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非非 對著那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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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八:咳咳。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在寫些什麼。明明有手稿的,最開始寫的也是很文藝很文藝,酸不溜丟自己看著都難受……
但寫著寫著,估計還是和性格有關吧。寫不出傷感的東西,也確實沒發生什麼傷感的事。不過是無所事事的,故意把自己幻化成悲劇的主角罷了。
手稿是政治課上寫的。
那個臉色蒼白的女老師,一邊用尖銳又溫和(別問我這種聲音怎麼出來的……)的嗓子說著經濟的合理化,理財的重要性,通貨膨脹等等等等……我就在底下一邊抽搐著臉部肌肉,一邊咬著筆杆子刷刷刷運筆如飛。
我不知道當時是想哭還是想自嘲的笑笑。
“現在不好好學習經濟,看你們以後怎麼辦。”那老師不知被哪位大仙兒惹急了,丟下這麼一句話。正好我這時候醞釀感情的差不多了。
於是我很配合的,坐在那兒開始哭。
身邊的人還一副見鬼的樣子看著我:“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我覺得有時候安慰很蒼白很空洞。翻來覆去就那麼兩句話。不是‘你怎麼了’,就是‘你別哭了’。
她要不理我,我沒準兒一會就好了,但我聽不得別人安慰,我承認自己有點兒賤骨頭。所以我就坐那兒,僵硬的像個木頭。
~~~~·~~~~
我們在上海兩個人一個宿舍,我和一個出一小孩兒一窩。這小孩兒是她們班公認的女生公敵,但沒辦法,誰讓我是替補呢……
深深問我願不願意去他們窩,我一看,她對麵床上,聲部長姐姐衝我露出了詭異的微笑。一個發毛兒。我不習慣跟聲部長麵對麵,大概是因為總在心底腹誹她的緣故吧。本來想跟媳婦兒睡一起的,結果他們屋的另一個女生是我們班另一個舞蹈隊的(這麼說清楚嗎?)。都是熟人啊,更不好意思切了……
我乖乖的夾著尾巴回屋。
第二天好像是去看什麼表演,大家組成一長隊,浩浩蕩蕩的走著。狐狸精站在我前麵,可惜我沒注意。深深和我並排,她最近為情所傷——我真的很佩服我們的下一屆,真的!我初一的時候,還真沒想過交不交之類的事情。
我跟她搭話,她用陰冷的目光呆滯的看了看我,然後扭頭……
我當時有一個性格誤區就是不知進退,於是我一直騷擾她……說了什麼忘了,就記得她最後好像被我逗笑了。我們唧唧喳喳的討論她喜歡的那個人——是個高三的,要走了。這是最後一次參加樂團的比賽。
我發現我身邊的好姐妹兒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全都喜歡高中的,我就不。我喜歡的都是身邊的。
喜歡啊,什麼叫喜歡呢?難道真的是看見一個長得順眼,或者長得好看的,就可以不管認不認識,就去搭訕,然後就交往麼?
不是啊,那樣更幼稚。
小孩子才會那樣。
我是一個很幼稚的人,現在還喜歡玩兒剪刀石頭布,現在還喜歡玩跳起,現在還相信國家是欣欣向榮的,現在還相信老師是正直無私的(老師也是人,後來,我也知道了)。但隻有在這個地方,我不幼稚。也可能算是另一種幼稚吧。不是都說流行速食愛情麼……
或者按照電影的發展,男女見麵沒兩次就可以上場,動不動就一見鍾情,然後你儂我儂或者生死離別——但那些都跟我沒關係。我不相信那些,也沒機會去試試。
這也是我另一點兒的自以為是。隻要和我的想法相悖的,我就會認為那是錯的。
(當然,這個不適合用在做作業上,每次有判斷題,就會有人問:“你這個選什麼?”我沉默很久,深思熟慮很久,最後說:“我覺得這個是對的。”
然後就見那人很高興的大喊:“第x題十八選了對,咱們選錯!!”)
我和深深討論那個人討論的很高興,真的有點兒忘乎所以的感覺。那個人還被我媳婦兒(王x,喜歡取外號的那個我最最喜歡的人)賞了個雅號——尾貨……
理由是那人都高三了,還沒女朋友,不是尾貨是什麼……
我們尾貨尾貨的叫著,自以為沒人知道,所以展現了無比的邪惡的意淫。
就在我們激動地眉飛色舞的時候,狐狸精回過頭推了推眼睛,對我們露出了個文質彬彬的笑容,然後他緩緩開口,對我們說了第一句廢話:“我知道是誰了!”
深深眼睛掃了我一眼。
後來那狐狸精真的猜對了,我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但是深深跟我性格不一樣,她很自然很自然的說:“哈、。”這是冷笑。
然後狐狸精開始衝著我詭笑。
我一直覺得他這個人陰陽怪氣的——我對人性的認識很淺,看人好壞也不準。但我一眼就能感覺到我怕誰。
隻要我和一個人聊天說了三句話還冷場的,那種人我就很害怕。就算那個人很慫很低下,但隻要他和我沒有話說,我就覺得這個人很可怕。然後就避著他。
後來我分析了自己的這個性格。大概是這樣理解的。我喜歡話題由自己主導,喜歡節奏根據自己控製。在這個特定的情況下,我可以很外向。但是一旦劇情脫離自己的控製範疇,就會很快的亂了手腳。
我覺得我害怕狐狸精,所以我不理他。他還偏偏撞上來。
這時候,就知道有些事情真是躲不開的。
他說:“別說她了,你喜歡誰我也知道。”
我聽完之後臉發熱腦子直嗡嗡,真的跟中暑似的,頭暈的慌。我反應跟深深差不多,我也是下意識的去看她。
人在逆境都會下意識地尋找盟友。
我的行為確實就是不打自招。
狐狸精放滿了步子,他說:“是他吧。”
他用手指了指非非,非非就站在狐狸精的斜前方,他似乎沒聽見,一直走著,和身邊的人聊天,在非非前麵的前麵,是小澀(那個有胎記的可憐的孩兒,我知道這麼說她很不好,可我就是忍不住,我很羨慕她,所以我一出口就是怨婦的語氣。)
當時很熱,有沒有蟬在叫我不知道。但我當時腦子裏全是蟬鳴聲,刺刺拉拉刺刺拉拉的。
我一直覺得當時的畫麵我能深刻的記一輩子,但現在寫著寫著,才發現有些細節已經忘了,不過還好,不過還好。
關鍵的東西我沒忘,我沒忘記,沒忘記真正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