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八章 一不留神當了托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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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聽別人叫這個王老五那個王老五,總覺得有些玩笑或戲弄之意。當自己獲此虛榮的時候,不免有些別扭,也很不習慣。離婚的第二天,當自己以這個稱號走進辦公室的那一刻,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麼陌生。
    電話響了。我習慣地叫了一聲,“喂,您好!”
    “不怎麼好!”,是譚靜兒打來的。
    “哦,是你啊!”。我和譚靜兒有近十天沒聯係過了,聽到她的聲音不免有些驚喜,也有些恐慌。驚喜就不用說了。恐慌的是怕她知道自己離婚的事後采取什麼行動。
    “聽王姍姍說,你上周一個人在海邊閑逛了好十幾裏。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啊?”
    “沒有的事,別聽王姍姍瞎說。我那天同一個朋友在商貿城附近吃飯,飯後去海邊走了走。碰到王姍姍時,正準備回商貿城取車。哪有什麼十幾裏。”我極力掩飾生日那天的事。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要注意身體啊!”她很關心地問我。
    近段工作的確是有些緊張,再加上家庭瑣事,忙得不可開交。雖說科裏還有幾個辦事員,但他們都比較年輕,很多事情指望不上,自己年輕時不也幫不了領導多少忙麼?為此,我隻好如實對譚靜兒說了,“是有些忙。不過忙才能提高人的能力嘛。”
    “你就知道工作。好多天沒見你了,什麼時候請我喝個咖啡吧?”譚靜兒向我發出了一個小小的請求。
    和譚靜兒認識一年多來,沒有正式請她吃過一頓飯,僅僅是離開科技局那天,請她吃了一頓西餐。因為她知道,我原來的家離上班的地方很遠,如果吃飯回去話,肯定會影響我按時回家,況且她自己也要按時回家,所以她從沒提過要我請她吃飯。今天她應該是有什麼事對我說,可昨晚(應該是今天淩晨)我已經應許了歐陽倩去她的“心靈驛站”看看,所以隻好對譚靜兒說,“今天一個朋友約我有點事。明天可以吧?明天正好是周末。”
    “周末你不回家陪老婆嗎?”,雖然隔著話筒,但還是聽得出,她的語氣稍稍有那麼一點酸。這也許是我自作多情吧!
    我還有老婆嗎?聽著譚靜兒的這話,心中的苦澀又不免湧了起來。“晚點回也沒關係,陪老婆也不靠了這個周末。”我仍在掩飾離家的事。
    這天,工作比較忙,本來晚上是要陪客人吃飯的,因承諾了歐陽倩,隻好叫科裏的同事代我陪吃了。我知道這很不禮貌,但男人都總是在關鍵時候重色輕友。
    剛回到“家”,歐陽倩就來。“沒吃飯吧?”
    “還沒呢。待會兒下去吃。”我邊開門邊回答著她。
    “幹脆去我那兒吃吧,正好嚐嚐我的手藝。”歐陽倩期待地看著我。
    有飯吃,還不用花錢,而且是靚女親手做的,這樣的好事哪有拒絕之理。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歐陽倩今天做了三菜一湯款待我。湯是南方人常喝的涼瓜(內地叫苦瓜)黃豆煲排骨,據當地人說,這湯能祛熱氣,一個清蒸鯽魚,一個青椒肉絲,還有個青菜。味道都不錯,絲毫不比酒店的差。“哎呀呀,想不到你一個碩士生也能做出這麼好味的佳肴,佩服!佩服!”,我把所有菜嚐了一遍後,讚不絕口地說道。
    不是我自己誇自己,我也是很能做菜的。八十年代,經濟條件不怎麼好,請人吃飯一般都在家裏。我的狐朋狗友特別多,加上前妻工作忙,家庭大櫥的職位別無選擇地被我競爭上了。其實,人的任何一種能力都是經過無數次地反複磨練出來的,我燒菜的能力應該感謝這些朋友和我的前妻。
    “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我已經盡最大努力了。”才女就是才女,說句話都那麼得體。
    與早上進辦公室時的心情不一樣,吃著上歐陽倩做的可口飯菜,頓時有了一些家的感覺。
    飯後,歐陽倩匆忙整理了一下家務,急急忙忙去了她的聊吧。她叫我八點後再過去。
    我很少主動跟不認識的人交往。以往獨自去酒吧喝酒,從來沒有搭理過前來搭訕的我自以為不正經的漂亮小姐。我隻管喝我的酒,當然也欣賞演員的精彩的節目。如果喝過頭了,偶爾也會自己走上台去唱兩首。但當歐陽倩臨走前提到“心靈驛站”四個字時,我卻有些膽怯了。我總覺得這是去相親,或者被別人相。
    八點了,我馬上得過去,不能失約。在之前,我已經衝完涼換好了衣服。南方人,一般習慣在睡覺前衝涼,我也適應了。但今天是特殊情況,我總不能讓自己的汗味去幹擾靚女吧。我小心翼翼地推開“心靈驛站”的門,這有點象歌廳、也有點象會議室,但沒有歌廳豪華,中間也不象會議室那樣有座位,但卻有一個主持台,主持台兩邊各擺著兩把椅子。室內的燈光不象歌廳那樣昏暗,靠牆處全都是卡座,有雙人的、也有四人的。顯然是個即可聊天娛樂又可開會討論的地方。
    聊吧裏已經來了不少人,絕大多數是女性,年齡在三十上下。從著裝和氣質上看,應該有一定的文化素質,屬於白領一族吧。僅有的幾個男同胞也被靚女們分隔包圍著。我曾經聽朋友說,我們這座城市獨身男女的比例相當失調,好象是一比八。這可能有些誇張,但從今天的架勢看,至少也是一比三。難怪滿街上都是靚女。
    歐陽倩見我進來,她趕忙迎了上來,將我帶到一個比較顯目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然後又忙她去了。人還在陸陸續續地進來,仍然是女多男少。大約過了十分鍾,歐陽倩來到我身邊,小聲對我說,“儲科,待會兒你說說吧!”我問她說什麼,她說就做個自我介紹。然後,她走上主持台,進行了她的開場白,“各位靚女、各位靚仔,大家晚上好!”嘿!真有點中央電視台的主持人的派頭。“下麵我向各位隆重推出我們今天的第一位佳賓,市信息產業局科長、高級工程師儲劍飛先生。”她做了個請的手勢,我隻好學著電視裏佳賓的模樣走上主持台並就坐。為配合她的主持,我做了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
    “各位靚女、各位靚仔,大家好。我姓儲,儲存的儲,名劍飛,刀劍的劍,飛翔的飛。取自古詩‘何人倚劍白雲天,不勝清怨卻飛回。’”接著,我談了自己的簡單經曆,不過沒有涉及自己的婚姻問題。
    待我介紹完,歐陽倩又向我發問,“儲科長,您已經看到或者體驗到了,隨著社會經濟水平的提高,人與人的交際是越來越廣,範圍也越來越大。您作為一個政府官員,免不了要與形形色色的人交往,能不能給大家聊一聊您的交友原則?”
    我沒想到歐陽倩會問我問題,更沒想到問我這個問題。我這個人是有些清高的,我不喜歡那些不學無術、吹牛拍馬,整天跟著領導轉的勢利小人。但在這種公開場合我不能流露半點這種情緒,譚靜兒在我任此職前也反複叮囑過我,況且這裏是單身男女聊天的地方。所以,我選擇了交私人朋友這個話題談了個人的觀點。
    “朋友有很多種,有工作上的,有純粹友誼的,有男女感情的。在今天這個特殊的環境下,我想大家關心的還是男女間的交友。我這個人很死板,是典型的一根筋,不會說漂亮話。所以我對女性朋友,尤其是對能作為伴侶培養的女性朋友,盡可能地理解、嗬護、善待、信任,不輕易傷害對方。同時也希望自己的女性朋友或伴侶,能信任我、理解我、支持我。男人的感情非常脆弱,在外他可以頂天立地,在家他需要溫柔體貼。我常對我的女性朋友們說,男人為女人衝鋒陷陣,女人是男人感情的港灣。以上純粹個人看法,如有得罪各位靚女之處,請多包含。”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冒出了一句“女人是男人感情的港灣”,居然還得到了在坐靚女們的一致肯定。有位來自企業的高級員工鄭小姐站起來對我說,“儲科長,我很欣賞你剛才說的‘男人為女人衝鋒陷陣,女人是男人感情的港灣’,可現在有很多男人偏偏愛將自己的戰艦停泊在別人的港灣,您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聽完鄭小姐提的問題,我忽然覺得自己就是香港鳳凰台《非常男女》節目裏的男佳賓,幾十雙犀利的眼睛盯得我有些發慌。我強作鎮靜並稍許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說,“關於這個問題,我想可能有多種原因。一是自己的港灣封港了,進不了;二是戰艦受傷,需要就近入港修理;三是戰艦迷失了方向,誤入了別人的港灣;四是叛離之艦主動投入別人的港灣。就男人而言,可能出現第二種情況的會比較多一點。但就我本人而言,即使我是一艘受傷的艦,即使我的港灣已經閉港,我仍會將戰艦停泊在自己的港灣邊緣。”
    鄭小姐及許多靚女似乎對我的回答還算滿意。之後,我還有與幾個靚女進行了交流。上半場,共有包括我在的三位佳賓用這種對話的方式同大家進行了交流。上半場結束時,我們三位佳賓各自表現了節目。我朗誦了自己近期創作的一首詩《微分從我身邊走過》。
    微分從我身邊走過
    我當初是那麼的迷惑
    都說你能將人生的瞬間捕捉
    我左思右想怎麼就是沒有結果
    微分從我身邊走過
    現在駕馭你已非常靈活
    你似佛祖能勾出人生的大起大落
    你是薑尚時刻把路途的坎坷來定奪
    今天到場的有不少是學理科的,對我的這首詩很有認同感。
    中場休時息,聊吧的中央有幾對男女在翩翩起舞。我很少跳舞,在舞場上也缺少紳士風度,因為我從來沒有邀請過女士跳,反而是一些女士主動拉我去跳。當我坐回原來的位置時,有位靚女坐到了我的對麵。她應該比譚靜兒高一點,和譚靜兒一樣漂亮。也許家庭的變故仍在影響我,也許是今天的靚女實在太多了,看著這些靚女,我真的有些麻木,正如張海燕所說的有些審美疲勞了。出於禮貌,我還是向她點了點頭。她自我介紹說她是本市師範學院數學係的講師,叫陳玲。她還說,“儲科長,您對微積分感悟很深啊!您簡直就是個學者,今後還請您多指教。”
    對數學我是比較喜愛的,有這麼一位漂亮的數學係講師口口聲聲說要請教我,再麻木的人也會清醒過來。我們聊了數學,聊了計算機,聊了文學,聊了興趣和愛好。她說她喜歡登山,我說我很少運動。她勸我參加她們登山協會,我表示可以考慮,她滿足地笑了。
    下半場是男女自由組合聊天。我、陳玲、鄭小姐及另一位姓楊的靚女在一個卡座上。鄭小姐很直接,她說她喜歡象我這樣有責任感的男人,我謙虛地說緊憑我的幾句話還不能證明我很責任,我說我也有不負責的時候,她說你能這樣坦誠,不是在證明你很責任麼?楊小姐說她隻想做賢妻良母,喜歡有知識的男性,我恭維她說,男人都喜歡賢妻良母型的妻子,你會很幸福的;陳玲則不停地問我數學、計算機問題。談話間,還有不少靚女走過來與我交流,他們要了我的電話。在感情方麵,男人時常不知不覺做了女人的俘虜,因為此時的我已經陶醉。
    陳玲住在學院的宿舍,學院在郊區,離這裏很遠。結束時,我用單位的車送她回了家。在南方的沿海城市,大多數科以上幹部都是配有車的。今天我開始明白,車原來是可以這樣用的。
    送陳玲回來已經快12點了,歐陽倩房間的燈還亮著。我走了過去,裏麵沒人,防盜門鎖著。我叫了一聲,“歐陽倩。”“哎,你回來了?稍等一下。”聲音從衛生間傳來,象是在衝涼。
    不久,歐陽倩身穿睡衣、頭裹毛巾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她邊開門邊對我說,“今天謝謝你了。”我說謝我什麼。她說,“你今天給我的“心靈驛站”增添了不少光彩,想不到原來你這麼睿智。”
    哦,感情你不是給我介紹靚女,而是讓我做你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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