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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九”，芷樺隻覺得自己的心一陣一陣地悸動，曾經多麼美好的一個數字啊，現在卻變成了她的致命傷。可是，在這個始作俑者的麵前，她卻隻能擺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嗯，記得呀，怎麼？”
    “記得就行了！”如果說今晚的大海始終處於緊繃狀態，那麼此時的他終於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他堅信，隻要芷樺還記得這個數字，就一定知道他想跟她說什麼。“現在……九還有幾呀？”
    “嗯……四吧！”從“九年之約”剛剛誕生的那天起，芷樺就一直在計算著哪天才是期滿之日，所以，記在心上的日期又怎麼可能忘記？但是不知為什麼，聽到大海突然問及這個問題時，她卻一時愣住了。
    聽到芷樺的答案後，大海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使勁兒吸了一口煙，也許是在慶祝自己沒有記錯吧：“可不可以縮短點兒？”
    “怎麼個縮法呀？”雖然有些緊張，但芷樺還是能夠了解這個“縮”字背後的含義，讓她疑惑的是，大海這兩天的異常究竟是要做什麼。
    “變成二！”大海斬釘截鐵地回答。
    “二呀……”當芷樺還在思考“變成二”的意思時，腦中突然想到了傳說中“二”的另一個意思，雖然有些無厘頭，但她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哈哈，我覺得你就挺二的！”
    “我……我……我是挺二的，我承認呀！”此時的大海真的是欲哭無淚了，想當初，一直都是他跟芷樺開玩笑的。可是今天，當他如此鄭重其事地跟芷樺談人生大事的時候，她卻玩起了無厘頭，而且還是在談及“九年之約”的時候。“我不二能到今天麼？”
    “……”芷樺語塞了，她知道她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有些不合時宜了。於是，她馬上收斂情緒，認真地問道：“嗯，那縮完了以後呢？”
    “告訴我，二可以麼？”大海的語氣愈發地嚴肅了，一字一句都在震顫著芷樺的心。
    “嗯……這個我也不知道，我說了不算！”芷樺感受到了大海的咄咄逼人，她知道此時的自己無論說“可以”還是“不可以”都會引起未知的後果，所以再三思量之下，她決定選擇一個中庸一些的答案，希望可以借此緩和氣氛。
    沒想到，大海並沒有領情，今晚的他似乎非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才肯罷休：“那誰說了算？我麼？”
    “是時間，時間說了算！”由大海一手打造出來的箭在弦上的緊迫感並沒有讓芷樺手足無措，相反，她一下子深沉起來了，“任何感情在時間麵前都顯得那麼遜色。”
    “那我們的感情呢？四可以變成二麼？”大海知道，今晚的芷樺已經被他逼到心理防線的邊緣了；他也知道，芷樺一定會因此而想起之前那漫長的一段時間裏，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讓她受到的痛苦和煎熬。可是，他必須要邁出這一步，也要讓芷樺邁出這一步，隻有開了這個頭，他才能繼續自己的心意，他和她才有重新開始的可能。
    “我很想回答你，但是對不起，我現在沒有答案。”經過了一番思量之後，芷樺還是沒有正視大海的問題，她承認，即便是麵對如此迫切又熟悉的大海，她依然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她膽怯，她害怕，她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生不如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