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然卷 第四十章 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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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參賽~~有枝的捧個枝場,沒枝的捧個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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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著是今年除夕來得晚,連帶著春休也比往日遲許多,不過這一切與宮裏的皇子無關,好不易得來的假期,自是愈多愈好。臘月廿九剛過,街上的花會、燈會此起彼伏,好不熱鬧,一派的喜慶讓偷空出來溜達的秦越和墨梓忻很是愜意。
因著除夕夜墨梓忻和衣外出,終還是落下了些傷寒,不過好在當晚給灌下了大碗薑湯,又修養得當,倒是不出幾日就好利索了。今日瞧著宮外熱鬧,便求了淑貴妃拿著令牌出宮了,說道為何求淑貴妃而非其他兩位貴妃娘娘,一是徳貴妃乃三皇子秦策的母妃,關係不密也不願看到那皇三哥的派頭,索性躲了開;二是宸貴妃生育七皇子秦珅,雖因著小七與四皇子秦越麵上關係還算融洽,但要去見宸貴妃,則必要碰到小七和蘭敬軒這兩活寶,墨梓忻想著就頭疼,還是繞了再說。
求了淑貴妃的牌子出門,便就隻有秦越與梓忻兩人結伴,沒了嘰嘰喳喳的蘭敬軒,不用管著東竄西跳的小七,還不必應付時不時抽風的大皇子秦昂,兩人走在大街小巷,煞是清爽。
秦越瞧著這街上紅彤彤的一片,大大的燈籠隨風而動,晃得人人臉上皆是丹紅的喜色,不時有民家的孩子一溜兒,放著喜竹甩著響炮,“噼裏啪啦”聲不斷。便是這麼瞧著,秦越也覺心裏很是喜悅,更別提還有身邊這人在伴,歪頭偷瞄了梓忻一眼,秦越隻覺心中說不出的甜蜜。
一旁的墨梓忻卻沒得秦越這般輕鬆,看著這滿街的人群,有不少是三兩成伴的青衣男子,布冠玉簪,或拿或別著把折扇,很有些熟悉的感覺,梓忻微緊著眉思索。心不在焉地跟著秦越逛,若不是有人牽著,怕是早被人流衝散了。
秦越終是從自得其樂的情緒中出來,發現身邊的人並不像自個兒這般喜悅,看著快日上眉頭,像是逛了這許久梓忻累了吧,便做主帶人進了前邊一家看上去頗為風雅的酒樓。
“梓忻?”秦越都站在酒樓門口了,看這人還神遊天外呢,湊近喊了聲,“想什麼呢?這般著迷?”
“啊?哦,沒,沒什麼。”墨梓忻發現自己回過神來就站在一間樓房前,上書“清雅閣”,看樣子像是間酒樓。倒是不忘耍戲秦越幾句:“這才什麼時辰,景陽,你就餓了?”
秦越冷著臉撇了眼墨梓忻,這人真是無時無刻不抓著機會打趣人,歎氣道:“我是怕你累了,瞧你這小胳膊小腿的!”
墨梓忻聽開頭還有些不好意思,外加有些心暖,後麵半句一說,就徹底把他那好不易來一次的愧疚趕跑了。白了秦越一眼,‘哼,就知道拿我的身高做事兒!反正是這人請客,何樂而不為呢’,想罷,墨梓忻抬腳就邁進了酒樓。秦越見梓忻無法反駁,很是得意,也不計較他扔下自個兒一人,便跟著進去了。
“喲,這兩位客官,吃飯還是打尖啊?”小二一見有人進了門,連忙出來招呼客人。
“你這兒可有雅間?”秦越看這還算幹淨的大堂,問道。他可不願與人共處這麼個雜室,雖說這樓還挺雅致的,沒什麼大聲喧嘩之徒。
“有,有,有!兩位客官,請二樓雅間!”小二把白巾往肩上一甩,笑容滿麵地躬身請兩人上樓。
秦越走了兩步,發現墨梓忻沒跟上來,回頭瞧那人還站在大堂,一臉迷惑的樣子。秦越又走回去,拉拉梓忻的袖子,小聲道:“你今個兒怎了?是不願與孤、與我一道出來麼?一路上就見你發愣了!”心下有些小不滿,難道在梓忻心裏,還是更願意與小七、蘭敬軒他們一道麼,秦越怪別扭地想。
“沒”,墨梓忻見秦越一臉不滿,連忙道,“隻是,我覺得,這街上、鋪子裏的人好多……看上去還像是讀過些書的?一派文人打扮”墨梓忻總算是想出為何看著那些人的穿著很是眼熟,想那自詡“學問人”的六皇子可不就愛這副打扮麼,有事沒事兒樂意打把折扇,雖然身上衣飾比這些讀書人好許多,但抵不住這股文人酸腐的味道。
秦越聽梓忻這麼說,細細回憶起還真這麼回事兒。在桌位坐定,忽的想到,一拍手道:“今年是有春闈吧?!”
墨梓忻恍然大悟,原來今朝又是閏年。紫陽國每年進行院試,每隔一年進行鄉試,每逢閏年便會舉辦“春闈”,四年一會試,會試揭榜後,中榜的“中式進士”須於下月應殿試。這該是天下讀書人登堂入室的大好機會,要不也不會有這些人早早來了京裏。
一邊的小二見兩位客官論起這春闈,八卦的興致便起了來,討好地說:“兩位小爺,可是對這早來的學子不解?”甩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墨梓忻見這裏麵頗有門道,也起了興,問道:“哦?那就勞煩小二為我倆講道一下這其中門道了。”說罷,遞了塊碎銀去。小二受了銀子,更是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地講起。
“兩位爺有所不知,這春闈先到後到,可是大大不同的!”小二見到兩人疑惑地對望,很有得意地透露,事前還偷偷看了眼四周,壓了壓嗓子道:“每到四年一選的時日,各地學子都會提前一兩月到城裏,為的就是搶奪這‘四君子’——梅、蘭、竹、菊。聽聞這四個不同的花色的竹簡,代表的是四份不同的卷式,越少越貴的卷式透的內容便越多,準確率也愈高。而且據說這一百份卷裏隻兩份是真,說是行這令的老爺是為的比測那些學子的運道!故那些學子們剛過年關便急著趕京赴考,其實還不是為早到些,怕真卷子給人搶了去!”
秦越一臉震驚,想不到天子腳下,竟有這般膽大妄為的官,敢是明目張膽地販賣起試題來。看著同樣驚愕的墨梓忻,秦越愈發覺得這幫貪官妄行無法,心中怒氣不平。
墨梓忻也頭次聽聞如此‘絕妙’的攬錢手段,不得不佩服想出這法子的人,可真是要錢不要命,同時也為不古的學子感到可惜,感情這麼多人不在家伴著長輩,是出來搶真卷的?!轉眼掩去情緒,笑著問小二:“那這麼說,這些,‘君子’不便宜吧?”
小二脖子往後一伸,大著眼道:“那可不!最少的一卷都得一百兩!每上去一卷,可不要一翻!”嘖嘖歎道,“要是我能有那麼多錢,早給老母買間屋子,討個漂亮老婆了,嘖嘖,可真美啊!”
墨梓忻也暗想,這一卷的銀子都夠紅葉出回場子,跳支舞了,嗯,下回要碰到他,定要好好與他探討下出場價格。秦越聽得牙疼,可感情都抵得上自個兒當皇子幾個月的俸例了,想之前,這得是自己一年的錢啊。這下,秦越算是正式恨上這幫蛀蟲了。
秦越不舒服了,眼刀嗖嗖地往小二身上飄,沉聲道:“你這難道不是酒樓?怎沒個菜上來!”
小二被他看得一抖,連忙賠笑,道:“是小的疏忽了,您要點些什麼?我們這兒菜色齊全,各式品點都得!”
墨梓忻見秦越冷著臉,出來打回場,溫言道:“挑幾個招牌的來,再弄兩杯新茗,一杯雁蕩毛峰,一杯青城雪芽,弄兩碟甜品。”
小二苦笑,看這兩位就不像是一般人家出來的,本聽著不諳世道,便耐不住八卦地與這兩人說起春闈暗門。可,聽聽這些茶名,都是貢品啊,大官宦家才吃得起的,別是惹了麻煩吧,小二怵得慌。
秦越見這小二還不走,不耐地皺眉,“怎的,沒聽到麼?還不快去宣菜。”
小二訕訕道:“這,對不住兩位爺,小店本小利薄,實是供不起這些茶,這,您看……”
墨梓忻一聽,才反應過來,自個兒竟是照著宮裏的習慣了,這禦用茶葉民間怎會有,別透露了身份。轉言道:“瞧我,平日裏聽得這般貢茶,便想嚐嚐的。看來是我妄言了。”
小二鬆了口氣,原來是聽到的,還真當是……算了,嚇死我了。又複剛才巧舌如簧,為秦越他們介紹起樓裏的茶酒,待定好單子了,才顛顛兒地下樓念單去。
*(春闈:會試由禮部主持,因而又稱禮闈,考試的地點在京城的禮部貢院。由於會試是在鄉試的次年,故會試又稱“春試”、“春闈”、“春榜”、“杏榜”等。會試的時間為二月初九、十二日、十五日三天。)
*(青城雪芽:產於四川省都江堰市灌縣西南15公裏的青城山區。這裏峰巒疊翠,古樹參天,有“青城天下幽”之譽。是50年代創製的新茶品種。采摘於清明前後數日,以一芽一葉為標準。要求芽葉全長3。5厘米,鮮嫩勻整。青城雪芽外形秀麗微曲,白毫顯露,湯綠清澈。)
*(雁蕩毛峰:又稱“雁蕩雲霧”,舊稱“雁茗”,雁山五珍之一,產於浙江省樂清市境內的雁蕩山,這裏山水奇秀,天開圖畫,是中國名山之一。雁蕩毛峰為雁蕩地區著名的高山雲霧茶,明代即列為貢茶,佳茗之聲名聞遐邇。雁蕩毛峰外形秀長緊結,茶質細嫩,色澤翠綠,芽毫隱藏。湯色淺綠明淨,香氣高雅,滋味甘醇,葉底嫩勻成朵,有一飲加“三聞”之說。一聞濃香撲鼻,再聞香氣芬芳,三聞茶香猶存;滋味頭泡濃鬱,二泡醇爽,三泡仍有感人茶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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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明天殤殤要去考試了~~~保佑一定過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