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徒記經年月未眠 第三章 贈簫曲同飲恨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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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這麼說吧。你們可就是我的試驗品哦!看看你們的運氣怎麼樣咯,嘿嘿~”
正說著,白芷白蘭已經把一個小壇子從土裏挖了出來,一股酒香彌漫開來,挑逗著商穆徵和落紫英的嗅覺。但是兩個人仍然強作淡定的看著已經不淡定的公主殿下飛奔到壇子邊上。
看著盡寒迫不及待的樣子,商穆徵心想:看來公主看上去再怎麼攻於心計,骨子裏也還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兒啊。這好玩和純真的天性還是沒有蛻掉呢。原來自己竟想錯了,公主的心機恐怕並不是公主自己的意思呢。
開了壇子上的泥封,酒香愈加濃烈,也不知是就本身就帶著桃花香,還是因為這一片盛開桃花林的緣故,酒香和花香融在一起,糾糾纏纏,難以分辨,商穆徵頓時覺得隻是聞到這個味道就已經要醉了,看了一眼落紫英,脖子伸的老長,就差沒直接紮進酒壇子裏了。看來這小子定力也沒那麼好嘛!
“落紫英、商穆徵!你們倆還真淡定!快過來嚐嚐,這可是本公主親自釀製的呢!本來不知道效果怎麼樣,所以一直想找人做實驗,結果沒想到這麼好。今天讓你們倆給趕上了,你們就偷著樂去吧!”
有了公主的“旨意”,這兩位自然也就不再裝了,簡直就是飛到了酒壇邊。看到已經急不可耐的盡寒,白芷和白蘭早已將酒斟好,還貼心的準備了下酒菜。三人就坐在這落英亭中,品佳肴,飲美酒,不時有花瓣落在菜中酒裏,落在他們的頭發上衣服上,落在擺在一旁的琴上,三個絕色的人兒,一旁開得妖豔的桃花,好一幅美麗的畫麵,在一旁服侍的白芷白蘭不知不覺間看得都呆住了。
商穆徵驚奇地發現,這酒入口之時與其說是酒,不如說更像茶,像是帶著酒味的桃花茶,甘甜醇厚,帶著桃花的冷香,入喉的時候順滑,卻帶有微微的烈酒獨有的灼熱。咽下去之後唇齒之間香氣回蕩,竟有種舍不得的感覺,很後悔剛才沒有將酒在嘴裏多留一會兒,下一口便更加細細品味。
“這酒叫什麼名字?能不能把釀酒的方法告訴我們啊?”落紫英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這酒,我也沒起好名字呢,方法嘛,鑒於這個酒釀的這麼成功,當然就不能告訴你了!嘻嘻!對了,關於這個酒,你們有什麼好名字麼?”
“入口之後舍不得咽下,又希望能更多的讓自己的喉嚨也感受到這曼妙的酒香,這糾結又纏綿的感受,倒像是相思的感覺呢。”
“看你平時挺沉默的,沒想到感受這麼細膩啊~我倒是也有這種感覺呢,不如就叫相思結吧。不過聽著不像酒名呢……”
“公主這酒用桃花釀的吧,不如就叫恨桃花可好?”商穆徵脫口而出,剛出口就後悔的發現兩個人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看的他直發毛。
“商穆徵啊,你話變多了呢~其實這樣多好嘛~平時幹嘛總要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不過難得小穆徵發話了呢,就叫恨桃花吧!”
“公主殿下~我們可是當完實驗品了,是不是可以也讓我們飽飽耳福了呀~”
“落紫英你還真是……穆徵,你有沒有覺得他很欠揍啊!”看著落紫英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盡寒真是恨得牙癢癢,你記得可真清楚啊,雖然說自己也並沒想要賴掉這個,不知為什麼但是總有點被人算計的感覺,真是很不爽啊!
商穆徵微笑著看著這兩個人鬥嘴,突然覺得好愜意,總覺得自己一直板著臉,維持著的那一副丞相架子,今天終於可以暫時卸下去一會兒,這一刻自己也隻不過是個喜歡熱鬧,愛玩的年輕人,而不是一個少年老成的年輕丞相。
看著商穆徵這一幅十分享受的樣子,兩個人不再鬧了,盡寒拿出寒玉簫
“你彈了一曲《雪霽晴巒》,我就回贈你一曲《雪舞飛花》”
盡寒說著,拿起玉簫吹起來,這兩個人剛聽著,突然就有種漸漸分不清這緩緩飄落的究竟是桃花還是雪花的感覺。看見微風過處,雪花懸天,共著這滿樹桃花上下翻飛。看見雪一般的舞姬旋轉著,舞蹈著。
突然間,一串音符飛舞而至,盡寒詫異,轉頭竟看到是商穆徵在撫琴合奏。隻覺弦音清越,泠泠清清,引人情思,醒人神識。
“風旋雪回轉,雪舞青絲纏,弦絕情不止,興盡意闌珊。穆徵琴音不輸紫英啊,今晚,倒是我獻醜了。”
“公主過譽,這琴確是好琴,有這琴,已經為我增色不少,公主這曲子也是簫中的絕色,有了這九霄環佩,和公主的簫聲相伴,我這琴聲才能算是好啊。”
“今天我可是賺到了!伴君夜色幾多嬌,舉杯醉看美人笑。落花琴音共飄渺,繁華紅塵任逍遙。不枉此生啊!”落紫英舉著酒杯,倚著欄杆,仰頭望月,隻覺得這一生,若是天天如此,真可做到不羨鴛鴦不羨仙了。不對,還差那麼點。
“公主,這酒實在好喝,以後要是再也喝不到了,實在是很折磨人的事情啊!是不是,穆徵~”
“得一想二,今天你還沒玩夠,還是覺得自己走很無聊,所以想盡辦法讓我命人把你叉出去啊?”
“呃……”這個公主反應也夠快的嘛~看來得想個別的法子了“既然這樣,那後半壇我可就不客氣了。”說著,落紫英搬起壇子就要喝。
“哎!你別死灌了,這半壇酒送你了,你回去慢慢喝吧。”盡寒十分的無奈啊,這人還真是……
“落兄,你可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啊,不要這麼丟人好不好!——公主你可別慣著他了,再這麼下去,他非得把自己玩死不可。”
“哎呀,好酒!這等瓊漿玉液,待我先抱回去再說。”
“等等,回來!你喝了我的酒,這就想走?先給本公主彈個曲再說。”
“公主,夜深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公主就先饒他一次,改日再讓他補上好不好。”
嘴上雖然在求情,商穆徵真的很想再看一次落紫英被叉出去的樣子,或者被整一下也好,‘看你再得瑟,簡直就是惹事精!’。
“罷了罷了,是很晚了,該回去了。白蒔,送兩位公子回去吧。”
“是。兩位請。”
“等等,落紫英,你欠的曲子我可記著呢,不要讓我去要賬哦。”
說罷,盡寒便起身回去了,還是來時那清冷的月光,清冷的人兒,不過這回,盡寒臉上卻露著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