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再說一遍！！！”
    “再說十遍也是那麼回事，人家有新歡了。”
    “哎喲映映，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呀。這俗話講了，捉賊見贓，捉奸還得在床呢，你在哪堵著他們了？”
    秦映映翻了翻自己那雙死魚眼，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涼菜，往嘴裏一塞，咽下去之後才說：“他自己領來給我看的。”
    “我靠…不是吧？”
    “我都跟那人握手了，交易相當愉快。”
    “那是誰啊！怎麼就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呢？”
    “這個程咬金是青梅竹馬的，”秦映映又給自己倒了半杯啤酒，也不管劉念對麵的杯子空沒空，“據說是他師兄。”
    劉念的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那可真是…唉……大學時候的師兄？”
    “可能是吧，在音樂學院時候的師兄。管他呢。”
    “映映，你剛才說‘交易’，什麼交易啊？你不是把房東賣了吧？你搞沒搞清楚狀況啊，他那麼粘你，怎麼就一下子跟青梅竹馬跑了呢？”
    “他那個師兄給了我一萬塊錢，分手費。”
    “……！！”
    “還有，李諧那家夥是因為怕我家裏鬧騰，提出的散夥。都跟別人走了，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呢。”
    劉念目瞪口呆，筷子上夾的雞頭早就滾到了桌子上，在他沒有進一步阻止的情況下，又滾到了地上，還順便在他褲子上蹭了一大滴油。
    “兄弟…你TM讓我說你什麼好！！！”
    秦映映埋著頭繼續吃菜，臉不變色心不跳：“說，隨便說。”
    “你都知道是因為你，還讓他走？搞不好他那個師兄就是拉來的幌子呢？我說啊，這可不太仗義啊！再說了，散夥就散夥吧，說句難聽的本來也不是什麼長遠的事，但是咱不能要別人的錢啊，這就太太太不仗義了！”
    “他都給了，不要白不要。”
    “我真是服死你了……現在呢？現在你住哪了啊？”劉念從剛才開始就直拍桌子，拍得手掌生疼，現在隻能老實坐回椅子裏，整個人都無力了。
    “還在原來的地方住著呢。”
    “啊？敢情這是分手不分居啊？能行嗎……要我說啊，幹脆別鬧騰了，把錢還給人家，你們該怎麼過怎麼過吧！哪天你們真想開了，散了，就老死不相往來吧，這麼牽扯不清的不鬧心嗎？”
    “孩子，你搞錯了。我在原來的地方住著呢，他跟他師兄回杭州去了。”
    劉念眨巴了兩下眼，半天才回過神來，大叫了一聲“啊”。
    “不過現在還沒走，估計還得再過一周。”
    “咳咳……小秦，你聽我說，我現在就問你：你、甘、心、麼？”
    秦映映又吃了一口麻辣香鍋，抓過一塊紙巾擦了擦嘴：“挺甘心的。”
    “你就一點不留戀？不難受？”
    “你丫的，太囉嗦了，我要是女人都不嫁你，比八婆話還多。”秦映映盯著劉念，臉上沒什麼表情，“還真不難受，怎麼著？”
    “嘿，還真不怎麼著，”劉念氣急了反而笑出來，眼睛又眯縫成貓眼，“行，您隨意啊，您高興就成，我不多管這閑事。”
    “這就對了。來吧，吃飯。”
    “好嘞，吃吧。”
    倆人就這麼悶頭吃飯，筷子不停地往碗裏夾，東西卻不見下貨。這個是真沒轍，要知道人心裏堵的時候，嗓子眼也會變小，硬往下咽隻能把自己噎著。
    “小秦。”
    “又怎麼了？”
    “你別難過了，算了，分開了也是好事。就像我和遙遙似的，遲早也要散，長痛不如短痛。”
    秦映映抬頭，看向對麵的人。劉念的頭卻是低著的，手裏的筷子沒有節奏地杵著碗裏的飯粒。
    “你別給我來這套，你們是你們，我是我。愛散不散。”
    “沒，不是激你，是說真話呢。”劉念的嗓子，微微有點潮，“想起來都覺得堵得慌，何況真散的時候呢。”
    “你那個遙遙，能一直呆在你那？”
    “應該吧…隻要他願意。”
    “那你家裏有人催你結婚？”
    “沒，家裏弟兄多著呢，上頭還有哥哥，輪不到為我著急呀。”
    “那就先過著吧，感傷個什麼勁。”
    兩人的杯子小小地碰了一下，都喝了一大口。
    “對了，你剛才說，房東是怕你家裏鬧騰，是怎麼個情況，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