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次在馬車裏坐這麼久，前幾次在馬車裏都是睡過去的，最多也隻有一會兒，也沒覺得有多不爽。現在終於體會到了。小時候，有一種車叫拖拉機，坐在拖拉機上在坑坑窪窪的馬路上跑的感覺，又回來了。幾個小時下來，我的腰已經疼的不行了，腿快要抽筋了。群芳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照樣在那裏打坐。閉目養神。
    突然想起了那種牛車，上麵鋪滿稻草的那種，我看電視裏的那些俠客，瀟灑的誰在上麵，那個爽呀，難道牛車會比這種馬車還舒服嗎？有機會要試一試。
    我們在馬上上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又上路了。還好這邊是南方了，一路上山清水秀的，雖然有些荒蕪，到也不像戈壁上那麼荒涼。老爸有幾個朋友開車去西藏，到了西部境內，一望無際的沙漠，開了一天一夜，也沒發現窗外的景色發生些什麼改變。那才是最恐怖的。
    晃悠晃悠著，我快要睡著了。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難過是一天，開心也是一日，我把那個傷口保藏的好好的，讓我對麵對新的一天吧。浩楷，我要為你好好的活著，我是你用生命換來的，無論是不是痛苦，我都要活著。當你抬頭看見窗外的那片風景是，你才會發現，任何事情與天地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突然馬車停下來了。外麵也沒有什麼聲音了。我們叫了幾聲車夫，也沒有應。掀開車簾。我靠，前麵排排站著一群人。彪行大漢。山賊？土匪？不會這麼巧吧。
    他們大概有十來個人。我問群芳打的過不。她也沒有正麵的回答。大家都不知道對方的能力。如果沒有我在，或許她沒有這麼多顧慮。我又當了別人的累贅，為什麼我越想逃避的事情，來的越快。
    “群芳，我們智取。”我讓她拿出南宮配置的曼陀羅花粉。這種迷藥無論到那都有用。
    “等下我先用這些放倒幾個，你也盡量的撒，對付這些強盜，就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她也沒有反對什麼。我原本還以為我要用迷藥，會被她嗤之以鼻呢。
    拉開車簾。緩緩的下車。
    “幾位好漢，不知欄下小女子的馬車有何貴幹？”
    “大哥，是個美人，不如抓回去當我們的壓寨夫人。”旁邊的人對中間一個領頭人講。中間站了兩個人，不知那個是大當家。
    “姑娘可否願意跟隨本大王回寨。做夫人，好吃好喝少不了你的。”
    “啊？”我的媽，也太直接了吧。“小女子剛經喪夫之痛，實在不適合，您的心意小女子心領了。”說這話的時候，我覺得身後的群芳有些不太自在。
    “死了丈夫的，更好。大哥，今日我們沒什麼收獲，劫個小娘子回去更好。”
    鬱悶。
    “既然如此，小女子恭敬不如從命。”不治治你們，對不起浩楷。對不起自己。“哎呦。”假裝跌倒。那個領頭的大哥真是一大草包。馬上想過來扶我。他後麵的一個人一直盯著我，一聲不吭。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就怕你不中計。我對群芳使了個眼色。乘著那個大哥過來的時候，撒了一把曼陀羅粉。自己趕緊閉氣。群芳馬上和我換位，劍就架在那草包大哥的脖子上了。
    “大哥。”
    “大哥。”
    “大家別動。”那個盯著我的人終於說話了。
    “我們兩個小女子，何德何能，不勞各位好漢費心了，你們的大哥不會有事的。”
    “是嗎。”我發現他的眼神一閃。被群芳架著的那個草包大哥突然噴了口血。我詫異的看著群芳。
    “他死了。有人暗算。”群芳放開了草包，在我耳邊輕輕的說。
    完蛋了。他們的大哥死在我們手上，還不激起群憤。我在看看那個人，眼神閃過一絲得得意。原來他想借刀殺人。真毒。
    “二哥，大哥他。。。”
    “這兩個妖女害死了大哥，兄弟們大家一起上。”靠，我罵你奶奶。那個人原來是二當家，怪不得，草包大哥過來的時候不攔著他，早有預謀。
    “小姐，上馬。”群芳砍了馬車的繩子。我暈，我從來沒自己騎過馬。坐不坐的穩還是個問題，用來逃命，真是不現實。
    “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放這個，我會來找你的。”她遞給我一個竹筒。我明白她不想讓我在這裏，最起碼他還有武功，能拚一拚，我要是在這裏，她的戰鬥力肯定會下降。
    “我知道了，別忘了花粉。”拚了，不會騎也得騎。
    群芳拍了一下馬屁，同時放了很多銀針，給我開了一條路。我就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馬拖走了。到現在我才明白什麼叫做人高馬大，因為馬真的很大。
    我在上麵左右搖晃，死死的抓住馬的韁繩，可是根本就不穩，就像要掉下去一樣。看著馬背離地麵也有一米多高吧，這麼快的奔跑，要是不小心掉下去肯定會變成腦震蕩的。
    心裏想著要是慢點就好了，可是慢點我就被抓住了。矛盾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原本還想邊跑邊撒點曼陀羅的，看來，還是免了吧，我自己都坐不穩了，那有空撒花粉呀，天女撒花也是有條件的。
    後麵隱約聽到風聲，難道有人追上來的，我也不敢回頭，全身都緊繃著。馬還一顛一顛的，隨時我都有可能掉呀。雖然現在是十月份，在路上騎馬狂奔，迎麵吹來的風很冷，可我的汗還是一滴一滴的下來了。
    突然好像有人從後麵抱住了我，搶走了我手上的韁繩。調轉馬頭。停住了，我全身的肌肉總算放鬆了。往後一看，他長的很好看，是那種陽光型的男人，眼神有些眼熟。
    “小美人，才一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又在我耳邊吹氣。原來是他，早上在我房裏的那個。
    “是你。”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他，但落在他手上總比到那些強盜手裏好。他的懷裏很溫暖，有我眷戀的味道。
    “想不到名滿江湖的金刀劍晨也喜歡打劫小美人。”他對著前麵的空氣喊。這年頭大家都有內力，喜歡顯擺，搞什麼千裏傳音。
    “在下自然是不敢和浪子仰光相比了。”然後，前麵的空氣中出來了一個人影，是剛剛的那個二當家。
    原來他叫陽光，真是人如其名，陽光男孩。隻不過他看起來那麼像好色的陽光男孩。
    “傳聞金刀劍晨消失江湖三年，我仰光真是有幸，在此領教你的金刀三式。”他笑著說。
    “浪子仰光的青絲軟劍也是上等的兵器，在下也想會一會。”
    “喂，放開我吧。”
    “不需要。”他摟著我的腰，從馬背上躍起。
    我看著他，那一刻，又重逢了。為什麼？他也曾這樣，帶這我，麵對千軍萬馬，生死與共。是他嗎。可是當我看到他的那張臉時，卻不是。不隻是臉，眼神也不是。隻是有些相近罷了。還是我的思戀已經蒙蔽了心。明明就不是他，我還是將頭埋進他的胸口，就讓我懷念一下這種味道吧。
    這一刻，我聽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隻有這種溫暖，是屬於我的。他的身上沒有他的龍涎香，倒是有一種淡淡的脂粉香。隻是淡淡的，淡淡的，不似濃妝豔抹的味道。
    “浪子仰光的劍法果然精辟獨到。”
    “金刀也不是浪得虛名。”
    “既然她是你看重的女人，在下也不好在打擾了。告辭。”
    良久，我就這樣靠著他的懷抱。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我不想哭，我怕哭了止不住。我害怕自己以後在也不會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