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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轉讓感情
    從機場回到“家”正好是晚上八點。尹誌國來的這些天,我基本上沒有研究譚鵬他們的項目,現在該沉下心來好好思考了。
    不知不覺到了十二點。人有些困,忽然想起歐陽倩送我的西洋參片,於是打開了引水機,準備衝杯參茶提提神。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我想一定是歐陽倩,便開了門。
    “這些天怎麼不見你?”果然是她。
    “老家來同學,陪他們去玩了。哎,你還沒有睡啊?”
    “你不也沒睡嗎?又在搞你的研究?”
    “是啊!時間緊迫,隻能擠了。正準備用你的參片提提神呢。”我指了指茶幾上的那盒西洋參。
    “你這是睡眠太少了,靠喝參茶不解決問題。還是趕緊休息吧!錢是掙不完的。”她勸我道。
    “這不是錢的問題,承諾別人的事一定要做到的。”我認真地說道。
    “也不靠了今天嘛。參茶就別衝了,以免晚上睡不著,衝杯牛奶吧,牛奶有催眠作用,我那兒有奶粉。”說完她走了。
    不一會她真的拿來了奶粉,並且親自幫我衝了一杯。
    我一陣感動。要不是先認識譚靜兒,說不定……。嗨,別瞎想了。
    “你在家應該很賢惠吧!”我接過她遞過的牛奶,恭維了一句。
    “賢惠就談不上,但絕對不懶。”她笑著說道。
    “我問句不該問的話,你可別生氣哦。”
    “大家都這麼熟了,說吧,沒事。”
    “你自己也是一單身,辦這麼個聊吧,會不會感到尷尬?”我一直想問她這個問題。
    “尷尬倒沒有,反正別人不知道我單身。關鍵是看到別人親親熱熱的,心裏有些難受。”她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不記得在哪本雜誌上看過,女人最怕的就是寂寞,我想這應該是她發自肺腑的聲音。
    “你就沒想為自己物色一個?”
    “有時候也想,但很難。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女人玩不起,所以得特別慎重。你也看到了,來我這裏的,大部分是企業的白領。企業的人不穩定,很難把握。象你這種機關事業單位的,而且年紀又相當的單身男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我又不想委屈自己,寧缺毋濫吧!”到底做過大學老師,很有原則。
    周一上午,譚靜兒打電話約我中午一起吃飯。我一陣不安,心想一定與張薇薇有關。其實那天在歐陽倩的聊吧見到張薇薇的那一刻,我就預感將會與張薇薇發生點什麼的。
    以前,譚靜兒也常提起張薇薇的一些事。去年和她一起唱歌後,譚靜兒就告訴我,張薇薇的老公就已經出國一年多了,據說在國外還和別人好上了。這種事情在出國人員中本屬正常,但關鍵是,他根本就沒打算回來。我曾聽一位很權威的婚姻問題專家說過,男人尤其是中國男人,在追求自己的事業過程中,往往是以犧牲愛情和家庭做代價的。所以我非常理解張薇薇的前老公。
    中午,我和譚靜兒還是去了海邊那家西餐廳。
    “尹誌國都給你說了吧?”這次,她說話很直接。
    “說什麼?”我明知故問。
    “你來沿海也一年多了。和內地相比,這裏的某些觀念與西方更接近一些。男人在外麵包養二奶,富婆在外找帥哥,公務人員和企業高級白領搞婚外戀情,這些都已經變得非常之平常。你這個人——,嗨!怎麼說呢?有些與時代格格不入,顧及太多,責任感太強。隻適合做專職老公……”
    “慢!慢!你停一停。”我急忙打斷了她的話,“你說一個男人不去好好做人家的老公,難道你還叫我去做別人的情人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是說……,哎呀!我也說不清。總之,我們……。我是說你千萬不要耽誤自己了。你馬上就要轉正了,說不定明年或後年還要升,你本來就有這個基礎,不要因為一些小節影響你自己。當然,這種事在現在已經不算事了,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就可以拿它當事來鬧。我看張薇薇很不錯,她也跟我提過好幾次,你不妨接觸一下吧!”此時的她已經有些不自然。我想她的內心應該是非常複雜的。
    “你當我是什麼人?商品?可以轉讓?”我有些生氣,“譚靜兒,你是不是以為我是那種一看到漂亮的女人眼睛就發直的男人?我知道,外麵有種種我倆的傳聞。但你總不會因為這些謠言,就把我推給一個我根本不了解的人吧?我承認,張薇薇和你一樣都很漂亮。但我這個人,你應該是了解的,在感情方麵,我比較注重順其自然、水到渠成,而且很難自拔。說句心裏話,如果當初你我都是單身,我想現在我們應該是一對令別人羨慕的夫妻了。可現在……”
    “別說了,我懂你的意思。”譚靜兒打斷了我的話,“我隻是說,你應該找個人好好照顧你自己。我不是恭維你,中國太缺少你這種有知識、有責任、有道德、有思想、有抱負的人了。從大局上講,你應該把精力用在事業上,而不應該放在家庭瑣事上。就說你現在給譚鵬他們搞的這個項目吧,如果有個人幫幫料理生活,那肯定要順利得多。”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不過,我這人曆來喜歡逆向看問題,也許生活太安逸了,靈感會受到阻塞。所以,我接過她的話自嘲地說,“我這人就是這副賤命,工作壓力越大、環境越艱苦,尤其是在感情上受到挫折的時候,特別容易出成果。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你真的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就算能幫也不方便。你趕緊添置點必備的生活用品,洗衣機是一定要買的,整天用手搓洗也太耽誤時間了。另外,你沒有必要再住在阿凡那裏了。現在自己都有家了,吃完飯,在家裏衝完涼,然後到你自己的辦公室睡企不很方便?又有誰知道?就算你們局長看到了,還以為你昨晚加班呢?”女人就是女人,想問題非常細。
    “哎呀!我怎麼沒有想到。”我拍拍自己的腦袋。
    “你不是沒想到,而是想去噌那位女老板的飯吃,還有就是給她去做托。”她酸溜溜地說道。
    “你這人挺有意思,我吃了歐陽倩幾頓飯,你還蠻在意。那你將張薇薇介紹給我是什麼意思?”我哼了一下,有些不解。
    “那可不一樣,張薇薇好歹也是大美女,你跟她接觸我自認不如唄!”聽起來有些玩笑之意,可看她的神態好象是認真的。
    “那人家好歹也是大學老師,才女。”我有些為歐陽倩抱不平了。
    “喲!喲!喲!才幾天啊,就護著她了。說真的哦,你真要找的話,可以考慮一下張薇薇。”這話還是有些酸。
    反正今天說穿了,我幹脆一不做而不休,“那你幹嗎不勸去找陳玲?人家要長相有長相,要內才有內才。”
    “你就臭美吧!人家陳玲看得上你?你看那天,知道你是離過婚的後,理都不怎麼理你了。”她說話第一次這樣刻薄。
    說歸說,做還是遵照譚靜兒的指示做了。第二天,我買了一些家具、家用電器,也真的睡在了辦公室。不過走之前,我想給歐陽倩打個招呼,可她不在家,我隻好用電話跟她告了個別,雖然與她接觸不多,但此時此刻還是有些依依不舍。從阿凡公司搬走後,我隻見過歐陽倩一麵,不久她去了香港,聽阿凡說,她現在在一家雜誌社工作。在此,我衷心祝福她生活美滿、幸福。
    晚上十點來鍾,陳玲給我打來電話。
    “在幹嗎?”她問我。
    “在搞那個項目,有了一些頭緒,想順著思路追下去。”
    “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我正在研究一個課題,是有關共扼複函數充要條件與求法的。聽你說,你曾經研究過,能不能指導一下?”她的語氣很誠懇。
    求一已知複函數的共扼複函數,目前世界沒有通用的方法,是當今各國眾多的數學家研究的一個重要課題。幾年前,因一個項目涉及此問題,我在這方麵做了較深的研究。搞計算機的人都知道,用算法領域常用的方法找到的任何一個函數都是的近似的,與理論相差甚遠。我當時已經發現,要找到這個共扼複函數,隻要求解一個積分方程就可以了。就這個結論,在當時的數學屆就已經很轟動了。可我終究不是研究基礎數學的,在研究我得出的那個積分方程時,我用了算法的方法,這個結論是不能被數學屆認可的。
    “這是幾年前的事了,不知現在這個課題進展到哪個層次了?”我確實對這個問題不是很了解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數學的問題都是陳年老帳,一百年都沒有什麼進展,還是停留在你當時研究那個水平上。”
    “那行吧,找個時間給你說說。”我不可能去研究數學,所以就沒有什麼好保守的,想都沒有想就承諾了她。
    這幾天,張薇薇一直在約我,我以項目為由推辭了。我知道這很不禮貌,但沒辦法,我確實不了解她。如果前些天,譚靜兒、尹誌國不提這事,也許我和她會在自然的進程中慢慢地相互了解、彼此接受。可現在已經捅破了這層紙,反而不好意思接觸了。
    又是周末了。上午,陳玲打來電話,說晚上能不能交流一下。我說還是明天吧,去她們學院,那裏資料多。她很高興,滿口答應了。不一會,譚靜兒也打來電話,約晚上一起喝咖啡,我答應了,並說下班後去接她,她說不用,她自己去。
    下班後,我直接去了“聽海閣”,譚靜兒還沒有到。我後悔沒堅持要去接她,可當時想,她可能怕別人看見吧。
    等了約半個小時,她來了,隨同來的還有張薇薇。我有些愕然,搞什麼名堂,真要把我賣了?
    張薇薇倒是很大方,“不好意思,下班時正好在譚靜兒那裏,她說一起來,我就來了。沒有打擾你們吧?”
    已經打擾了,說這些還有啥用。“哪裏話。能陪兩位靚女共進晚餐,是我的榮幸。”說完這話,我自己都覺得虛偽。
    “哎,你那個項目進展得怎麼樣了?”張薇薇好象在故意提起我拒絕她的事。
    “正在搞,明、後兩天準備關掉手機靜下心來琢磨琢磨,這事不能再拖了。”我把明後天都給她拒絕了。其實我有些於心不忍,但真的是沒辦法。
    說話間,譚靜兒已經點好了西餐。服務小姐端來一份牛扒,將它放在我麵前,並淋上了黑椒汁。張薇薇看了看我跟前的牛扒,然後將目光投向譚靜兒,企圖去透視譚靜兒那顆怎麼就能如此細膩的心。
    在體貼人方麵,譚靜兒是我見過的那些女人都無法相比的。自從第一次跟她吃過飯後,我的飲食習慣她基本都知道。記得第一次同她吃西餐,服務小姐問我要點什麼,我將餐牌從頭到尾、又從尾到頭翻了幾遍,就是沒有看到滿意的。見此,譚靜兒擅自為我點了一份今天這樣的牛扒,並對我說,“你那麼喜歡吃牛肉,這種牛扒包你滿意。”那是我第一次吃牛扒,味道的確不錯。
    吃著吃著,譚靜兒的電話響了。隻聽她說,“啊?……沒事吧?……我馬上到,馬上就到!”緊接著又對我說,“你把車借我一下,我家保姆摔了一跤,我得馬上送她去醫院看看。”
    譚靜兒急匆匆地走了,連飯都隻吃了一半。
    “聽譚靜兒說,你這人很保守的,是不是原來老婆管得嚴啊?”說完,她那張已經張大的嘴巴還定格了片刻。跟張薇薇接觸過幾次,她說話的神態總是流露出一些調皮。
    “思想保守與老婆管的嚴應該沒有直接聯係。很多在外麵搞搞正的男人,老婆都管得嚴。我個人以為,這可能與家庭影響與教育,以及剛走上社會時的環境有本質的關係。”我本不想糾正她,可這涉及到原則問題。
    “這樣說來,你這保守的作風是改不了咯!”張薇薇似乎喜歡將表情定格在最後一個字的發音口型上。
    “我得更正一下,我並不保守。我隻是在個人生活方麵比較嚴謹,有自己的原則而已。這是道德觀念問題,不是保守與開放的問題。我這個人應該還算是開放的唷!”我又更正了一下。張薇薇微笑地聽著。
    “我又沒有說你保守得不應該,這是好事。任何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在這方麵保守。”
    “謝謝你的誇獎。我隻是覺得你用‘保守’這個詞用得不太好。”
    “那你說用什麼詞好?用‘道德’?‘原則’?”
    是啊!不用“保守”又用什麼呢?
    “我問你一個很個人的問題行嗎?”這回,她定格的時間很長,眼睛還一直盯著我,直到我開口,才將那張張開的嘴收回去。
    “那有什麼不行的,已經是過來人了。”我大大方方地回答了她。
    “你心目中的老婆是什麼樣啊?”
    這個問題好難回答。難道你還可以將你未來老婆的模式交給未來的嶽父嶽母去定做?
    “合適就行吧!”我隻好隨便說了一句。
    “那什麼叫合適?我合不合適?”我的天,這麼直接。
    “合適隻能是一個大概的準則。第一次談戀愛時,我定了一個準則,也是按這個準則找的,可還是分開了。現在還沒有出台新的準則。剛剛離,哪有這麼快?”
    她問我第一次定的準則是什麼,我說了,她開懷大笑起來。“你還說你不保守,你看,這都是什麼準則啊!”一邊說著,還一邊笑個不停。笑夠後,又接著說,“我心目中的老公啊!首先是要本分,不能朝三暮四;其次是要有內才,不能是個草包;第三嘛,要有個性,不能像棵牆頭草;第四要健康,不能病秧秧的;第五,第五……,嗨!還沒有想好。”她本來頭仰望著天花,說完時突然轉向我,似乎等待著我的回應。
    “你這要求挺高的,怕是適合你的人不多了。”我喝了一口咖啡。
    “多倒是不多,但也有不少。你不是挺適合的嗎?”說完一雙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我?”我指了指自己。
    “嗯!”她點了點頭。
    “謝謝你,太抬舉我了。你的第一條,我好象還是滿足的;第二條嘛,不能說我很有才,但也不是草包,介於人才和草包之間吧;第三條好象也介於兩者之間。”我本來認為自己是有些內才、有一定個性的,但當她亮出自己的標準時,我卻不敢承認了。
    “你都不算有才氣,那中國就沒幾個人才了。要說個性啊,聽譚靜兒說,如果你再個性一點的話,全國人民都會被你得罪完。”
    “誰在說我壞話?”門外傳來了譚靜兒的聲音。
    譚靜兒終於回來了,謝天謝地,不然我都不知如何招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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