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然卷 第四十二章 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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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秦越又借著要與梓忻秉燭夜談的理由,將墨小包子拖上自個兒的床鋪。幫人掖好被角,心滿意足的咂嘴,麵與麵間不過寸尺,秦越握上那人因骨子不佳而常年冰冷的小手,哈了口氣,緊緊攥著。
墨梓忻麵子薄,卻又掙不開,隻好由著他去,徑自安慰道‘習慣成自然’,眯上眼,準備睡了。忽的又張開眉眼,小聲問道:“景陽?你睡了沒?”
“沒呢。”一旁裝睡的秦越聞言,睜開眼,悄悄回道。
墨梓忻扭捏了會兒,隻覺得被那陣溫潤的吐息噴在臉上,讓自個兒止不住地羞紅,倒是慶幸現下滅了燈,那人瞧不見。暗自平複有些亂了節奏的心跳,正經問道:“那……這孜賀的事,你想怎辦?”
秦越剛才同樣在思索這事兒,頓了下,才道:“按理該是報給父君,畢竟牽連國事,不好,拖延。”
“那景陽是備著去搶這功勞嘛。”
“嗬,這種還不著蹤跡的事兒那算得上是功?且不說是否屬實,便是真的,那不是槍打出頭鳥麼。我,現在還不想過多地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自是低調些好”秦越無奈地歎了口氣,“可,這事關重大,若是為我一己之私而累了國家大業,卻是罪過了……啊——真煩人!”
“喝,那景陽就不會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墨梓忻黠笑。
兩全其美?哪兒有這麼好的事兒,秦越不明地白了眼這人,說得輕鬆。
墨梓忻見人鑽牛尖兒去了,好好地看了會兒熱鬧,知道這人擰了子個人的手,才斯裏慢條地說:“殿下不想出風頭,可得不住別人不想。”
秦越恍然,心生一計,悄悄道與身邊的人。
——翌日——
看著天好,墨梓忻卻未與秦越出宮,亦不往南淩閣做客,倒是一反常態朝清泠園去,不見往日悠閑或謹禮,卻是有些小步快行,行色匆匆的樣子。待人走過,閃身躲在假山後的秦碸走了出來,本慣例在這點兒前往興慶宮的六皇子玩味一笑,想不到竟會在這兒碰到他,還少見得心中不坦,打發掉隨從,秦碸決意跟過去看看。
在離副六宮不遠的一處清泠園僻角,墨梓忻停下腳,猛地朝後麵四方打探一番,才悄悄躲進小片竹林後的假山洞。
秦碸在洞的對麵湛湛撫著受到驚嚇的小心髒,差點兒就被發現,雖心有不服,但不得不承認這墨梓忻很是小心謹慎。不過,秦碸眼中妒意一閃,想著自個兒馬上就能抓住他的把柄,臨浯還是難抑內心雀躍。秦碸小心地靠近假山,側耳過去,聽到不隻一人的聲音,像是在討論些什麼。
覺得還是不得清楚,秦碸想更近一步,一心想抓人辮子,卻不意踢到地上碎石。“誰?!”洞內另一人警惕道。墨梓忻快步走出,觀望著四周,看著無處躲避的空曠,想要往洞旁的灌木踱去,卻被另一等在洞內不耐煩之人叫住,秦碸冒險探出頭迅速掃過一眼,原來是他四哥,秦越。
不過片刻,秦碸就聽那兩人的腳步聲漸遠,這才敢從矮樹中現身,拍掉粘上的碎葉,隱隱風聞那兩人還在洞內談論,便大著膽子悄然跟進,不過這次倒小心著地上物什。剛靠近,就聞四哥在問墨梓忻,聽著還有那麼些抑製不住的興奮。
“梓忻,你,這可是看清楚了?”
“回殿下的話,梓忻確是看見了,那商人確實是弧月國的打扮。”
“哈哈,管氏,弧月,這下孤可立了大功了!梓忻,你放心,等孤得了賞賜,定不會少了你的!”
“梓忻省的。”
…………
接下去的秦碸來不及細聽,身在皇家,自是早熟,從長兄與其幕僚寥寥幾句中,秦碸便把事情猜了個大概。怕是這墨梓忻在宮外遇到了弧月商人,這弧月門禁緊張時刻,又怎會有普通商人遠跨他國,又提及管氏,秦碸雖還未到站政年歲,但平日多多少少在宮人嘴裏,或是那愚蠢三哥話裏,能明白些國事,現下管氏叛亂,怕是有弧月國功勞。
及次,秦碸又心下輕蔑,這無能四哥,這麼重大的事也不及時稟報父君,還與侍讀在哪兒想些有的沒的。賞賜?!哼,那家夥腦子裏就沒點大主意,如此局限,又如何能與自己掙儲,得虧了他那嫡子身份。隻可惜了墨梓忻,那倒是個人才,不過命不好,跟了個孬種!秦碸暗自惋惜,但想及後日自個兒登大位,也不是不可饒了那墨梓忻,讓他為自己效命。
秦碸還在不切實際地臆想遙不可及的東西,為自個兒的寬大仁慈沾沾自得,那廂,秦越與墨梓忻瞧人匆忙走了,連腳步聲也不稍加掩飾一下,嘲諷地對眼相看,無語地搖頭泯笑。
墨梓忻想不到這看上去還算機靈的六皇子,竟這般容易地上了鉤,難道天家子嗣皆這般愚鈍?想想那位缺心眼的三皇子,梓忻真為其可歎可悲。
不過,“你怎的會想到他的?照想這是最不可能的一位……”隻是那人自己不自覺罷了,墨梓忻為其默哀,莊文帝再昏庸也不會選位母族如此卑賤的皇子,即便怎般榮寵。
哼,誰讓他老惹你,上次還把你弄哭了。自然,秦越不會講這話出來。隻道:“大哥不務正業,又不在宮中,自是不便。老二不太有交情,沒了母妃自是沒得請晨安,且孤看不透他,不宜冒險。老三,哼,懶得給他這份功勞,反正不需我們幫忙,他自個兒就很招風了。老五太懦弱,怕是不敢的。小七麼~~壓根沒考慮那吃貨!如下,便隻剩老六了。”
墨梓忻摸著小肉下巴想半天,也好似隻有這一招了,心中微微為不幸中箭的六皇子感哀,雖然這小東西確實有些礙眼。一眨眼便忘了這些,準備好茶點,等待好戲上演。
——禦書房——
秦碸一激動,忘了父君此刻正上朝,可他不想錯失良機,便給坤隆殿的大太監塞了塊年初父君賞下的玉佩,雖然有些肉疼,但畢竟進了禦書房等候,還得了那太監的準,待一會兒休朝向父君提他一提。
秦碸規規矩矩地坐在禦書房侍席上,拖著茶杯的小手有些微微顫抖,心中考慮著如何向父君說道,能使自個兒得了最大的好。時間一點一滴地漏去,在秦碸耐不住地轉圈、伸腰,又換了五盞茶,就快跑憋不住茅廁後,莊文帝終是姍姍來遲。
“君父!”秦碸見帝君總算到了,掩不住的喜悅,滿目的濡慕。莊文帝向來吃這一套,自是爽快地叫起。
“老六啊,何事如此緊急,非這會兒報不可?”心情不錯,莊文帝自然不記責罵。
“啟稟君父,兒臣得了個重大消息,剛確定便趕來報與父君,怕有絲毫怠慢,疏忽了軍情。”秦碸即便按耐不住,想快些獲得父君青睞,倒也不忘禮節,重重跪下磕頭,略帶情急的模樣。
“哦?”莊文帝一愣,“那你倒說說看!”
“是”,秦碸得了準許,便開口道:“稟君父,兒臣前些日子出宮玩耍,路遇一商賈,看其打扮口音,該是弧月國人。兒臣本不在意,可想到前日軍報,那管氏駐地可與弧月不遠,兒臣深怕這其中有陰謀!派人打探後,確信了那人身份,特此來向君父回報。”
秦碸暗喜,等待著父君的讚揚。卻不道莊文帝眯起眼來,冷冷問:“哦,那老六又是如何知曉管氏叛亂的?”多疑,無疑是曆代君王必備的特征。看這老六才八歲,不到站政年齡的他怎會知道那日軍報,莊文帝殺意劇現,作帝君的最看不得的便是有人往自個兒身旁插暗線,即使是自己兒子。
從未被莊文帝如此低壓逼視,秦碸直覺不妙,是啊,自個兒隻顧著搶功,卻忘了老四來報是正常,可自己一個不滿站政歲數的皇子怎能知道,都怪自個兒那時被這天大的喜訊砸昏了頭。戰戰兢兢地跪著,不過六皇子不負莊文帝平日喜愛,轉念間便想出個一石二鳥的招來。
“回,回君父的話,兒臣是一次,在書苑聽三哥無意中說的。兒臣實是羨慕哥哥們,能為父君分憂,便,暗自記下了,想著,許是兒臣也能為父君一解紛憂。兒臣,兒臣知錯了,兒臣再不敢了!”說罷,狠狠地磕下頭,一個猛紮子,竟是撞紅了一片。
莊文帝見臨浯此般,慈父念頭又被勾起,又想這小六是一片赤誠真心,況且年歲這麼小,又怎會起那不孝的念頭。少刻便緩下語氣,撤了肅殺的威氣,下走兩步,扶起秦碸,道:“臨浯何必這般,父君也不是責罵你。你這般為父君著想,朕頗感欣慰啊!”
“臨浯不敢。”惴惴不安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張明德,宣禦醫!”莊文帝將人抱到榻上,又吩咐婢仆拿些糕點來,“老六吃朝食了麼?”
秦碸靦腆地搖搖頭,這可是他自周歲後第一次被父君抱,平日總羨慕老七,現下自己呆在父君懷裏,說不出的喜悅和敬慕。秦碸自是不好推辭莊文帝好意,雖然已在自個兒閣內用過,這會兒便順勢從了,畢竟不是誰都有和父君共進食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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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也是個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