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崎，恕我這次不能認同你的做法，如果我們以他人的性命來確定基拉的殺人手法，那麼，我們也將是劊子手。”夜神月靠著桌子正對L嚴肅道：“請交給我。”
    L看著雖忙碌卻仍有條不紊進行計劃的青年身影，在危機解除後綻開的笑容心神不屬，如果他不是基拉，他能成為L！這樣想著，已不由自主地說出口，沒錯，帶著測探他是否是基拉，這種能力是否自主的口吻佯裝不經意地說出了口。不出意外，他也成功看到青年的憤怒與藏在深處的哀傷，他是否該告訴他，這話，有一半是真心的？還是，算了吧。
    “龍琦你看著我，我像這種人嗎？！”夜神月摁著L的雙肩，眼中有痛心，不甘低吼。
    “像。”不是，他想說的不僅僅隻是這些！
    “你！”夜神月閉目直起身，猛然一拳揮出，L見狀條件反射伸腿回擊。偌大的空間聽得兩聲抽氣，顯然兩人都用了全力。
    鬆田連忙插到兩人中間，“啊啊，都請住手。”
    夜神月負氣背對L坐下，難以言狀的委屈在胸中翻騰，什麼嘛，懷疑人也要有個限度，換位思考一下，若是你成天二十四小時被監視，出口之言皆被揣摩數遍，長期下來精神上也受不了。不過既然這麼不相信他，那昨晚是怎麼回事？青年白皙的皮膚泛上薄紅，看著自己的右手，就是用這隻手打得他，適才出手沒了分寸，不知道要不要緊……不對！撫了撫臉頰，他下手也沒分寸啊！
    不自覺地想到他們爭吵地緣由，關於基拉的能力。遠程殺人，甚至還能控製時間以及當事人死前的行為，青年出神，如果，自己也擁有這種能力，會怎麼做呢？
    哈哈，自然是殺盡世間該殺之人！現在的世道太腐朽，應該有人出來重新創造秩序！然後，然後，站在頂端俯視眾生，執掌審判的權利，成為新世界的——神！
    “我們分開行事，不然，還會互相造成阻礙。”
    耳畔傳來的聲音讓如墜夢魘的夜神月清醒過來，他按著心口輕輕喘息，剛才是誰？！倏然反應過來，等等，L說什麼？霍然轉身看到永遠坐姿怪異的男子時，話到嘴邊又咽下，確實，分開行動說不定更好。
    L猶豫良久，終還是努力做到一貫的死氣沉沉臉，對夜神月道：“陪我去找海砂。”言罷不再看他徑直朝樓上走。
    “你不問我也得和你走。”被牽著走的青年回神，“你讓海砂加入你這邊？！”
    “沒錯。”L頓步回頭，“還有你。”
    夜神月喃喃：“我還以為……”
    “以為我不會和你組隊？”L嘴角勾起不明顯的弧度。“你忘了我要就近監視你？”
    青年不甘辯駁：“我們意見相左不是嗎？還有，我記著呢！”
    L轉身上樓，嘴角弧度愈見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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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海砂房裏出來，夜神月走在前麵朝身後的L道：“這太危險了，我不同意讓一個女子參與進來。讓她去做四葉的CM，基拉又能控製人死前的行為，到時候即得到情報又滅了口，這樣不行！”
    “不愧是戀人，心疼擔憂自己的女友嗎？放心，隻要我們贏了海砂就不會死。”L望天，“不過，她為了你可真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青年回頭壓著怒氣道：“你這行為很卑鄙！”
    “嗯嗯，比不得受歡迎的東大謙謙君子高材生。”
    “少來。”夜神月停步轉身，“灑脫不羈係高材生，這麼多天不去學校，某位純情小女生可是會傷心的。”
    L愣了愣，旋即粉飾太平，快步走過青年，“我看你還是先擺平自己的事吧，小心後院著火，哦，哪個是後院呢？海砂？還是那位東大大小姐？”
    夜神月並沒有跟著走，一拉鏈子，待L回頭看向自己時，輕道：“是不是所有你所需逮捕的罪犯，你都這麼執著。”
    L頓了頓回答：“不是。”
    青年聳肩，“那麼我算不算你和基拉的炮灰？”
    L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說實話，我希望你不是基拉。”轉過身繼續朝前走，“因為對於基拉，我隻想要殺了他，而你，我希望你能活著。”
    夜神月怔愣，快步走至L身側笑道：“哎，你這麼說我會以為你喜歡我的。”
    L略顯誇張地歎了口氣：“果然不管是哪種類型的高材生，自我感覺良好這一點都是共通的嗎？”
    青年乜斜著眼看他：“別忘了這其中也有你。”
    “我什麼時候否認過了？”
    兩人這種意氣用事的鬥嘴行為，不知多少年前就不複存在了，現在死灰複燃，誰也沒注意到，身周縈繞的曖昧氣氛和不自知的心神輕鬆。不，還是有“人”注意到了。
    “桀桀，玩的開心嗎？夜神月。”
    命運的齒輪緩緩向前轉動，它告訴我們，任何時候，不要忽視世事無常。尤其是，曾今存在過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