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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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大結局)
    二宮和也翻個身,睜開眼,被眼前放大的麵包臉嚇得哈欠打了一半另一半吞了回去。大野智笑得燦爛,整個人趴上來,隔著被子抱著他,搖啊搖地,“小和,餓了,餓了。”
    二宮和也無奈的翻個白眼,什麼嘛,還以為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起床就有早餐吃了。摸摸他不斷搔在自己臉上的頭毛,然後提著領子拎起來,“知道了,知道了,現在起來給你做早餐。”
    大野智乖乖歪個身體讓出個位置讓二宮和也下床,然後自己窩進了被子裏,揚起頭笑,“就知道小和最好了。”
    二宮和也瞪他一眼,一邊套外套一邊往外走。然後聽到臉埋在被子裏的那個人悶悶的聲音,“小和,太陽蛋,想吃太陽蛋噢。”
    二宮和也放好最後一個碗盤擦著手走出廚房,看見大野智正撅著屁股大開著冰箱不知道在找什麼。抬手捏一下,手感不錯。“O醬,當鼷鼠啊?”
    大野智收回埋進冰箱裏的腦袋,回過頭來哀怨地瞪瞪站在身後的二宮,“小和,疼~~”摸摸屁股,噘個嘴。
    “找什麼呢?”努個嘴,不去理這個逆生長的大叔。
    “小和,咖喱好像沒有了。”大野智摸著屁股站起來,“晚上想吃咖喱啊。”
    二宮和也關上冰箱門,“費電。”按著他的手繼續摸屁股,“真疼?”
    “嗯。”末了再眨眨眼。
    “嗯,前兩天吃完了,是沒有了。”繼續無視。
    “那我們去超市吧。”繼續眨眼,“很久沒跟小和逛超市了。”
    挑個眉,也是,好久沒一起去了。“好啊。你去換個衣服。”
    “馬上去!”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跑,“我還要草莓布丁!”
    用力再拍一下,看著大野智蹦達中拐了一下的背影,然後軟綿綿的哀叫一聲,“疼~~~”二宮和也靠在邊牆FUFU地笑。
    兩個人大包小包的拎著購物袋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大野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小和,剛才的罐頭真的很好吃,為什麼不買呢?”“小和,剛才那個小妹妹說你好像媽媽噢。”“小和,哎,你走那麼快幹嘛,等我啦~~”
    二宮和也覺得頭上的十字路口又出來了,抬手想拍上身邊人的腦袋,剛提起一些發現手上還拎著購物袋,重的可以。沒辦法,隻能加快腳步往家走。才不要跟這個白癡走在一起,會被傳染的。剛才在超市,那個人走在一排排貨架中間,好像個十幾年沒進過超市的人,看看東看看西,末了還對著走在他身後推著購物車的二宮和也嚷嚷,“小和,這個棉花糖想要。”“小和,布丁呢,布丁呢?”“小和,麻辣豆腐味的披薩一定很好吃。”
    二宮和也一開始忍著,權當身邊多了個播音器,心不在膩地應著“HI,HI~”,跟在大野智身後,把他一樣樣扔進購物車裏的東西挑挑撿撿再一樣樣掛回原來的地方。麻辣豆腐味的披薩,看著包裝上瞪著杏眼笑得滿臉折子的代言人,果然笨蛋就是會吸引笨蛋啊。
    終於,二宮和也在大野智停在沙丁魚罐頭試吃攤前爆發了。大野智站在那個攤位前麵,漂亮的促銷員小姐遞上一小杯,甜甜地衝他笑,“先生,嚐嚐吧。”
    大野智興高采烈的接過來,用牙簽叉起來放進嘴裏,“吾麥~~~”把杯子遞過去,晶晶亮的眼睛衝著促銷員小姐眨啊眨的,二宮和也覺得自己看見了對方頭上冒出的黑線。促銷員小姐愣一下,再往大野智遞過來的杯子裏倒上一點。大野智一口吃掉,“吾麥~~蘋果~~~”然後再遞上杯子,眨眨眼。
    蘋果?二宮和也覺得自己頭上也有黑線了。沙丁魚跟蘋果?趁那個促銷員小姐還沒把僵著的臉徹底的掛下來之前,一把拉過大野智,“走了,走了。”
    “小和,吾麥。”指指攤子上擺著的罐頭,“買吧,買吧。”
    二宮和也拖著大野智往前走,餘光瞄了眼罐頭上的那個杏眼折子臉,果然,隻有笨蛋才會把蘋果跟沙丁魚放在一起做罐頭。一邊的大野智把杯子裏的最後一點倒進嘴裏,不停地嚷著“吾麥”“買吧,買吧。”“小和,買吧。”
    邊上的顧客們都回過頭來看他們,二宮和也覺得丟臉死了,狠狠地瞪一眼邊上還在舔杯子的大野智,“不買!回家!”
    “哎,回家了?”大野智放下杯子,可憐兮兮的眼睛看著他,“不要啦,小和,再逛一下吧。”
    二宮和也正覺得沒辦法的時候就聽見邊上一個小小,細細的聲音說,“媽媽,那個人好像是那個哥哥的媽媽噢。”
    大野智也聽見了,回過頭衝邊上的小妹妹咧著嘴笑,捅捅站在邊上鐵著臉的二宮和也,“小和,媽媽噢,媽媽。”
    二宮和也覺得自己再下去一定會爆血管,把大野智手裏的杯子拿過來扔進購物車,拖起他的手往收銀台走,“回家!”
    二宮和也把購物袋裏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分門別類的塞進了冰箱,拿進了廚房。等一切都收拾妥當了之後來到客廳,沒有人。走進大野智的房間,看見他正趴在桌上不知道在畫什麼。湊過去看看,大野智立馬整個人趴在了畫上,歪著臉嘟著嘴,“小和,不能看。”
    “哼,稀罕。”二宮和也撇個嘴,轉身出了房間抓起NDS躺上了沙發。
    摸著滾圓的肚子,打個飽隔,大野智趴在沙發上看著在廚房洗碗的二宮和也。看著他把洗幹淨的碗一個一個的擺上架子,看著他洗了碗順帶把洗碗槽邊上的水抹幹淨,看著他洗了手,甩了甩,揪起身上新買的維尼熊圍裙擦擦手,看著他脫下圍裙掛好然後進了客廳。
    二宮和也跨進客廳就覺得自己被大野智盯上了,望過去,那個人正用亮閃閃的眼睛看著他。走過去,對方乖乖的翻個身,仰起頭讓出半個位置。二宮和也坐下去之後,那個人又躺下來,頭枕著他的腿,圓圓的臉向著自己。“怎麼了,O醬?”摸摸他的頭毛,捏捏他的麵包臉。
    搖搖頭,“小和,你好像瘦了。”
    “有嗎?”摸摸自己的下巴,好像是的。“是你胖了吧。”
    “哎?”捏捏自己的臉,“還真有肉。”
    FUFU,二宮和也輕輕笑,用上點力氣捏捏他的臉,看著因為疼了皺成一團的麵包臉。鬆開手,輕輕地撫摸有些被捏紅的地方,對上因為疼痛蒙上霧氣的眼睛,“O醬,過些日子,我們離開這裏去其他地方吧。”
    “好啊。”
    “那O醬想去哪裏?”
    “去京都吧,想看楓葉。”
    “好。”
    皺個眉,“不好,不好,去大阪吧,春天那裏的櫻花很漂亮。”
    “好。”
    “嗯,櫻花哪裏都有,要不去北海道吧。冷了點,不過有魚,我喜歡。”抬起頭望著上方溫柔的眼睛,“小和,好不好,我們去北海道。”
    “好”點點頭,輕撫上他的臉頰,“O醬想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FUFU,小和,你最好了。”燦爛的笑臉,眼睛裏帶著水漬的光芒越加的明顯。“小和,你愛我嗎?”
    二宮和也愣一下,隨即彎起了眉眼,“愛噢,O醬,我愛你。”
    大野智看著麵前笑得溫柔的二宮和也,說的很輕,份量卻很重。慢慢收起笑臉,閃著光的眼睛認真的看著他,伸出手,二宮和也低下頭讓大野智的手環繞住自己的脖子。大野智湊上去,親親他的嘴角,然後借著力道撐起身體,側著頭窩在二宮和也的懷裏,粘膩的聲音響起,帶著撒嬌的意味,“小和,你怎麼沒有問我愛不愛你呢?”
    二宮和也動了動身體,讓大野智的頭頂著自己的下巴,順著他的頭毛,“O醬,你愛我嗎?”
    大野智拉過二宮和也放在自己腿上的手,修長的手指包住他短短小小的手掌,溫暖,有力,“小和,我的愛沒有了,可是我可以把命給你噢。”
    二宮和也低下頭看著大野智握著自己的手,看不到他的表情。“好。”
    “小和,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能不能死在你手裏。”大野智在他懷裏挪動了下身體,貼得更緊了。
    把摸著頭毛的手放下來,圈著對方纖細的腰身,把他的雙手合起來包在掌中,“好。”低下頭,對上大野智水亮的眼睛,親親他的嘴角,然後含住緩緩吸吮。O醬,答應你的,我都會做到。
    兩個人就這樣依偎在沙發上很久,沒有人說話。大野智窩在二宮和也的懷裏,把他的雙手握在掌中,時不時的摸挲,時不時的五指交扣。二宮和也低著頭,隻是偶爾親一親他的頭毛,吻一吻他的唇。
    走過十一點,二宮和也看時間的頻率明顯增多了。大野智在他懷裏扭一扭,抬起頭,“小和,我想喝牛奶。”
    “好。”二宮和也點點頭,抽出手,把大野智抱起一些放在一邊的沙發上,起身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身體打開冰箱拿出牛奶進了廚房。大野智看著他的背影,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白色藥丸握在手心。二宮和也很快回來了,把加熱了的牛奶遞過去。大野智接過來捧在手裏,拍拍邊上的位置,等二宮和也坐下了之後窩進去,喝掉半杯,嘴邊沾上了一圈奶漬。湊上去親一親,看著二宮和也的嘴角也沾了些奶白色的痕跡輕輕笑。舉起杯子,“小和,喝不下了。”
    二宮和也FUFU笑,接過來喝掉。大野智歪個身體把空了的杯子放在邊上的矮桌上,手掌中已經沒有了那顆白色的藥丸。
    看著熟睡過去的二宮和也,大野智輕手輕腳的從他懷裏爬出來。讓二宮和也平躺在沙發上,從屋裏搬出被子替他蓋好。從口袋裏掏出張紙放在客廳的桌上,是下午畫的畫。感覺好像還少了什麼,走回房間又拿出一張,和那幅畫一起用杯子壓住。
    回過頭,蹲下身體,手指滑過二宮和也的眉眼,削瘦的臉頰,尖細的下巴。看看牆上的鍾,快十二點了啊。起身從二宮和也的外套裏摸出那枚戒指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彎下腰吻吻他的嘴角,“小和,如果我回來,我們就一起去北海道。”
    打了車來到二宮和也跟鬆本潤約好的地方,看著麵前黑洞洞的未完成建築,大野智深吸口氣,拍拍躺在自己口袋裏的戒指,跨步進了工地。已經晚了,鬆本潤應該早就到了吧。
    一步步的走上樓梯,寂靜的夜裏隻有自己沉悶的腳步聲。不知道走到了幾樓,聽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你來了嗎?二宮君。”
    大野智回過頭,看見融入了夜色中的人影,慢慢走過去沒有答話。
    “二宮君。戒指帶來了嗎?”那個人影走近兩步,太暗了看不見表情,不過大野智覺得自己看見了對方猙獰而淡漠的臉。
    大野智停下了腳步,因為那個人影走近了,一隻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地向著他走過來。人影走的更近了,在兩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二宮君,戒指呢?”半晌沒有聽到回答,又向前挪了兩步。“戒指呢?”
    “鬆潤。”寂靜的空間裏響起了粘膩的聲音,人影明顯的一愣,掏出口袋裏的東西按了一下,四周就亮起了燈。
    “SATOSHI!”鬆本潤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自己這幾天朝思暮想的大野智。衝過去摟住他,“SATOSHI,SATOSHI,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SATOSHI!”
    大野智隻是呆站著沒有動作,沒有反抗也沒有抬手擁抱,好似麵前激動的鬆本潤已經不能引起他的任何反應。鬆本潤抱了半天平複了些心情,鬆開懷抱,“SATOSHI,你怎麼會來這裏的?”
    大野智輕輕地撥開鬆本潤抓著自己肩膀的手,退後一步,隔著些距離看著對方因為激動而有些泛紅的眼睛,“鬆潤,我來隻是想再確認一件事。”停頓一下,“翔君到底是怎麼死的?”
    鬆本潤明顯調整不好現在的表情,激動、詫異、驚慌同時出現在他臉上,有些扭曲。“SATOSHI……”
    “鬆潤,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跟我說。”明明知道答案,可是如果不是對方親口說明,總還是會有些希望存在。
    “SATOSHI,我……”往前跨兩步,鬆本潤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退後兩步,保持著距離,“鬆潤,翔君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的,SATOSHI,不是的。”鬆本潤著急,要怎麼解釋大野智才會相信。
    “那他是怎麼死的?鬆潤,告訴我。”帶上了乞求。“是不是你殺的,鬆潤。”
    “不是的,SATOSHI。”穩住有些晃動的身體,鬆本潤覺得自己的眼淚快要下來了,“櫻井翔知道我要結婚的事情。”
    “所以呢?”
    “所以那天晚上他要我去找他。我去了,在他家裏,我們吵起來,水果盆摔碎了。”閉上眼,櫻井翔最後的樣子浮上眼前,那麼溫柔的表情,沾著血,“我打了他,沒有想到他正好摔在果盆的碎片上麵。”看著大野智慢慢變得絕望的臉,“SATOSHI,我不是故意的。”
    “當時翔君還沒有死對不對?”
    “對。”腦子裏回蕩著‘潤君,我喜歡你。’
    “可是你沒有救他對不對?”
    “對。”艱難地蹦出一個字,看著大野智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腦海裏都是櫻井翔最後的話,‘潤君,請你幸福。’走過去,想要握住大野智的手卻被躲開,大野智帶著哭腔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樓裏回蕩,“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救他?鬆潤,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SATOSHI,因為我愛你。”
    “翔君從來沒有想過要拆散我們。”
    “是。”因為我誤會了,我以為他喜歡你,結果他喜歡的是我。
    “翔君一直在照顧我。”
    “是。”就是因為他照顧你,就是因為他太照顧你,讓你的心裏不再隻有我。
    “翔君跟我說,要我們幸福。”
    “是。”那個人在最後的時候還說著希望我幸福。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是鬆潤你?”胡亂的抹一把糊在臉上的淚,“鬆潤,你不愛我。你隻愛你自己。”下意識地隔著衣服拍了下口袋裏的戒指,“那枚戒指我會交給景察,然後我會離開這裏。這是我為翔君做的最後一件事。”說完,轉身就想離開。
    鬆本潤衝過來,一把拉住他的手腕。“SATOSHI,你不可以。”
    “不可以什麼。”回過頭來的大野智冷淡帶著恨意的表情是鬆本潤沒有見過的。“是不可以把戒指交給景察,還是不可以離開你?”
    “不是的,SATOSHI……”鬆本潤開始慌張,麵前明明是最親近的大野智可是現在顯得那麼的陌生。
    大野智揮開鬆本潤抓著自己的手往樓梯的方向走去。鬆本潤覺得這個背影是那麼熟悉,那天在警局門口,大野智絕決離開的背影衝進腦子,不可以的,不可以就這樣讓那個人離開自己的。衝上前拉他的手,用力一扯,讓兩個人麵對麵,“SATOSHI,不可以的。你不可以把戒指交給景察,也不可以離開我!”
    “為什麼?”伸手護著口袋裏的戒指。“為什麼不可以?”使出全身的力氣想掙脫鉗製。
    “SATOSHI,是不是二宮和也?是不是二宮和也讓你來跟我說這些的!”
    “關小和什麼事!”
    “一定是二宮和也對不對?是他讓你把戒指交給景察!是他要帶你走是不是!”
    “不是!不關小和的事!”鬆本潤的手像鐵爪,怎麼也扳不開。“鬆本潤,你還想對小和怎麼樣?”
    “SATOSHI,不可以!我絕對不會讓二宮和也把你帶走的!”
    大野智覺得麵前的鬆本潤已經瀕臨瘋狂了,拚盡了全力狠狠推開。鬆本潤因為過大的力氣鬆開了手,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大野智也因為反作用力站立不穩被一邊散落的電線絆倒摔在了地上。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地麵的聲音插入兩人濃重的呼吸聲中,大野智隨著聲音看過去,是柄槍。不敢置信地抬頭瞪著傻愣著的鬆本潤,“鬆潤,今天你找小和來是為了什麼?”為什麼真的是這樣的?前天偷聽了他們的電話,知道約的地點是這裏之後心裏就有莫名的恐懼。想著,不會的,不會的,鬆本潤一定不會的。可是,原來真的是這樣。
    “SATOSHI……”鬆本潤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前天電話裏約了二宮和也到這裏來之後,他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準備。今天來之前,他找出了父親放在房間裏的槍帶在身上,他想,隻要除掉了二宮和也,那麼就沒有人知道戒指的事,也不會有人帶大野智離開了。可是來的偏偏是大野智,剛才兩個人的糾纏擠出了別在腰間的槍,鬆本潤看著瞪大了眼睛盯著自己的大野智,驚慌失措。
    “鬆潤,你已經把翔君帶走了,是不是這次也要帶走小和?”從地上撐起身體站起來,一步步走向鬆本潤。“鬆本潤,為什麼你一定要奪走我所有重要的東西?”
    鬆本潤看著大野智走近自己,無意識地往後移。大野智臉上帶著的哀傷,絕望讓鬆本潤覺得自己快滯息了。“SATOSHI,我隻是愛你。”
    “鬆潤,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走到呆愣著的鬆本潤麵前,把鬆本潤的手拉過來,從口袋裏摸出那枚戒指放進去,“鬆潤,我愛你。”
    “SATOSHI……”鬆本潤不敢收回被握住的手,連握緊戒指的力氣都沒有。大野智衝他笑,彎著的眉眼是自己喜歡的,粘膩的聲音是自己喜歡的,自己從來沒有聽到過大野智說過愛,現在聽到了,終於聽到了,為什麼會覺得一片冰冷。
    “鬆潤,真的,我愛你。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你。”放開鬆本潤的手,退後兩步出神地看著他,好像要把他此刻的所有都記在腦子裏。“鬆潤,你也愛我,對不對?”
    下意識的點頭,當然,我當然愛你。就是因為愛你,所以才會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
    “可是鬆潤,這樣的愛我怎麼要的起。”緩緩走到一邊,彎腰撿起地上的槍。
    “鬆潤,殺了我。”殺了我,你是不是就不會傷害小和?顫顫危危地走到鬆本潤身前。表情平和,鬆本潤似乎都可以看到大野智的嘴角有微微的揚起。大野智把槍塞進呆愣著的鬆本潤手裏,幫他擺好開槍的姿勢。
    “鬆潤,殺了我。”殺了我,我把戒指還給你,你能不能把翔君還給我?把鬆本潤的拇指扣上板機,自己的拇指按在其上,另一隻手拉開保險栓。鬆本潤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大野智的動作,腦子裏麵一片空白。臉上呈現驚恐的表情,想抽出被大野智握著的手,可是用不上力氣。
    大野智用一隻手握住鬆本潤拿著槍的手,把槍口頂在自己心髒的位置。用另一隻手擁抱住麵前顫抖著的身體,趴在鬆本潤的肩頭,湊近鬆本潤的耳朵,粘膩仿佛還帶著笑意,“潤醬,殺了我吧。”拇指用力按下了鬆本潤扣住板機的手指。殺了我,我們是不是就都能自由了?
    “呯”。槍聲響起。子彈的衝擊力讓大野智飛了出去,腦袋重重撞擊到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音。
    槍擊的後座力讓鬆本潤倒退了兩步,不過巨大的槍響並不能讓他清醒。鬆本潤保持兩手握槍的姿勢,眼睛直直的盯著冒著煙的槍口。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鬆本潤隻是聽到了那個人又叫他“潤醬”了,這個他等了好久好久才聽到的名字。
    稍抬起頭看著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大野智,白襯衫被胸口冒出的血液浸滿。
    鬆本潤的腦袋裏麵回響著“潤醬”,眼前看到的卻是滿目的血紅。
    一步步移到大野智身邊,把槍放下,撫上大野智的臉頰。大野智的嘴唇蒼白,鬆本潤就用手上的血幫他潤澤。
    淚順著臉龐滑落,把大野智柔軟的身體擁進懷裏,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輕輕說,“SATOSHI,你贏了,你說過要奪走我所有重要的東西,真的做到了。”
    門外傳來雜亂的聲音,似乎有很多人進來了,在他們身邊圍了起來。來人想把大野智從鬆本潤的手中拉開,鬆本潤發出像野獸一樣的嘶吼,牢牢地把這個人的身體抱在懷裏,他聽不見那些人在跟他說什麼,他隻聽見自己的聲音,“走開!你們都走開!誰也不能帶走我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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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宮和也是被陽光曬醒的,扶著頭坐起來,頭暈暈的。用手拍打自己的腦袋,試圖想讓自己清醒點。
    一手按著太陽穴,環顧四周,突然像明白了什麼猛地站起來。衝進房間,推開每一扇門,沒有,哪裏都沒有,哪裏都沒有大野智,跟著消失的還有那枚刻著薔薇花的戒指。
    回到客廳,看到桌子上被壓著的兩張紙,二宮和也抖著手拿起來。其中的一張是一副畫,畫中是自己撇著嘴笑著的臉。
    曾經,大野智把腦袋擱在自己的肩膀上說,小和,那副畫發黃了,再重新畫過吧。
    另一張紙上隻有一句話,“小和,要幸福噢。”
    二宮和也的眼淚像沒了閘的洪水傾泄而出,用盡力氣咬住嘴唇把所有的嗚咽聲都封在了喉嚨裏。
    小和,好不好,我們一起去北海道?
    小和,你愛我嗎?
    小和,你怎麼不問我愛不愛你?
    小和,我的愛已經沒有了,可是我可以把命給你噢。
    小和,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能不能死在你的手裏。
    小和,我不會離開你。
    小和,要幸福噢。
    二宮和也看著空空的房間,慢慢蹲下身體,緊緊地捏住手裏的紙條,“大野智,你這個騙子。”
    尾聲
    最終有手下打暈了近乎瘋狂的鬆本潤,把大野智從他懷中抱了出來,送進了醫院。
    經過了漫長的手術,醫生保住了大野智的命。
    大野智就一直這麼躺著,失血過多以及槍擊後頭部受到的撞擊使他陷入了深度的昏迷。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鬆本潤靜靜的坐在床頭,握著大野智的手。這個曾經對他軟軟的笑,用粘膩的聲音叫他“潤醬”的人,這個到了最後還是衝他笑,還是叫他“潤醬”,卻讓他親手做出殘忍事情的人,現在就躺在這裏。鼻子裏插著氧氣,臉色蒼白幾近透明,表情很安詳,脆弱卻又能讓人覺得安心。
    “SATOSHI,是不是這樣你才不會離我而去。”
    四月的某一天,陽光明媚。
    大野智還是依然睡著,沒有一點蘇醒的跡像。
    二宮和也悄悄的進了病房,站在大野智的床邊。伸手輕撫他的臉頰,低頭吻上冰涼的嘴唇。伸手撥掉了大野智鼻子下的氧氣管。
    “O醬,答應你的,我一定做到。”
    醫院天台,二宮和也站上圍欄展開雙臂。陽光灑在身上很溫暖,櫻花瓣隨風飛舞,就像初見時候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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