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暗流 第二十六章 將軍會女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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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營,林良正在同王順等副將商議如何營救孟西景。雖然林良是孟西景之前的手下,而這些副將又是孟西景的手下,但畢竟中間隔了一級,況且現在孟西景是朝廷通緝的重犯,他們雖都不服太後一個婦道人家一手遮天執掌朝事,但畢竟不涉及自己的利益,他們看重的隻是軍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成了他們的處事原則。
對於孟西景來到軍營這一事,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叫自己手下的兵們閉好嘴,說起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但要是搭上自己的命和朝廷做對還要去匈奴兵營裏搶人,實在是有些劃不來。所以這樣一來,整個場麵就變分了兩個派別,以林良和王順兩人組成的是支持派,其他的副將是反對派,兩派爭執不休,但當段幹娜祺進來時都統統住了口,因為不管是哪一方,他們共同的敵人都隻有匈奴。
這幾日林良對段幹娜祺可以說照顧的無微不至,除了允許她外出之外,其他事情基本上百依百順。其實按理說作為一個與敵軍交換條件的重要俘虜,應該是關起來為妙,但以前林良對她就很是溫柔,而且也不想讓這樣天真的娜祺接觸到為達目地不擇手段的黑暗人心。
但林良其實並不知道,孟西景之所以被大內密探發現,又被段幹加琰的手下救走帶到軍營,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段幹娜祺,她先是將摻了軟骨散的酒給了孟西景,又用秘密手段將孟西景的行蹤告訴了密探頭目,本以為密探隻是將孟西景抓走,這樣就能將孟西景從林良身邊支開。暗暗得意的時候剛好聽見軍營裏兩個士兵在談論孟西景,她才得知孟西景是犯了死罪,自己因自私做的這些竟然是害了孟西景,段幹娜祺雖然是嬌縱的一國公主,平時兩個哥哥和父王都寵著她,但她本性善良,不曾想過害人,更不想害了孟西景,她的內心裏還是很喜歡這個大哥哥一樣的人的。
剛剛想通知林良去營救孟西景,就聽到匈奴傳來消息說孟西景被自己的二哥抓住了,並沒有被密探殺掉,這才放了心,隨即又開始高興起來,自己現在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被林良當成與二哥交換的籌碼留在這裏了,於是纏著林良的時間更久,還逼著林良教自己女紅。
林良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統領三軍的大將軍,竟然會繡女紅,其手下都覺得可笑至極,卻又不敢當麵笑出聲來,隻好在專心教學的林良麵前忍著,到出了帳子林良見不到的地方再笑,於是近日許多下人都忍的有些虛火攻心,營裏牛黃就用了不少。
其實林良也非一個娘娘腔,而這其中原委同孟西景是脫不了幹係的。
孟西景剛入朝為官的時候是掌管翰林院的官員,因為斷一件案子,其中一男子會女紅,孟西景硬是不信,林良便與他打賭,若是自己一月學會女紅,便將孟西景與孟老將軍上次去西域帶回來的稀罕物件——三十壇葡萄釀的酒,給自己十壇,結果不用說也知道,孟西景輸了,林良搬酒的時候孟西景還耍懶少給了三壇。
卻從沒想過竟然會派上這樣的用場,用來哄騙這個嬌慣匈奴的公主。
林良一見進來的人是娜祺,頓時有些無奈,看來自己果然是對她有些太過放任了,她再怎樣天真無邪也是一個匈奴的公主,作為敵軍的人正在商議的帳子,應該要忌諱的避開吧,最起碼不要像現在這樣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闖進來的啊,那門口那幾個士兵都是擺設嗎?真是應該好好管教管教他們了。
其實這件事情不怪那些疏於管教的兵們,主要是這娜祺天生一張可愛的小臉,任誰看了都不由自主的會想起自己的小妹妹,而且娜祺有善於撒嬌,連段幹加琰那樣冷血無情的人都對她百依百順毫無辦法,更何況這些沒見過什麼女人的小兵們,一個個的隻要被娜祺甜膩膩的喊上一聲哥哥,就直接酥到骨頭裏,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怎麼還會記得什麼兵法什麼軍紀,直接無條件投降。
林良還慶幸守著營門的是幾個久經沙場的老兵,沉穩內斂的性格對什麼都產生不了興趣似的一絲不苟,要不然段幹娜祺更是連軍營都出入自由了。
段幹娜祺一見今日林良帳中多出這許多人,而且個個用戒備的眼光看著自己,腦袋機靈一轉,馬上反應過來這哥時候自己是不應該出現的,於是將馬上就買進來的腳又縮了回去,抱著一堆未繡完的綢布抿了抿嘴。
“林良哥哥我一會再來找你。”隨後退了出去。
一句林良哥哥頓時讓眾人將目光從俏麗的人影身上轉移到林良身上,每個人的眼神裏都包涵著很多深意,有的探尋、有的懷疑、有的詢問,還有的幹脆自作聰明表示了然的。林良額頭開始隱隱冒青筋,握了握拳。
“好吧,今天也爭執不出結果,就先鴿子回去,容我從長計議。”
“遵命。”
幾人都已退下,林良暗自吐口氣,一抬頭卻見王順正一臉不按沒不明的笑意望著自己。
“你怎麼不走?”林良柔柔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直接無視王順一臉猥瑣的亂下定論之後的高深。
“唉,將軍。”王順沒大沒小的端起案上的茶壺對嘴喝了幾口,“你是不是和那公主丫頭有一腿了?”
林良寫軍令的手一抖,一滴墨滴在紙上印染了一大片,林良歎口氣,將宣紙揉了扔到火盆裏:“王順你怎的如此無聊?我記得上次有一份被罰了五百遍的兵書你還沒有給我……”
“啊!將軍,我還沒練兵呢,剛進營的幾個新兵,嫩的很,我得親自去操練操練,先走了啊。”林良話沒說完,王順一溜煙似的跑了,林良將裘皮往身上裹了裹,耳根子可算是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