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腹瀉、腸出血、腎衰竭、血象異常、肺部感染、心動過速”
    “看看，這小東西還真活躍。”不一會兒工夫，斯墨把三人出現的症狀羅列在了白板上，“說說你覺得還有什麼可能？”斯墨靠著辦公桌喝起了茶。
    “以這個傳播速度，也許現在全院的人都已經被傳染了，爆發隻是遲早的事，與其在這從汪洋大海裏排除，我覺得應該先對全院做隔離，進入安全程序，不能讓它播散到院外啊！那後果不堪設想！”夕遙越說越急促，未上妝的臉頰呈現出誘人的桃紅色。
    “夕遙說得沒錯，起初你的想法不也是盡早隔離嗎？怎麼現在病例多起來，你反而不急不慌了？我已經通知了各科嚴格出入，對所有人做體溫監測。”蔡院長已來到辦公室，一臉嗔怒地盯著斯墨。
    “不要隻盯著數量，要看症狀。我剛看了各科的病例統計，並沒再有相似病例，未作防護就接觸了第一個發病者的急診室全科也無一發病。你現在就做這種安排，反應過度了。”
    “很有可能是病毒變異啊！秦娜的出血怎麼解釋？傑克的急驟發病怎麼解釋？不要現在跟我說他們又不是傳染病的鬼話！”
    “隻抬高嗓門對診斷一點幫助都沒有，夕遙，你說是不是？”
    臉通紅的夕遙隻嗯了一聲，就突然捂著嘴衝出了辦公室，從隔壁的衛生間傳來嘔吐的聲音。
    “難道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有了？”斯墨瞪大了眼睛，比劃了比劃。
    “胡說八道！我看她也被傳染了！”蔡院長迎上了慢悠悠走回來的夕遙，一手摸上了她的額頭，“她在發高燒，這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滿意了？”
    “這也未免太快了吧？”斯墨撓了撓頭，一臉的無法相信。
    “斯墨，你太反常了，平時懶散，我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這次拿跟你合作了這麼長時間的同事的性命當兒戲？我對你太失望了！這幾個病人，我會會同其他科主任會診，你不用插手了。除了不能出醫院，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愛躲哪躲哪去吧！”
    蔡院長叫來護士，安排夕遙進病房，偌大的辦公室變得空曠，隻剩斯墨一個人仍然盯著那個白板，一動不動。
    “聽說你又把院長惹怒了，還要玩死一個科的同事？”不知什麼時候，羅主任已進了辦公室，手裏還拿著一個三明治遞給了斯墨，“一天沒吃飯了吧你！大腦缺少糖分可是不會轉。”
    斯墨沒說話，一把接過了三明治大嚼起來。
    “你說你有什麼想法就不能直接說出來嗎？她是領導，你好歹得給她麵子，她可是要對全院人負責，你說是不是？吃完就去睡會兒，你臉色比隔離的那幾位好看不到哪去。”
    “他們會診的結論是什麼？”
    “都不讓你幹了，你還問，你啊！”
    “行了，快掏出來吧。”
    “我可是趁著他們不注意偷偷複印了一份，你看完就扔了，可別把我給賣了。”
    “看你婆婆媽媽那樣。”斯墨搶過了會診紀要，飛速地翻看起來，“我就知道。他們打起來了，呼吸科說是單核細胞肺炎，內科說是感冒病毒變種，照他們這些判斷一個個化驗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那你是有眉目了？”
    “怎麼說呢，這事和我起初的預想不一樣了，變得複雜有意思了。你說它是傳染病，它症狀繁雜，傳播途徑不明；你說它不是傳染病，發病時間上重疊，症狀上也有很多相似之處。醫院裏的證據不足，得把線再放得長一點，我已經讓幻兒去調查第一個發病者的住處了，剩下的，看來得我自己來了。趙護士，傑克，夕遙，啊，三家，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我正好沒什麼急事要處理了，我開車送你吧，會快一點。可問題是我們怎麼出醫院？”
    “哈哈！你對咱院的地形太不熟了，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