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相關 【伏八】《沾染赤色的一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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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麵前的你緊鎖著眉頭,嘴裏一邊不削地爆出粗俗的字眼一邊在語句數量增長的基礎上放大了說話的音量。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語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一個字一個字的去認真聽著或者去確認,自己心裏明白不論是在什麼時候隻要與自己重逢,從他嘴裏說出來的都是那樣的千篇一律。
“怎麼會在這種地方見到你?”看著麵前那張熟悉的臉孔,身上那套藏青色的製服看在眼裏越發的刺眼。
“美咲,在這件事上應該是我要向你提問才對吧。”眼裏載滿了對方怒意橫生的臉,每增加一分就越是想要捉弄對方,嘴裏輕佻地說著臉上的表情就連自己都覺得應該招呼著來上一拳。
每次都是這樣,越是迫切地想要看到對方那張臉就越是會做出一些令對方討厭的事情。說是令對方感到討厭,其實是就連自己都會厭惡這樣的自己吧。每次看到被對方這樣討厭而流露出來的舉動,臉上所掛著苦笑的原因就連自己都不想要去一一了解。
背叛者——
這個便是麵前的人給自己的評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從自己離開吠舞羅離開他身邊的時候開始的吧。
有的時候自己也會思考,關於這件事情好像就是上天給自己的命中注定一樣,完全不需要了解其中的來龍去脈,更不需要了解自己這個當事人的想法。有的時候也想要提及解釋這種事情,但結果卻連來問你為什麼要離開的人都沒有。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隻要得到結果就可以了,他們所看到的隻有結果而已。就算是現在站在自己對麵的他,滿臉厭惡難堪表情的他,應該也是如其他人一樣是這樣想的吧。
背叛者——
也許這樣的稱謂才是最適合自己的吧……
“像現在這種情況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是Scepter4的主場吧,專門負責處理這方麵的事情我們才是專家。”嘴裏說著這樣的說辭,明明隻是順口說出來的話語,對方頻頻齜牙的神情看在眼裏也能夠明白這句話在對方心裏的感受。
“倒是像你們這種的就應該放心的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們,我們是一定……”
“殺手!”
“……?”
“是那個家夥殺死了十束哥!”
他的眼裏充滿了可以說是憤恨的色彩,果然正如自己所判斷的一樣。“吠舞羅”,代替了他的整個世界。
雙臂交叉抬起護住自己的頭部,完全無法看清前麵對方的模樣。一聲求饒的話語都沒有,就連因為痛苦而發出的悶哼聲都聽不見。站在不遠處的牆壁後,默默地看著前麵暴力的場麵,什麼都沒有做。
手撐著後背靠著的牆壁,吞下混著血腥的唾液嗆出聲低咳起來。抬手抹過嘴角一片腥紅,站定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依舊一聲都不出……
嗯,剛才,是不是有被注意到這邊……
定睛看到對方側到一邊的臉,啊該不會是自己看錯了吧。對方應該是和自己一個年級的八田才對,對於他的事情自己也算是有所耳聞,絕對是因為自己自大卻不自知的個性才導致成為了大家第一排斥的對象了。
至於為什麼會知道對方性格的這件事情自己也隻能說早在很久以前自己就有和對方相處的經曆,確實在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對於這種不可一世但卻又無懈可擊有著兩把刷子的家夥不論是誰都還是或多或少帶著些羨慕憧憬的。不過像“孩子王”這樣的角色到了稍微長大的中學有的也隻是令人嫌惡的對象。從各種方麵來說大家都希望成為世界的中心而不再是圍繞在中心的四周,因為至少在自己的心裏中心的那個位子除了自己不會再屬於其他的任何人。
依舊站在牆壁的後麵,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八田所在的方向,前方的人沒有動作隻是繼續維持著剛剛手撐著背後的牆壁彎腰直不起身的姿態。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方才抬手擦拭著嘴角可以隱約看見殘留在肌膚上粉紅的痕跡,大概是方才咳嗽濺出的血腥。不知道能不能夠就這樣繼續接下來的動作,隻是緩緩抬起原本自由下垂的另一隻手臂,徑直捂住小腹的部分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臉上的表情產生了變化,皺起了眉頭卻依舊不願發出聲音表現自己的疼痛。慢慢地直起身,臉上不帶有更多的表情隻是如方才一樣皺起的眉頭,從嘴唇的縫隙裏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的聲響,當然這隻能從對方的動作推測出來,畢竟現在的自己依舊隻是站在不遠處的牆壁後,什麼都沒有做。
自己對於八田很是了解,就算隻是在小學的時候自己和其他的幾個小夥伴一樣跟在“孩子王”的八田身後,玩耍的時候一起去同一個地方玩耍,放學的時候一起從同一條小路回家。那個時候,自己與八田,同班。
每天跟在同班且同齡的八田身後,下課後和班上其他幾個孩子一起圍繞在八田的身邊,聽著他們討論最近最熱門的遊戲,聽著他們討論自家老媽給自己準備的便當是怎樣怎樣地沒有水準。每次聽到這些,自己總會有種感覺,討厭的感覺。
但是就算是這樣的感覺也沒有維持很久,直到親眼看到對方因為把章魚小香腸掉到地上一臉不舍一臉痛苦地嚎叫著“啊,最喜歡的”這樣的字眼,才由衷地感到,八田,絕對不會是個令人討厭的家夥。至少雖然嘴裏有說著令人討厭的話語,但是隻有自己知道,那一定隻是逞強的表現。
勉強地直起腰身還未站穩就一下子靠在牆壁上,大口地喘起氣來。指甲嵌進皮膚帶著隱隱的疼痛,現在自己能夠為他做些什麼呢,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被重重的力道推倒,掌握不了重心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尾椎的鈍痛隻引得倒吸一口涼氣,揚起的灰塵散落在破了皮的傷口處有種隱約的痛感。臉頰有種鈍痛的感覺抬手輕輕觸碰看起來是青腫的狀態,撐在身邊的手腕貌似也扭到了的樣子。
“哼,臭小鬼,識相點就快回家找媽媽,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打到就連你老媽都不認識!”
耳邊回響著嘈雜的嘲笑聲,眼裏滿是憤怒與不甘。說起起衝突的原因,其實也不是什麼很特別的事情,僅僅隻是看不順眼這樣的事情罷了。事實真就如此,人隻要一到了青春期隻要一到了叛逆期,眼裏最容不下的應該就是這種“孩子王”樣挑戰自己底線怎麼看都覺得刺眼的小鬼了吧。
眼裏的火氣像澆了油一般,也不管自己此刻狼狽的身軀,撐起身子幾步衝上前握緊的拳頭朝著剛才對自己動手的那張臉揮去。
“嘭——”
肉體和地麵碰撞的聲響,拳頭擊打著肉體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站在一旁的對方的另外幾個同伴一聲又一聲地發出嘲諷的大笑。站在一旁無能為力的我們,能夠做的事情一件都沒有。不是不講義氣而是比起揮動拳頭大家更多的選擇害怕到瑟瑟發抖,甚至開始不爭氣地流下眼淚嘴裏喊著求救的字眼,就連最基本地看著麵前的狀況都做不到。
本已握緊的拳頭更多地加重了力道,指甲陷進掌心的皮肉有些刺痛。也許是看不過眼也許是終於鼓起了勇氣,努力地向前邁出一步,隻需要再兩步就可以來到八田的身旁,也許是可以幫忙不過更多可能的也許是可以一同承受被欺侮的傷害。
“不要,不要過來……”
大概是注意到身後沉重的腳步聲,前麵被撂倒在地蜷縮成一團的八田,一邊雙臂交叉保護著自己的頭部一邊從嘴裏瀉出痛苦的呻吟,方才的那一句中氣十足的嚎叫仿佛就像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一般。
不準過去……看著地上一直蜷縮著微微發抖的身影,自己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去的話,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麵前的景象愈發地惡化,明明身上的青紫一片接著一片的增加,明明痛楚早就溢滿胸腔。眼裏的淚水好像早就無法被眼眶所承接,一顆滴落在鏡片上散開模糊了視線。無助的哭喊,心髒絞痛的感覺,卻怎麼樣都無法從嘴裏發出聲音。
交叉的手臂被一記接著一記的重力踢踹著,就算是護著自己的臉和腦袋卻還是可以感受到來自於外力的衝擊,沉重而富有力度。重擊落下,雙臂、雙腕、胃部、小腹和膝蓋,應該說凡是可以攻擊的部分都有被傷害的痕跡,不去管是否疼痛隻用看到所顯現的髒汙與青腫。淤血集結在皮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抹去最後一絲的殘留。
最後,八田如我們所想的,沒有去學校。他的座位,就這樣空下了兩個月。
也不知道是自己耳朵所親自聽聞還是自己所產生的自我意識,班主任告訴我們八田住院了至於詳細的信息沒人告訴我們,隻有我們知道他一定傷得很重。
正如我們所想到的,回歸的八田隻是輕描淡寫地告訴我們他隻是手臂骨折外加有點腸胃出血。按照他說的就是到了醫院差不多都得要進行急救了,看到八田像是在說著他人的事情一樣一臉的嬉皮笑臉無所謂的樣子,自己再也沒有辦法正視他的臉,這樣的自己,就連自己都會覺得差勁令人羞愧。
現在的自己正和那時的自己一樣,同樣做著連自己都會感到差勁的事情,看著背靠在牆上已經緩和了氣息的八田,如果自己就這樣衝過去攙扶著他去醫務室躺著並撥打救護車的電話號碼的話,對於八田而言這又會被視作什麼呢?
腦子滿是八田那一撇的眼神,就算課堂上正在教麻煩而繁瑣的課程也完全無法拉回早就在九霄雲外的思緒。
“呐,美咲……”
“不要叫我的名字!”
坐在八田的身旁,嘴裏咬著學校小賣部買來的咖喱麵包,雖然有好好的咀嚼但還是覺得有些食不知味,畢竟對自己而言自己還是直接去學校食堂買漢堡肉要好得多吧。
但是斜眼看著身旁嘴角和額頭都被貼了創口貼努力張嘴啃食手中飯團的八田,多少也有種自己該同甘共苦的決心。果然剛才的圍攻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啊,至少在自己所看到的範圍,八田就連長大嘴巴都是一種酷刑。
“話說,腹部還好麼,不是被集中攻擊了麼?”
“啊,被你這樣一說,好像還真的有點……”嘴裏一邊這樣應著一邊伸出閑置的手掌覆上小腹輕輕地揉弄起來,感覺疼痛好像還是和以前所遇到的有些差別,並不屬於會令人感到昏厥或者意識不清的那種,隻是很單純的鈍痛。有些不耐幹脆掀起衣服的下擺,這才發現小腹的部位完全是一片青紫,應該怎麼說呢淤血傾向於黑色的聚集,這次的皮下出血看來不知道該在什麼時候才會痊愈了。
“說起來,比起小學我的身體好像更耐打了呢。”嘴裏說著這樣的話語一邊依舊觀察著自己腹部的淤青,就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耐打?這種說法真的有些令人發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種說辭。要說“耐打”的這件事情,明明就是因為前段時間加入了“吠舞羅”之後每天都有很好的鍛煉身體就連格鬥技都有去好好學習。這樣的八田,仿佛就是自己的整個世界。
走在幽靜的小道上,一路上沒有遇到幾個人,能夠遇到的也隻是坐在一邊看起來像是小混混樣的嘴臉。裝作沒有看見般的從旁邊走過,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自己很清楚該如何解決這種問題,如果你盯著對方看對方會以為你在挑釁,如果帶著些不自在一臉的緊張樣就隻會燃起對方想要欺負你的欲望,不過這種欺負可非彼欺負,不要忘了對方可是職業的小混混。
一前一後地走著,目標卻很模糊。隻是一個偶然而已,之前自己有目睹幾個“吠舞羅”成員貌似要去集會的樣子,於是自己就尾隨了一陣子。當然自己知道這種行為是完全不提倡負麵的行為,但這對於沒有門道的我們確是唯一的途徑。
“嗯,我記得他們是走這邊的。”
“嗯,所以應該是在這裏麼?”
看著麵前名為“HOMRA”的酒吧,心裏滿是微妙的情緒。“吠舞羅”的成員就在自己麵前的這間酒吧裏,那位傳說中的“赤之王”第三王權者周防尊就在眼前這間酒吧裏,真的是頭一次自己有與那位王者拉近了一小步距離的感覺……
“啊,當時自己可真的是完全想不到自己可以親眼見到‘赤之王’的周防尊啊。”
“是啊,不過隻要一度看到自己位於左邊鎖骨上的標記,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自己如今的身份與使命了吧。”
……
“呐,美咲,我記得你好像有說過同伴就是你的所有吧……”
“……”
“但是就是因為這種事情,現在的我們才會變成這樣啊。”
想要獨占你追逐著前方的視線,想要獨占你因為喜悅而露出笑顏的表情,想要獨占你對這未知的未來滿是期待的心情。關於你的所有都想要擁有,永久的擁有。想要讓時間回轉,一直輪回著沾染赤色之前的那些日子,至少在那些時日裏你的世界還能有我的存在。
“背叛者!”
又一次地從對方的嘴裏聽到這個詞彙,美咲,就算到現在這種時候,恐怕就算到最後你依舊還是不懂,在這個詞彙身後所包含的所有。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你才會鑄就一個這樣的我啊,哪怕現在的自己身著著藏青色的製服,那殘留在左邊鎖骨燒焦痕跡下的一抹赤便足以告知了全部。
你一定不知道當時被告知這是第一次出現兩個人的標記在同一個位置的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的心情是多麼的微妙,雀躍中帶著更多的慌張,萬一讓你覺得自己的舉動帶著些反感那豈不是大不妙,所以在那張冷靜的正經臉下麵的想法你還是不知道為好吧。但隻要一看到你因為知道消息感到驚奇的表情,哪怕隻是這樣自己也會感到滿足。
臉上隻能像這樣擺上無可救藥的表情,裏麵滿載的苦悶我相信你完全都不了解吧或者你壓根就不想要去好好了解。在你的眼光落在其他人身上的時候,不論哪個時候的我眼中能夠看到的地方就隻有你的存在,正如從以前一直到現在的心情一樣,你就是我的整個世界。
麵前的你癱軟地跪坐在地上,一直都不離手的滑板從身邊滑出好遠。無法控製地,就算抬手一遍遍地擦拭著眼角也無力阻止如泄洪一般的淚流,那宛如崩堤般的哭喊仿佛是在追逐逝者一般帶著回響。
第三王權者,赤之王,隕落了……
八田的整個世界就這樣輕易地崩解,哪怕留出更多的淚水也沒有辦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從今天起,“吠舞羅”就再也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八田的整個世界。
紅色的標記消褪著,紅色的星點朝著一個共同的方向聚集。
從今天起,你的那個滿是赤色存在的世界能夠接納這樣的一抹青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