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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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在鬆本潤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跟櫻井翔交涉的時候接到了櫻井翔的電話。
櫻井翔約了他第二天在家裏見麵,說的很明確,就是要談他跟中野信子,還有大野智的事。掛了電話,把手機緊緊地握在手裏,轉個椅子看著窗外的東京夜景,眼睛裏聚集了冰冷的氣息。櫻井翔,我絕不可能讓你有機會把大野智從我身邊帶走。
櫻井翔在陽台合上手機,轉個身看著在廚房忙著泡奶茶的大野智。大野智好像又瘦了些,小小的身體包裹在寬大的睡衣裏。看到大野智端著兩杯奶茶到了客廳,放一杯在茶幾,然後衝自己招招手。櫻井翔笑笑,可是沒有移動腳步。大野智覺得奇怪的歪了下腦袋,然後捧著自己的那杯圈個腿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看電視。櫻井翔的角度看不到電視裏在放的內容,不過他可以猜到,這時候,大野智會看的一定是釣魚節目。
櫻井翔就這麼看著大野智陷入了沉思。過去的自己一直掛著虛假的微笑麵對每個人,說著得體的話,做著禮貌的動作,跟每個人都隔著些距離。他不會在乎周圍的人或事,隻有對自己有利的他才會去關心。可是現在怎麼會這樣?櫻井翔自己都不太明白剛剛怎麼會打電話給鬆本潤,跟他說讓他明天來家裏,還要跟他聊聊他跟大野智之間的事情。雖然不明白,不過櫻井翔並不後悔。大野智當初是怎麼走過來的他是最清楚的。當時被無助跟絕望淹沒的大野智,現在可以敞開心扉再接受鬆本潤,這樣的勇氣連櫻井翔都覺得佩服。他有發現最近的大野智常常坐著發呆,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他有察覺到他的不安,或許當年的陰影還在。不過這一切,櫻井翔相信大野智是可以克服的,因為他相信大野智對於鬆本潤的感情。可是那天在商務聚會上,自己陪著老板出席,卻看見了鬆本潤跟那個女人。他有問過一些在場的賓客,那個女人叫中野信子,是東京某個議員的女兒,現在的身份又多了一重,就是鬆本潤的未婚妻。聽到的時候櫻井翔很驚訝,甚至還有著些憤怒。他想到了前一天,大野智因為要跟鬆本潤去一家高級餐廳吃飯,站在自己麵前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就算自己說了再多安慰的話還是覺得忐忑。他想到大野智跟鬆本潤出海回來,雖然累的馬上趴在了沙發上,可是還是仰著頭對自己說,“翔君,我今天很快樂。”他想到大野智站在鏡子前麵發呆,臉上帶著不安,卻在鬆本潤來電話的時候說,“好,那我等你。”當時的櫻井翔握緊了手中的杯子,看著在遠處親膩地牽著中野信子的手的鬆本潤覺得自己快要控製不住地衝上去,抓著鬆本潤的衣領大聲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野智那麼喜歡你,喜歡到可以自己敲開心牆,盡力掩飾著自己的不安還是要跟你在一起。你怎麼可以這邊說著愛他,那邊卻要跟另一個女人結婚!
然後,鬆本潤回過頭來看到他,下意識地甩掉了牽著的中野信子的手,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驚慌。然後,鬆本潤就跟邊上的人說了幾句,跟逃似的離開了會場。櫻井翔覺得自己頓時冷靜了。鬆本潤這樣的表現,是在害怕吧。害怕自己會去跟大野智說,也就是害怕大野智會離開他。會害怕就代表著是有感情的,對吧?櫻井翔在那天也早早的離開了會場回了家,跟大野智草草地打了招呼之後就回了房。他想著是不是應該跟大野智說今天看到的,還是應該跟鬆本潤好好談一談,了解一下情況。
櫻井翔把手機放回口袋裏,腦子裏閃過鬆本潤漂亮的眼睛,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鬆本潤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他的思想。櫻井翔明白自己對鬆本潤有些不太一樣的感情,應該是可以稱得上喜歡的吧。不過櫻井翔明白鬆本潤對於自己應該是很討厭的,這不用鬆本潤自己跟他說,看著他的眼神櫻井翔就能明白,鬆本潤是把他假想成情敵了吧。微微揚個嘴角,有著漂亮的眼睛的鬆本潤,眼睛裏閃著怒火的鬆本潤,對著大野智溫柔的鬆本潤,會驚慌的逃跑的鬆本潤,我真的很想你得到幸福啊。
大野智端個奶茶走到陽台,把杯子遞給櫻井翔。“在想什麼呢?想的都笑了。”
“沒有啊。”喝一口,好喝。“要睡了嗎?”
“嗯,節目完了。”大野智點點頭,揉了揉眼睛。
“那就去睡吧。”拍拍大野智的腦袋,這個人,也是改變自己的其中一個啊。
“嗯,那翔君,晚安。”把櫻井翔喝完的杯子拿過來,放進洗碗槽,然後回了臥室。
“晚安,SATOSHI。”
第二天,鬆本潤把大野智叫到了自己家,然後以工作加班為借口讓大野智在家裏等他。而他就去了櫻井翔跟大野智的家。
開車到了櫻井翔家樓下,鬆本潤沒有馬上下車,而是趴在方向盤上按腦門。剛剛接到了母親來的電話,讓他明天帶上中野信子一起回去,要商量結婚的相關事宜。鬆本潤的態度有著明顯的不耐煩,他說,“中野一個人來就好了,有什麼事跟他說吧。”母親停頓一下,“潤,不要忘記,你要結婚了!”然後就直接掛了電話。鬆本潤覺得頭疼,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強迫他,他隻想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好好的跟大野智在一起,難道這也有錯?
上樓,按了門鈴,櫻井翔開了門,讓出半個身體,“鬆本先生,請進。”
鬆本潤冷著臉,看看麵前一臉溫和表情的櫻井翔進了屋,開門見山的說“說吧,找我來什麼事。”
櫻井翔進了廚房泡了兩杯茶,把一杯放在鬆本潤的麵前。“鬆本先生請坐吧。”拉開邊上的椅子率先坐下,“這次請你來,想談什麼在電話裏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天在會場看到了你跟中野小姐,我聽說她是你的末婚妻?”
“是。你打算怎麼樣?告訴SATOSHI?”鬆本潤確定櫻井翔還沒有告訴大野智,不然今天大野智不會在電話裏跟他說要做蛋包飯給他吃。那今天櫻井翔叫他來是想威脅他?
“我還沒告訴SATOSHI。”對麵的鬆本潤因為自己叫了SATOSHI皺了皺眉,櫻井翔把茶杯握在手裏,“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跟中野小姐訂婚?你跟SATOSHI不是在交往嗎?”
“我跟SATOSHI的事為什麼要告訴你?”鬆本潤盯著對麵人的眼神鋒利的像刀,憑什麼你也可以叫他SATOSHI。
“我想鬆本先生應該有察覺到最近SATOSHI有些不安吧。當年你們的事情我很清楚,SATOSHI離開了鬆本家之後一直住在這裏。當年你的離開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傷害我想他沒有跟你說過,我隻可以說,當時的他就跟行屍走肉沒有什麼區別。”櫻井翔坐了坐直身體,“現在你們又在一起了,SATOSHI很高興,卻也很害怕。他害怕再一次被你拋棄了,我也相信他沒有辦法再承受一次了。”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作為SATOSHI的朋友,我不希望他再受一次傷害,再回到像五年前那樣。”
“拋棄?我什麼時候拋棄過SATOSHI!”鬆本潤對於櫻井翔用了拋棄這個詞來形容五年前他的離開很惱火,五年前自己的離開也是迫不得以。雖然走的時候沒有跟大野智說清楚,不過他是抱著回來還可以再在一起的心態離開的,那怎麼可以叫拋棄!
“你當年隻說了要離開,而且是在最後一秒才像通知一樣的告訴他。這不叫拋棄是什麼?你當年這樣做,跟SATOSHI的母親有什麼兩樣?”
“SATOSHI的母親?”鬆本潤不知道大野智母親的事。他知道大野智是在16歲才進了他家,家裏的傭人都稱他為少爺,不過在鬆本潤看來那時候的大野智根本不像個少爺,更像個跟班。他是有隱約知道一些大野智母親跟自己父親的事,年紀大了些,也有點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每次看到大野智都是那種冷冰冰的表情。不過自己當年的離開,跟大野智的母親是有什麼關係?
“鬆本先生不知道嗎?”櫻井翔有些驚訝,原來當年大野智跟鬆本潤的父母都沒有跟他說啊。“大野夫人跟你父親是情人的關係,SATOSHI是他們孩子的,這個我想你知道的吧。”
鬆本潤點點頭,雖然自己的父母沒有跟他明說,不過用猜的他也猜到了。
“不過SATOSHI不是他們親生的,是領養來的。”櫻井翔看著眼前瞪大了眼的鬆本潤,覺得一切並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後來你的父親選擇了回歸家庭就要離開大野夫人。大野夫人為了報複你父親,用養育十六年的親情作為要脅,讓SATOSHI去了你家,而且也是在最後一天才用通知的方式告訴他的。SATOSHI當時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對麵的鬆本潤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現在鬆本先生應該知道了吧,當年的你讓SATOSHI以為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誰知道你也像他母親一樣的離開了,這讓當時的他完全不能接受,直覺就是你拋棄了他,對生活根本是失去了希望。”
鬆本潤瞪大了眼呆愣地看著櫻井翔很久,低下頭,收起臉上的表情,桌子下麵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地握成拳,原來他們住在一起這麼久。五年前的事大野智居然也有跟櫻井翔說?!連自己不知道的,關於大野智母親的部分他也隻跟櫻井翔說。“當年離開是迫不得以,現在不會了,我不會再離開SATOSHI的!”
“不離開不代表一切的。你跟中野小姐訂了婚,以後會結婚,那SATOSHI怎麼辦?”櫻井翔有些著急,鬆本潤到底明不明白大野智怕的是什麼啊。
“你說你是SATOSHI的朋友?隻是朋友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麼多?”
“鬆本先生今天來,不就是應該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嘛。既然來了,就已經決定好要說的吧。”
鬆本潤覺得眼前的櫻井翔真的討厭,為什麼一定要過問他跟大野智的事!他跟大野智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深吸口氣,不過櫻井翔也沒有說錯,今天自己來就是已經做好了會全盤托出的準備,他也怕櫻井翔到時候會跟大野智亂說。“我跟中野信子說好的,我們結婚隻是表麵的,結婚之後,她隻需要我幫她在她的家族立足,我還是過我自己的生活。我跟SATOSHI是不會分開的。”
櫻井翔看著眼前的鬆本潤覺得有點疑惑,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還是說他們有錢人的思想回路都跟常人不太一樣?“你跟中野小姐結婚了,那SATOSHI是什麼?你覺得SATOSHI知道了之後,還會選擇留在你身邊嗎?SATOSHI把你當成了全部,他雖然不安還是選擇相信你,相信現在的你可以給他安定的生活,你怎麼可以……”櫻井翔有些找不到詞來形容鬆本潤這樣的舉止,“你怎麼可以背叛他!”
“背叛?”鬆本潤猛地拍了桌子站起來,“我哪裏背叛他了!你知不知道我麵臨多大的壓力?我的家族,我的父母,他們知道我跟SATOSHI的事情,逼著我相親,逼著我結婚。隻要我反抗,他們就要拿走我的一切,我苦心經營的一切!我不可以沒有SATOSHI,那你要我怎麼辦!現在來了個中野信子,她不求愛,隻求利益,我們結婚隻是各取所需!我還是愛SATOSHI,依然不會離開SATOSHI!”
櫻井翔覺得自己腦子裏的鬆本潤跟現在麵前的這個人好像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搖搖頭,“鬆本潤,你真的太自私了。隻考慮了自己,那你把SATOSHI放在哪裏?”
鬆本潤走到玄關處,回過頭,怒視過去,“櫻井翔,這是我跟SATOSHI之間的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我一定會告訴SATOSHI,他有權利知道。你不跟他說,到時候他隻會被你傷的更重。”不告訴SATOSHI,到時候東窗事發,你要怎麼挽回他。如果現在這樣要脅你,你是不是就會打消主意?
鬆本潤覺得自己的怒氣已經快燒穿腦袋了,這個櫻井翔,怎麼說都不理解嗎?一定要插手他跟大野智的事嗎?走過去,一腳踏翻了沙發邊上的茶幾。茶幾上放著的果盆墜地,水果四處滾動,玻璃果盆碎裂,四散滿地。
“櫻井翔,我說了,不要多管閑事!”你為什麼一定要管這件事!
“不可能,這件事我一定會告訴SATOSHI!”如果這件事拖下去,對SATOSHI,對你都不會有個好結局。
“櫻井翔,我說過,不能告訴SATOSHI!”逼近一步,你是不是就想著告訴SATOSHI然後他就會離開我而投奔你!
“什麼都不告訴他,這樣對他太不公平。”到時候你結婚,媒體一定會大幅報道,SATOSHI那時候才知道,一定會傷透心,也一定會離開你,這樣你們怎麼可能會得到幸福。
鬆本潤的眼睛被怒火熏紅了,衝上去抓住櫻井翔的領口,輪起右手就一拳打過去。“不準再叫他SATOSHI!”櫻井翔沒有防備,趴在了地毯上。鬆本潤覺得自己的怒火已經沒有地方發泄了,衝過去對著趴附在地上的櫻井翔就是一陣亂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為什麼你們都要從我身邊把SATOSHI搶走!SATOSHI是我的,隻能是我的!”等到精疲力竭了,鬆本潤才喘著氣收回腳,退後兩步看著趴在地上不能動彈的櫻井翔。
櫻井翔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輕微地挪動了下身體,把手墊進自己的腹部,想撐起來卻在下一秒趴了下去。
鬆本潤的情緒得到宣泄,現在已經有些冷靜下來了,看著在地上緩緩蠕動的櫻井翔覺得有些不對勁,走上前用腳尖輕輕一推,櫻井翔翻了身仰躺在地毯上,腹部有一大片血漬,上麵插了一大塊玻璃。
鬆本潤被嚇到了,哪裏來的玻璃?看看散落的玻璃果盆碎片,難道是剛才自己把茶幾踢翻了掉下來的?躺著的櫻井翔用手捂著自己的腹部費力地掙紮著想坐起來,嘴裏發出輕微的呻吟,鬆本潤愣了半晌,然後立刻蹲下把他扶起來靠在沙發邊上。伸出手用力按在櫻井翔放在腹部的手上,好像這樣就會讓血流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櫻井翔咬著牙側過頭看看被嚇著了,呆愣愣看著自己傷口的鬆本潤,微微扯個嘴角,這樣才像自己腦子裏鬆本潤的樣子,“鬆本先生,電話,打電話。”看鬆本潤沒有反映,勉強伸出隻手拍拍他,然後掉落在地上。鬆本潤總算有了反映,“啊?”
櫻井翔閉閉眼,從喉嚨裏擠出聲音,“電話,打電話。”
“哦!好!”鬆本潤手忙腳亂地用一隻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撥上急救的號碼,然後在綠色的通話鍵上停下了。抬頭看看櫻井翔,麵色蒼白,嘴唇因為咬著的關係還帶著的點嫣紅,被自己壓著的手越來越冰冷,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點希翼。這個人,這個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一個不能跟大野智說的秘密。這個人,剛才正用這個秘密要脅他,妄想利用這個秘密讓大野智徹底的離開自己。鬆本潤漸漸收起慌亂的表情,把手機上的急救號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刪掉然後放回了口袋裏。收回捂著櫻井翔腹部的手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櫻井翔的眼睛裏透著絕決與陰冷。
櫻井翔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鬆本潤。他們就這麼四目相對了好一陣子,不過或許隻是幾秒鍾,可是對於櫻井翔來說這幾秒鍾長過了一輩子。櫻井翔收回盯著鬆本潤的眼神,低下頭彎了彎嘴角,這個人的眼睛還是很漂亮啊。然後聽到鬆本潤在自己頭頂上冰冷的聲音,“對不起。”然後就看見麵前的這雙腳變了方向,想往門口走去。
櫻井翔靠著沙發邊,沾血的手握上鬆本潤的衣角。鬆本潤低下頭,眼神冷漠,“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櫻井表情依然溫柔,眼睛裏的光芒漸漸微弱,嘴邊不斷湧出的血讓他的話變得有些含糊,“潤君,我喜歡你。”
鬆本潤覺得自己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他瞪大眼睛,表情猙獰,揮手拍開櫻井翔抓著自己衣角的手,手指指著櫻井翔的鼻子,“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
櫻井翔用著最後的力氣握住鬆本潤放在自己麵前的手,輕輕一拉鬆本潤就跪坐了下來。櫻井翔用著微弱卻輕緩的語氣,“潤君,你沒聽錯噢,我喜歡你。”
鬆本潤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奇怪了,自己以為櫻井翔喜歡的是大野智,以為隻要櫻井翔消失了大野智就會完全的屬於自己,結果櫻井翔喜歡的是自己?他隻是愣愣地看著眼前嘴角不斷冒著血泡的櫻井翔,這個人就快要死了,氣息越來越微弱,手指就算用上了所有的力氣也握不住自己的了,然後他看到櫻井翔在閉上眼之前衝他微笑,“潤君,所以,請你幸福。”
鬆本潤看著櫻井翔慢慢閉上了眼睛,滿是鮮血的手覆蓋在自己的手上,臉色蒼白嘴角卻異常的鮮豔。他想搖醒櫻井翔,想衝他吼,你給我醒來,醒來。你死了,我怎麼可能還能獲得幸福。
鬆本潤在櫻井翔的身邊坐了很久,久到全身麻木站不起來。手機的聲音讓他猛然驚醒,熟悉的音樂是大野智獨有的。
鬆本潤用沾著櫻井翔的血的手指拿出手機,按下通話鍵。
“鬆潤,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回來?你在哪裏?要我來接你嗎?”電話裏大野智的聲音急切,粘膩的聲音是自己喜歡的。大野智在擔心自己,鬆本潤覺得自己的眼淚快要出來了。深吸口氣,嘴張了又張發不出聲音。
“鬆潤?”大野智的音量提高了一些,語氣裏帶著明顯的關心。
“還有些事沒處理完,會晚一點回去。你不要等我了,先睡吧。處理完了就回去了。”鬆本潤調整呼吸,把淚意咽了回去,用著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語氣。
“好,那你早點回來噢。我等你。”
“好。”掛了電話,鬆本潤看著身邊的櫻井翔。已經過去多久了?蒼白的臉已經有些發灰。
鬆本潤從櫻井翔有些僵硬的手裏抽出自己的,站起身,麻木的身體讓他有些踉蹌。花了些時間把屋子裏自己的指紋全部擦掉,回頭看了看倚在沙發邊上的櫻井翔,“卡”一聲關上了門。
大野智在電話裏的聲音讓他清醒。櫻井翔已經死了,不管他喜歡的是誰,是大野智也好,是自己也罷,反正已經死了。櫻井翔死了,大野智也不會有其他的牽掛,最終的結果還是隻屬於自己。隻是這一切都不能讓大野智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就一定會離開自己的生活甚至是生命,不管怎麼樣,這都是鬆本潤不能允許的。大野智是他的幸福,是他的全部。櫻井翔在最後也說了希望自己幸福不是嗎?那就算用盡一切的方法,就算留下的隻是虛假的,他也要留住這唯一的幸福。
鬆本潤找了間酒店把自己弄幹淨,然後開車去到郊外把一身的衣物都燒了之後才回家。
客廳裏亮著燈,大野智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餐桌上放著早已冷掉的蛋包飯。
鬆本潤走過去,坐在沙發邊上輕撫大野智的臉頰。吻吻他光潔的額頭,然後抱起他走進臥室,用棉被把兩個人包裹起來,把大野智緊緊的摟在懷裏。“SATOSHI,我絕不能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