛假的水色眸子,知道他從不說謊,失落的心情頓時轉好。“能回答我個問題嗎?”
“好啊。”
“你……喜歡我嗎?”深知他的性子,知道如果她再這樣等下去是決等不來他的求婚的,所以決定先下手為強,盡管有違淑女應做的事,但如果對象是賽伊,她不介意。
“啊?!”一語即出便嚇到了賽伊,萬萬想不到艾琳達會這麽直接。他人雖對感情方麵的事是有些大條,但不代表他是笨蛋,時間一長,她的感情還是體會到了,隻是……他一直當她是妹妹,沒有別的想法。
“賽伊,你還沒回答我呢!”他的神色有異,可就是不開口,弄得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他是不是不喜歡女孩子這麽主動?還是他根本就討厭她?
“我……”單純的賽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才能既委婉又拒絕的讓她清楚他的感情。
此時處於尷尬狀態的兩人甚至全船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一件重要的事,他們乘坐的船已經駛進了大西洋中的魔鬼三角洲,那個隨時會出意外的魔鬼海域。
隻有站在甲板暗處一直觀注賽伊的龍冷漠注意到這一點,隻是他全副精神全在那個正處於矛盾中的男人身上,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並沒太放在心上,相比他更在意他的回答。
“難道你討厭我?”遲遲不給答複,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不、不是,我……啊!”看到淚水劃過艾琳達精致的臉龐,剛想上前安撫的時候,船身劇烈的晃動使他高挑的身子差點兒滑倒,幸而被身後及時從暗處跑來的龍冷漠扶住。
“啊!這、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來不及道謝,光看著本無風浪的海麵現在竟然突起狂風就令人心驚不已,而巨大的海浪似乎要將他們這葉小舟掀翻,這情景不管是任何人看到都會害怕。
“先回艙裏,站在這裏太危險了!”稍有一點航海常識的賽伊努力在船身巨烈晃動中平穩身子向她走去,無奈,風太大,脫離龍冷漠的懷裏,他似乎下一秒會比她更快倒下。
“好,啊!”就在艾琳達也向他們走去時,船身又劇烈晃動了下,腳下一滑,身子便飛出了艇外。
“救命!”慌亂中下意識抓住船上的欄杆,讓她掛在船邊上。
看到這情景,賽伊努力掙開龍冷漠的懷抱去救人,“放開我!”
“你知不知道那會有多危險?”麵對他的話,龍冷漠很生氣,盡管不知道他在氣什麽,但看他這麽不計後果的去救人就令他高興不起來。
“不去救她,她會死的你知不知道?”不明白他到底是不是人?
“是人都會死,那是她的劫數也是她的命。”人終究是人而非神,就算這時救了她,百年之後亦會死,更何況,她還不是人,比起她來,他自己的處境更危險!
“你!”覺得再跟他講下去也是白搭,用手肘撞了龍冷漠後,在他痛呼的瞬間奔到艾琳達身前,伸出纖長的手拉住她。
一邊用盡全力拉住不使之落入水中,一邊大聲呼救以便讓船艙裏的人聽到。
可惜,海浪聲那麽大,而他的聲音與它們相比又是那麽細小不甚,船艙裏的人沒有聽到他的呼喊聲,他們甚至以為在這樣的風浪天裏,大家都待在船艙裏。
更加讓人遺憾的是,風浪越來越大,而賽伊纖細的手腕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站在他身後的龍冷漠似乎並沒有打算幫他的意思。
於是,在一個滔天的巨浪從小艇側麵撲過後,海水刷洗了甲板的同時,也衝走了甲板上的一切東西,這當中就包括了掛在船欄上的兩個人,艾琳達與賽伊。
“咕嚕……咕嚕……”落入海水的瞬間被無情的水充滿身體,勉強在鹹澀的水裏睜開眼,小艇已經遠離他們,在他看來隻有豆般大小了。
回到船上已不太可能,費力轉頭看艾琳達,似乎在墮海的一刹那就昏過去了,因為缺氧嘴唇都發紫了。
死死拉住不斷下沈且身體不斷加重的她,他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活著回到岸上,現在他隻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
在眼睛快要閉上的最後一瞬,一雙溫暖而有力的手拉住了他,一束銀藍色的頭發飄過眼前,隨之而來的是那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