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二十七 重逢——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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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娉剛剛將心跳略微的平複了一下,卻覺得倚著的那人肌肉驟然繃緊,心髒跳動劇烈如鼓,咚咚的,聽了讓自己心裏莫名的不安起來。
抬起頭來看他,卻見薛懿正一臉驚訝及不敢置信的望向人群中。王娉順著他的眼光望過去,隻是一群低聲談笑的人而已,王娉有些不解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懿,你怎麼了?”剛要繼續再問,卻被薛懿一下子狠狠的摟住,讓她嚇得一聲嬌呼,卻因為薛懿這種略顯親密的動作而帶了些竊喜。
兩人雖名為男女朋友,但也僅僅是名為男女朋友而已,這薛懿到如今除了允許她挽他的胳膊,或者禮儀性的吻一下她的側臉,其餘便再也沒有了,一直的態度便是彬彬有禮,不冷不熱。難為她的好朋友還擔心這麼個花名遠揚的人會對她不住,為此她又是憂愁又是欣喜,一時覺得自己找了一個不花心行事大方穩重的好男人,一時又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夠,吸引不了他?她可是記得自己另一個朋友是如何大肆的對自己宣揚薛懿的那一段風流韻史了,要不是真正的接觸了薛懿,真會被那個朋友給騙了,不是風流多情,而是薄情寡性吧?
現在薛懿竟然那麼大力的摟住了她的腰,有些疼痛的同時,一股子甜蜜湧上王娉的心頭,她乖乖隨著他向前走去。
薛懿用著弄疼王娉的力道摟著她的腰,大踏步的向一個角落走去,那角落裏正靜靜的站著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他們,穿著及地的黑色長裙,從背影看上去,那人曲線窈窕迷人,長長的黑發被塞在了發根底部,是一款較低位的盤發,沒有其他人一般的那種誇張的隆起或者造型,更沒有再增添其他的假發來畫蛇添足,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盤發,但是光從後麵看上去就顯的整齊而又大氣,襯得這人的氣質特別的沉穩優雅。
順著那黑發下來的是如白鶴般的優雅白皙纖細的脖頸,線條流瀉下來是圓潤的肩與背,那背麵上,有個蝴蝶正在展翅欲飛,蝴蝶的觸角被做成了纖細的繩帶將衣服前後巧妙的鏈接在了一起,蝴蝶的前翅伸向了那人圓潤的臂,後翅向下一直連綿下去……裹住的是那人盈盈不堪一握的柔軟的細腰,蝴蝶的尾部約莫三指寬,長長的伸展下來,堪堪的將那人的脊柱遮住,讓人不禁遺憾,那脊柱想必也是曲線完美,脆弱纖細的吧?蝴蝶翅膀的間隙裏露出肩背部小塊的皮膚,在琉璃的燈下,那小塊的皮膚閃著瑩白的惑人的光,讓人禁不住想再探一探,那被黑色長裙裹住的身軀裏麵的將是怎樣的一種風情!
一個妙人,光從背影看上去就是一個美麗優雅的妙人!王娉在心裏評價。
薛懿摟著她正是去往那個人身邊,剛要過去,沒想到一個約莫五六歲大的小男孩,正邁著小短腿一陣風似的從他們身邊跑過去,嘴裏喊著“媽媽,媽媽”伸展開短短的細胳膊撲向前麵那黑色禮服的女人,還沒等那女人回過頭來,那小孩早已經將那人包裹在黑裙裏的細長的腿緊緊抱住。那女人轉過身來,發型果真是最簡單的那種,將前麵的發側著分到了一邊,露出光潔的額頭,整個臉小巧精致,氣質卻沉穩恬淡,王娉在心裏評價,竟然有這等氣質容貌皆上佳的美人!
隻見那女人回轉過身來後,摸了摸小孩的頭,那小孩極其享受的抬起頭眯著眼睛迎合著,
“媽媽,我已經到各處都勘察了一遍,沒有可疑人物,也沒有吾等誌同道合之人,咱們還是趕緊撤了吧!”
那女人蹲下身子來,捏了捏故作老氣的小孩子的鼻子,
“小家夥,就知道亂說話,乖小寶,再等一會兒,等媽媽的老板發言完畢,咱們就可以走啦。”
小童聽了,怏怏的嘟起了嘴巴,
“媽媽的老板好討厭哦,開個會就知道拖拉,小寶好想吃媽媽做的小熊餅幹好想吃蘋果果凍哦!”
這時候小童不再用奶聲奶氣的聲音故作成熟的說話了,倒有些像個正常的會撒嬌的小娃娃了。
王娉見那小童長的粉雕玉琢,可愛至極,隱隱的確覺得麵容有些熟悉,故對這小男孩越發的喜歡。抬起頭來準備對薛懿說自己的想法,沒想到,眼見的便是薛懿正深深的盯住女人和小孩,那目光中深沉的內容讓王娉有些害怕,他的麵容有些扭曲,一會兒是甜蜜一會兒又變成了憤恨與痛苦,眼神卻是貪婪霸道的。
王娉愣住了。
薛懿卻不給她愣神的時間,早已經摟著她走到了那女人的身邊,
“許老師?好久不見了。”
許萱抬起頭來,立時便驚愕的呆在當場,也忘記了站起來。直到小寶警惕的擋在了她的麵前,奶聲奶氣的發問:
“你是誰?要做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媽媽姓許?但我媽媽可不是許老師哦。”
許萱這時已經回過神來,緩緩的站了起來,微微的笑起來,依舊是眉眼彎彎,溫潤如玉的氣質,
“你好,薛懿,好久不見了。”
薛懿有些貪婪的盯著這人的容顏看著,忘了回話,王娉有些著急,雖養在深閨,但場麵上的應和,王娉還是會的,
“你好,許老師,我是薛懿的女朋友王娉。”
說著王娉伸出手去,許萱聽了,略微有些失神的看了看薛懿用著霸占性十足的姿態與這個女人的緊密相連,不過隻愣了一會兒,便也伸出了手去,笑著說道:
“你好,我是許萱。”
薛懿早就已經從失神狀態中恢複了,麵上不顯,隻是那雙摟住王娉的手更加的用力了,王娉有些發疼,但是在外人麵前,尤其還是在這麼優雅恬淡的人麵前,更不能表現出來分毫,隻好忍著痛,保持住甜美的笑。
薛懿淡淡的問道,
“你是這個公司的員工?”
許萱垂下眼眸無意識的摸了摸小寶的頭,
“是啊,公司的翻譯。”
許萱沒想到能見到他,隻是公司舉辦的一個舞會,她拗不住那個可愛的秘書的邀請,隻好來了。原先她隻知道的是公司的老總是姓薛的,現在看來,這公司就是他們家的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竟然會以這樣的身份見麵。
薛懿點點頭,又問道:
“你先生呢?怎麼沒來?”
這個舞會是可以帶家庭成員來的,本來這個舞會的一個目的便是團結公司的內部員工,增強他們的歸屬感與熟悉感。可還沒等許萱回答,身子底下傳來一陣奶聲奶氣清亮亮的聲音,
“我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不過,我爸爸一定會回來的!”
語氣裏有著些堅定與不容置疑的自信。許萱又一次的垂下了頭,捏了捏早已經牽上自己手的小寶嫩嫩的小手,語氣有些幽幽:
“是啊,他去了遠方,趕不回來。”
薛懿聽了,隻當那人是宋肇,年輕的軍官總是四海為家的。他嫉恨的瞪了瞪那男娃,更惡狠狠的瞪了瞪兩人交握的手,沒想到那男娃卻不甘示弱的瞪回來,用奶氣的聲音響亮的喊道:
“別以為我爸爸不在這裏,你就可以欺負我和我媽媽,等我爸爸回來了,我一定會讓他幫我們欺負回來的。”
許萱驚呼,
“小寶,怎麼跟叔叔講話呢。快跟叔叔道歉。”
沒想到一向最聽許萱話的小寶這次不但沒有聽媽媽的話,對薛懿道歉,反而吼得更大聲了,
“他才不是我叔叔,他才不是我叔叔!”
許萱見小寶嘴一撇,有哭的傾向,趕緊抱住他,對薛懿鞠了下躬,有些歉意的說道:
“對不起了,小孩子不懂事,見諒。”
顧不得說再見,許萱抱住已經開始哭的小寶疾步往外走去。
王娉有些驚訝的看著這一切,怎麼回事?那粉雕玉琢的聰明伶俐的小娃娃怎麼突然就哭了呢?王娉看薛懿有些鐵青的臉,以為薛懿被那小男娃的出言不遜給激怒,連忙勸說:
“那小孩大概是沒怎麼見過世麵,不懂得說話,不過人長得可真是可愛,而且還聰明伶俐的。”
想了一會兒,王娉接著說:
“難怪剛才就覺得這小孩麵熟,現在仔細想想,那小孩長得跟你可真像。”
薛懿本來還有些鐵青的臉因為這句話,變得精彩起來,有狂喜,有質疑,有不信,有堅定,各種表情好似川劇的變臉,王娉有些害怕了,拉住了薛懿的袖子輕輕的呼喚:
“懿……”
卻不曾想,雖然對自己一向不冷不熱,但是卻也稱得上體貼照顧的薛懿竟然甩了自己的手,再抬頭時,那人已經如一陣風似地跑出了大禮堂。
薛懿急火火的走了出來,四處張望時,那人卻不見了蹤影。悵然若失的坐在門口的一個巨型的花盆上,薛懿滿心裏的希望與絕望就要將他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