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非非 對著那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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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八卦,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人會記得太久。我不是當事人,所以我假裝我忘記的很快。
非非又跟班裏的一個女生有染(這個詞……)。那個女生臉上有胎記,占了半張臉,青藍色的。據說長大了就會慢慢變淡,但當時很深。
她外號小澀(這是真的,她很酸的在本本上,用熒光筆寫的大大的:小澀。字跡挺花哨的,很像當時突然流行的灰豬流)長得其實很洋氣,有點兒壞女生的氣質。是舞蹈隊的,個子不高,但是挺勻稱。性格說不上開朗,但也不是陰鬱,罵人也狠。我想,我要是個愛裝逼的男生,一定也會找他做老婆——前提是她臉上沒有那胎記。
就因為此,她雖然不是醜,但也不受男生追捧。初中的時候,很多人的性格還沒定型,所以說話多多少少挺傷人的。
比如說你們班裏有一個很醜的男生,簡稱a。然後有人罵你,就會突然來一句:a喜歡你。或者突然說:你喜歡a。
很幼稚,但是很讓人難堪。
又或者班裏有個女生,稱為b吧,可能很醜很胖很土。會有人罵你的時候來一句:b喜歡你。你媳婦就是b那樣的。
大都是男生這麼說,他們心理晚熟,沒心沒肺。
根本發現不了別人的傷心事,不過我很欣慰。雖然我也不漂亮,但是我表麵上的性格很好。因為從小被人說胖,導致心態很好。不愛發脾氣。
大家打打鬧鬧,也沒說過我什麼。
那個有胎記的姑娘,不知被誰打岔,和非非按在了一起。是班裏的男生跟非非吵架的時候說的。男生們之間老是這樣。他們自己鬧得高興,根本不管人家女生的感受。
然後不知道是假戲真做了還是真有其事,我有事也會感覺小澀對非非挺好的,雖然她三五不時的來一個撩陰腿,斷棍手。
我當時真的以為他們在一起了,完全沒想到他們有被人打岔的可能。
真的。
因為小澀和小穎看起來都是那種,有點兒壞女生氣質的。
我還想著非非這麼快就把自己推銷出去了,心理麻木的很淡然。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的曖昧始於何時,終於何時。
但是沒關係,真的和我沒關係。
~
學校初中高中都有,聲部長就是高中部的,一個很男人的姐姐。真的很男人,不過是那種,就是感覺很可靠的那種,跟我這種缺乏女人氣質的不一樣。
非非喜歡纏著她,跟她對著嗆。
我那時候還想著他們之間是不是有那什麼……
後來深深巨刻薄地說:“就非非,聲部長還不至於喜歡一個小屁孩吧。也就你看得上他。”
這是原話,深深真不愧是我們李家人,說話就是沒那麼多修飾……跟我們的姓氏一樣,又俗又易懂。
我聽完之後不喜不怒,心裏有股君子坦蕩蕩的感覺。
高中部有個人,很聰明,在我們聲部幫忙打大鑔,順便打一個跟木琴似的的東西。
他很機敏。
不隻是聰明,我一直覺得丫很妖孽。看人的眼神巨犀利巨恐怖。
我沒和別人說,我偷偷叫丫狐狸精。
他不是長得美型,他直接內心異形。我這麼想。
然後百般希望跟他沒有交集。
我媳婦兒是舞蹈隊的。
正好這次管樂隊好像要去個什麼比賽,還需要旗隊(我不知道我解釋的請不清楚……)配合。然後,樂團的人和旗隊的人一起去了上海(正好在世博會開幕的一年之前,那時候就滿街都是廣告了。)。
媳婦兒喜歡上一個高二的。
年齡差距很大吧。我抱著冷嘲熱諷的態度看待她的感情。她比我堅韌,這件事告訴了我,就再也沒告訴別人。我這時候特感動,真的特感動。
又一次覺得,我真是不能沒有她。那些個朋友啊姐妹兒啊,真的不如她一個人——雖然她有時候少根筋。
媳婦兒喜歡的人和那個狐狸精是好朋友,用現在我新學會的話來說——‘他們是一對好基友’。
媳婦兒很喜歡給別人起外號,那個人高高瘦瘦的,就管人家叫麻杆……有時候我也會搞不清楚,王x到底是喜歡人家還是跟人家有仇……
媳婦兒當時長得不怎麼出彩,但現在很漂亮。我看了她的自拍,眼睛又大又亮,比當時那副睡眠不足眼袋比眼睛大的時候好多了。
我和他喜歡的麻杆沒什麼交集,沒說過幾句話,但是媳婦兒前前後後為他哭了三四次。我陪著,差不多每次都陪著。
小日子這麼過著,有些自以為的壓抑。
我那個時候就是這樣,總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有內涵最有故事的人,每天未語先歎,愁眉苦臉的。憂鬱的好像得了絕症,又好像全世界人都把我拋棄了。跟別人交談總覺得自己說什麼沒人理解。
其實到現在,我有時也會這麼想。當我把這個故事整理上來的時候,我現在高中的同學,她用一種和我當時差不多的,自以為哀愁自以為了解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很深沉的說:“我知道,你是不是覺得很不甘心,很難過?沒事兒沒事兒,我以前也這樣過。”她好像經驗很豐富的跟我講道理,說她的戀愛史,然後露出一個微笑。我附和著跟著笑笑。
其實我什麼事兒也沒有,當時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初中生,也帶著一絲二缺,也有一些小聰明。身邊的人也多是如此,自以為是的,故作親密。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身邊的人還是如此,跟我一樣的自我主義,跟我一樣的故作哀愁。
我容忍我自己,也自然容忍他們。
這種心情跟別人是不好意思說的。所以有時候我真的很壓抑,心口突然就是一陣疼。想起不知從哪兒看到的小說,裏麵有一句話“事情老憋在心裏,心髒會承受不住爆炸的。”這句話本意是善良的女主為了舒緩身負血海深仇的男主的心情而說的。
但我現在有時候會期待,我的心髒,會不會‘彭’的突然爆了?
但是,一直到那個時候,我都覺得事情從沒有到難堪的地步,一直都是明明亮亮的。
我貪婪的,期望著時間凝固。
哪怕停留的隻是讓我無病呻吟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