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然卷 第十六章 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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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會後,也為見大皇子故意為難,亦並未特意尋釁,仿若之前的相遇僅是鏡中花,水中月,既如此,墨梓忻暫安下心來,露出平日的溫和。
結束了大皇子新遷之喜後,墨梓忻便恢複尚書苑、校場與北暖閣的定向循環,偶爾小七也會帶著蘭敬軒來攪人清靜。瞧著半月已過,想是那大皇子也忘了自己那茬兒,墨梓忻終是舒下心來。
可事實證明,紫陽國皇長子不是個按理出牌的人。
這日,墨梓忻正與四皇子秦越學習馬術,而那被人搶了飯碗的庫達隻能蹲牆角兒畫圈圈兒。平日鮮有出現在校場的大皇子,帶著侍人高明踱了過來。見到墨梓忻,便是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弄得梓忻小心髒顫顫的,隻覺背脊發涼。
原來這大皇子先前發現了個天然湖泊,景色秀麗,且還魚蝦豐足,特此來與兄弟們分享,欲邀眾人去湖邊垂釣。向來與眼高於頂,自認出身高貴的三皇子秦策自是不與兄弟‘同流合汙’做這荒誕學業、懈怠懶散、玩物喪誌之事,噴嗤幾句後,翩翩然離去,留下仿若出淤泥而不染的背影,私下卻笑煞一幹人等。二皇子則稍體麵些,借口師傅留下的作業還未完成推脫了。六皇子本就與這大哥無所交集,且頗為在意自己的身世,又據說之前自己被老四身邊一小小侍讀比下去的事給長兄聽去了,這下更不好與其長久呆著,生怕他會借機取笑自己。五皇子見眾兄弟都推脫了,也不好留下,雖說心中著實向往,但也隻好自己在心中想想了,便恢恢然走了。
這些弟弟推辭在意料之中,秦昂也未表現出不悅,不過麼……皇長子轉頭去看那妄想偷溜的四弟和一臉迷茫的七弟,以及他們倆兒一個麵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個麵露‘甚得我心’的侍讀,霎時,秦昂剛剛被一幹不賣臉的弟弟稍有打擊的小心肝滿足了。自然,能讓其愉悅的人,自然是自認為躲過尋釁的墨梓忻。
“老四,你該也不會不買兄長的賬吧”,秦昂瞅著四邊無人,開始用身份壓人,想著要是孤一個請不到,豈不是太落人麵子了麼,“你們都不陪哥哥去,哥哥多可憐呐,嗨~~真是孤家寡人哪,哥哥就這的不得人心麼,連弟弟們都……”一會又裝起了可憐,還拿袖子掖掖本就不存在的辛酸淚。
秦越看著眼前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大哥,實在不知該說什麼。這連裝哭都出來了,若是不應,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整出來吧,那自己可撐不住。這人簡直比老七身邊那蘭敬軒更不著調,朝上都說這大皇子‘溫潤如玉,和煦如風’,屁!隻有自己這些一直與其呆在一起的兄弟才知道,這家夥有多散漫無聊,平日裏上書苑就愛做些不成調的事兒。比若是,在他人誦讀那一百二十遍課文時,偷偷往人墨裏摻明膠,看到弟弟的毛筆與宣紙粘在一起便埋頭偷樂;或是將師傅的書頁用飯粒一張張貼起來,等等,卻總愛在人前裝作溫文爾雅的長兄風範。自己這些兄弟可沒少吃過這表裏不一的長兄的虧,自然是能有多遠就躲多遠。
那邊秦越在苦惱,這邊墨梓忻也不比他,正頭痛。本看他沒動靜,還當大皇子將前事揭過,卻不知他這是厚積而薄發,等著這兒收拾自己呢。可……他這是什麼論調,垂釣?不該是命下人傳自己過去,然後狠狠地發作一番麼,這又是何意?聰明如梓忻,也實是想不破大皇子這一舉動的意動。(呃~~他這純粹是腦抽~~)
就隻有小七一臉不解,道:“什麼叫做垂釣啊?”苦苦思索一陣後,轉臉問蘭敬軒:“好吃麼?”
蘭敬軒憋笑,也隻有自家殿下會這般想了,摸摸秦珅的小腦袋,為其解釋道:“垂釣就是釣魚,也就是用一種工具弄來許多殿下愛吃的東西,像是薑汁魚片、桂花魚條、墨魚羹、扒魚肚卷類”,停頓下,蘭敬軒笑眯眯道:“大殿下此來,便是來邀您去垂釣的,不知殿下是否有意前往?”末了還補充句:“出宮哦!”
梓忻扶額,這蘭敬軒就會出餿主意,這不把自個兒往火坑裏推麼,還未感歎完。果然,七殿下一副可憐樣看著自己。梓忻接著歎氣,這七殿下怎的這般依賴自己,自個兒到底做了什麼,惹得他這般青眼相睞,做什麼都拉著自己。
秦昂見沒人理自己,便自作主張道:“好了,就這般說定了,明日我便帶四弟、七弟出宮遊玩,嗯~~把你兩兒的侍讀也帶上。孤這就去告知君父。”說罷,也不待眾人反應,自個兒走了,還哼著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江南小調,看來心情煞是愉悅。
秦越與墨梓忻無言與對,一邊的小七倒是與蘭敬軒拍手稱好。
*(三皇子秦策,徳貴妃之子,因女娣被廢,由級位最高的貴妃掌鳳印,貴妃等級是:賢、德、淑、良,故德妃此時在宮中份位最高,所以三皇子才自以為出生最高。)
*(六皇子秦碸,生母寧貴人,出身在眾皇子中是最低的,且寧氏並非出身巧女,而是旗族家生奴才出生,若不是有頗有才華,怕是連秦越那般的待遇都沒有了。)
*(明膠:古人拿動物的皮和骨頭煮可以出膠水,俗稱明膠;另,動物內髒熬製也可產生膠水,如魚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