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然卷 第三十二章 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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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是壞銀,都不給長評~~我我~~殤殤要給你們放蟲蟲~~(揮袖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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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騷動立刻驚醒了屋外靠著門柱,享受秋日最後陽光而懶懶洋洋的侍婢們,推門而入的侍婢也不住驚聲尖叫,此起彼伏,像是夏日未完的蟬鳴,綿長而刺耳。
秦越見了這些隻會瞎叫喚,卻不幹實事兒的下侍,不禁心煩。大聲嗬斥道:“還愣著作甚!還不快把這些東西弄出去!”
說是如此,可這些侍婢雖是下人,主子有令不敢不從,但也畢竟是花季少女,見了這些麵目可憎的長蟲,有幾個敢上前,更別說是去捉了。秦越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又頗是無奈,自個兒這還確是治院不嚴哪。好在有墨梓忻帶進宮的侍女,幹脆利落地將蟲子掃出北暖閣。這時,從西晌閣回來複命的小煜子狼狽而歸,還附加兩個紅彤彤的大耳刮子,一張清秀的小臉兒眨眼間就鍾了兩倍大。
秦越待人將這些蟲子弄走,又大張旗鼓地著人清掃了一遍,剛坐下喝了口茶,氣還沒來得及喘勻,映入眼簾的就這麼張倒黴相。嘴角一抽,隻恨今個兒出門沒看黃曆。見自己的心腹那般可憐兮兮的樣兒,也不好意思不過問,可這一問,這火氣兒便蹭蹭得上湧。
這小煜子本是四皇子派去謝禮的,可一進三皇子的院兒就被飛來橫禍砸個正著,幸好他機靈,眼明手快地一接,仔細一瞧,原是個琉璃碎玉瓶。小煜子暗自咋舌,這麼好的東西竟就這麼毫不猶豫地當石頭砸了,多可惜啊,咱要是有這麼個寶貝兒還不得供起來。恭恭敬敬地將東西捧著,高舉過頭,給三殿下請安。可他連嘴都沒張,就給又一陣的雜物雨扔了個遍。三皇子還特意從小煜子手裏拿過瓶子,狠狠砸在他身上,順手甩了他兩耳光。
於是乎不幸撞在三皇子槍口上的小煜子就這麼淩亂而回了。秦越心想,也是自己的疏忽才讓這忠心耿耿的奴才替自個兒受了過,便賞了些銀子,又著人請了個太院藥侍來給小煜子看看,順便上藥,讓他下去好好養傷。這些舉動不可謂單純,卻也更加堅定了小煜子為主子效力的心。
秦越雖在旁人眼裏表現的進退有道,不急不躁,可心裏確是氣瘋了。屏退了下人,就對著被嚇得腿有些軟而側躺在榻上的墨梓忻憤憤地道:“怎的?他送了這些東西來,還好意思要孤給他道謝?!孤還真不該讓小煜子去兒,真給臉不要臉了還!”
墨梓忻被嚇得不輕,本也心神恍惚地暗自唾罵那該死的三皇子,但瞧著秦越那紅臉兒粗脖子的小樣兒,又不禁偷笑,想這素來冷靜的秦景陽怎的這般跟個鬥雞似的,他不最講禮儀風度麼。
秦越見榻上的人笑得開懷,本該氣他笑話自己的人,竟是覺得莫名地平靜下來,仿若再大的不快,遇著這能消融冰雪的笑容都能揮散。剛剛也是怒極攻心,一下子抽了,現下平心靜氣,細細想來,卻是有不少可疑之處。秦越向那人望去,見他還沒心沒肺地憋笑,便伸手往那恢複紅撲撲的小臉蛋兒上一掐,非等聽到他的求饒聲才肯作罷。
“梓忻,你怎麼看?”秦越放下手,卻還不舍那光滑如絲的手感,忍不住又摸了一把。
墨梓忻將秦越那愈來不規矩的手打下,沒好氣地瞪視他一眼,兩隻小手揉著被這人捏紅的小臉兒,腦子裏倒是一刻不停。思索片刻,道:“不簡單。”
秦越頷首,梓忻果真與他想的一樣。早上看著自己那三哥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這想必不是他自己樂意送的賀禮,想也是,那麼個沒腦子的家夥,怎會想要做足兄弟和睦的麵字,還能一句話把之前缺席、找茬的事兒就給圓了,看那後麵那些個薄涼的話就知的,八成是他那位好母妃吩咐的。
可既然是徳貴妃要來補場子的,又怎會在這裏麵放這些東西,要知道,就算自個兒比不上小七、小六的帝寵,那也不是一介妃子能拿捏的,起碼明兒裏弄這些齷齪的東西,她事絕對撈不著好的。那……
墨梓忻看著秦越若有所思,頓有略悟,接著又轉迷惑的樣子,想他也正與自個兒一樣在考慮這個問題吧:到底是誰放的這些蟲子?
思前想後,隻覺得可疑之處越想越多,就連小七那兒也不可遺漏,畢竟這謀害皇子的罪一落實,便是會徹底得了帝君的厭,這可是把有著極大勢力的三皇子秦策拉下馬的好機會。墨梓忻抬頭,略有所意道:“景陽,最近,風頭有些過了。”
秦越看到,略微點頭。確實,這段時日來,自己與先前的境況大為不同,先是得了父君的眼,又因著自個兒宮裏大換血了一回,然後又是伴駕隨行,現在又為在自個兒生宴上鬧事兒而發落的袁家,秦越覺著,有些意外。畢竟,要說父君真的恩寵著自個兒,他也隻是偶爾過問一下學業,處置寫不守規矩的人,也沒見其有對著小七那般的溺愛寵容。
秦越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心驚,小手拔涼拔涼的。真沒想到……秦越苦笑,可又不甘地咬緊下唇。
就在屋裏兩人無聲糾結時,突地響起敲門聲,一個柔糯的女聲道:“主子,秀兒給您端膳來了。”
墨梓忻詢問地看向秦越,後者還沉浸在那驚人的猜想中,下意識地點頭。梓忻便道了聲“進來吧”。
嫋嫋而入的秀兒,將膳食布好,看向墨梓忻的眼神卻有些閃爍。梓忻見到,瞧了眼魂不守舍的秦越,說:“有事便說。”秀兒知,這是不忌四皇子了,便按主子的話把自己查到的事兒說了出來。
“回主子的話,秀兒初見那些蟲子,覺得有些蹊蹺,便留下了幾條一探究竟。據奴婢所知,這些是平頭虎克,無毒。可,卻是最佳的育蠱母蟲。”
這話一出,便讓人驚到了,連不知魂飛何處的秦越都被這消息悚嚇得回魂了,這要是一般毒蟲還好,頂多疼癢上幾日,敷些藥就成。可這蠱毒,雖不很清楚,但小說野史上可沒少提,這可是個要命的玩意兒。兩人皆有些膽顫,動作劃一地檢查起身上有沒有一不小心被叮咬到的地方。
秀兒見主子不放心,便補充道:“請主子放心,這蜈蚣還剛喂蠱,毒性不算大,且秀兒相信,不小心被染上,這些毒太院的禦醫們還是能解的。”看兩兒小孩兒還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接著道:“若主子還不放心,就讓秀兒弄些雄黃熏徹屋子,確保將屋內的蟲蟻一並熏跑。”
自然見人這麼說了,墨梓忻也不好再麵漏怯色,假咳兩聲便吩咐下人去做事兒了,說是要和四皇子去屋外消食。說罷,也不顧秦越怎的想,拉著人的手正緊自若地走了。
秀兒看著這滿桌的菜,又念及剛主子路過身邊反複囑咐要徹掃北暖閣上下,不禁嘴角微揚。卻也就一瞬,很快她便將笑壓下,恢複漠然地叫人來整理屋子。
*(太院:給宮裏有身份的人看病的禦醫所呆之處。藥侍:為禦醫打下手的侍人。由於內侍地位低,所以不可能勞煩禦醫看病,所以常是找藥侍給其看症,自然這是要塞錢的,且有時地位太低的內侍給了錢也請不到人。所以,小攻這一舉動還是很能收服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