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看招！”美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抬手一條長鞭甩過，直衝著盡言抽下來。盡言微微側身躲過，美姬招式用老，剛要收鞭，盡言覷的真實，驀地伸出兩根手指將鞭稍輕輕夾住，回身一拉，美姬站立不穩趔趄了幾下便倒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盡言低頭，輕笑著：“好香啊。”
    “色狼！”美姬臉上一紅，抽身離開，想要第二次揚起鞭子才發現鞭子還被盡言死死捏在手裏。
    “怎麼樣？認輸沒有？”盡言無賴地說。
    “沒有！”美姬嘴硬。突然一俯身唇際勾勒出一絲玩味的微笑。“不過，你是第一個說我難看的人，我記住你了。”
    盡言怔住了。
    直到美姬收起鞭子帶著手下人離開之後還沒回過神兒來。
    ——什麼？
    ——我記住你了？
    盡言苦笑。
    ——你記住我幹嗎啊，我又記不住你……
    轉身回頭：“還有誰要來嗎？”
    那些掌門什麼的自然不敢說話。雖然他們也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姓方的家夥（呃，其實盡言自我介紹的時候也沒幾個人在認真聽了，於是幾乎都不知道他到底叫什麼）一時間搶盡了風頭感到惱火無比，但是隻是敢怒不敢言罷了。於是所有人的希望都集中到了若空身上。
    若空苦笑：“大順武林如此，我確實是不用擔心什麼了。——方公子，請了。”
    “請。”盡言大方一抬手，兩人站定。
    空氣似乎都靜止了。
    若空握緊了手中的手杖，他突然感到了一種壓力。
    盡言目光炯炯，嘴角噙笑。一手扶住劍身，一手按在劍柄上，隨時準備致命一擊。
    這種壓迫感是麵前這個人散發出來的。
    若空想著。
    這個人，似乎生來就是為了勝利。在他的目標麵前，一切妨礙的下場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已經有汗滴下來了。
    若空第一次在還沒有交手的時候就已經泄氣了。
    打敗一個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消滅他的信心。當一個人認定自己肯定會輸的時候，就算勝算很大也一樣會輸的。
    盡言輕笑。
    其實，他已經嬴了。
    **
    這一場對峙究竟進行了多長時間，沒有人知道。
    但是打破這一場對峙的是一個小孩。滿臉淚水的小孩。他突然就衝了進來：“救救我家公子！”
    盡言疑惑回頭，芷茗髒兮兮的小臉頓時映入眼簾。心下一驚，瞬間盡言已經丟開了若空移動到了芷茗旁邊。
    盡言的突然撤走讓若空的內力撲了個空，內力反噬，一口血噴了出來。
    “國師！你沒事吧？”旁邊的隨從趕緊走上來扶住。若空搖搖頭，抬頭去看盡言。
    盡言絲毫不去理會他，言語間盡是關切：“你家公子怎麼了？”
    “我家公子不見了。”芷茗抽抽搭搭地說
    “不見了？”盡言疑惑。
    “嗯。從昨天下午開始，一直到現在，他不見了。”芷茗忽略了白袍的事。他總覺得，那不過是自己的幻覺罷了。
    ——有誰能傷到秦楚？
    盡言這樣想著，但是心裏還是揪著放不下。
    ——無歡，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