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浮生  第025章 真相,敗露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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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等待的原被告雙方二次“開庭”——
    意外得知金俟死亡的消息,紫韻焦躁地對阿辛附耳:“怎麼辦?金俟投繯,死無對證了。”
    “芥末,你的答複呢?”緋雲皓目光緊攫著她。
    阿辛不慌不忙走前一步,道:“先說時間差吧!二皇子中毒為風鈴草所致,入體即毒發,若二皇子是去了璧和殿再回思媛宮,中間有四分之一時辰的差距,顯然不是舒貴妃下毒,否則二皇子就不可能到目的地了。由此,真正的中毒地點是思媛宮,下毒者也正是那時候最接近二皇子的人。”
    “你……你含血噴人,胡說八道,本宮怎可能害自己的親生骨肉?”媛妃暴怒,一張美豔的臉幾近扭曲。
    阿辛沒理會,自顧說下去:“包括思媛宮的宮人在內共六位,當中知曉風鈴草的……隻有二皇子的隨侍公公,金俟。”
    “住口,金俟伺候瑔兒十幾年,忠心耿耿,你一個小小的刁民,也敢無憑無據汙蔑他?”
    “金俟畏罪自殺已成事實。”
    “人都死了,你還往他身上潑髒水,哼,別以為他死了你就可以隨心所欲栽贓嫁禍,小心遭天譴,”媛妃盛怒下猝然察覺到什麼,指著她睜大雙眼,“你……你是……”
    阿辛恐她認出自己,未免節外生枝,不經意地提高音量:“媛妃娘娘,金俟少時曾是一名醫館學徒,年紀雖小卻精通藥理,但是家境貧寒,醫館大夫因嫉妒其才,處處發難。直到珋郡王府上急診,他才得以大顯身手,並被珋郡王賞識,自此平步青雲,為報知遇之恩,金俟自願入宮臥底,替珋郡王賣命。如果珋郡王命他毒害二皇子……”
    “胡說……全是你一麵之詞……證據,你拿證據來啊。”媛妃狂怒。
    “一個人活得好好的,會無緣無故自尋死路嗎?除非……身份麵臨暴露的危機,不然,珋郡王逼宮在即,大業將成,他不可能就此撒手。”
    “……”
    “芥末,媛妃有句話沒說錯,證據何在?”緋雲皓追問。
    “很不湊巧,草民在金俟的房間找到一片未及處理的風鈴草殘葉,”阿辛從袖中掏出半枯的葉子,說,“凝薇宮與此地相距二裏,它總不可能自己跑過來吧!何況那鮮有人知的地方生長著有毒的風鈴草,金俟恰恰是知情者之一,這點四公主可以作證。”
    “對,當初是他和二皇兄陪我去凝薇宮找辛姐姐的。”紫韻迅速配合。
    “如此說來,你們也有嫌疑。”媛妃爭鋒相對。
    “媛妃娘娘,”阿辛按按腦額,“您忘了,我剛說過,風鈴草是立刻毒發,二皇子出事,四公主和……長樂郡主都不在場,如何下毒?僅此,金俟便是最大嫌疑人。”
    “……”媛妃麵色逐漸僵硬,說不出話。
    “娘娘,解莫另想請教一個問題,”阿辛手中多出一支潔白無瑕的玉如意,透亮瑩潤,找不出一點瑕疵,她翩然有禮問,“您認得它嗎?”
    “!!!”媛妃陡然驚愣,眼神暗轉為怨怒。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這支玉如意確是媛妃之物,怎會在你手上?”緋雲皓陰沉著臉。
    “金俟生前……具體是兩天前,他帶著宮裏的寶貝去行賄,對象是——城門守將,欲為珋郡王進京做準備,這玉如意是其中一件。可金俟不知守將張統領與逍遙王暗有交集,他人雖貪財但非無義,麵上接受,私下卻已偷偷派人將此事告知長樂郡主,以商對策。”
    “!!!!”媛妃再度驚顫,滿眼不敢相信。
    “媛妃娘娘,您想說這麼貴重的玉如意是金俟偷的?”
    “……若本宮說‘是’……”媛妃雙唇蒼白而發顫。
    “偷一件是不算什麼,”阿辛打斷她,“誰沒失竊過呢?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家賊難防啊!可是,”從旁邊一名宮女手裏取過錦盒,打開展示,“接二連三的被偷,您對賊是不是太縱容了?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金俟一沒武功二非大盜,哪那麼容易得手如此奇珍?”
    “這些……”媛妃沉不住氣了,情緒愈急。
    “想說這些不是您的東西?”
    “……”
    “皇上,請傳證人翠蛾。”
    一名水紅裙衫的瘦小宮女顫顫巍巍入殿,頭埋得很低,幾乎與身體呈九十度對折。慣性地膝頭一軟,撲跪於地,細若蚊蚋的聲音帶著惴栗與膽怯:“奴婢叩見皇上。”
    “翠蛾?!”媛妃失聲驚呼。
    阿辛抱著盒子走到宮女麵前,蹲下身遞給她看,問:“翠蛾,這可是媛妃娘娘宮中的東西?”
    “……是。”
    “你看清楚。”
    翠蛾怯生生地抬了下頭,僅半秒複又低下去:“奴婢……奴婢看清了。”
    “你知道在皇上麵前作偽證,後果很嚴重的。”
    “奴、奴婢不敢。”
    “好。”
    “翠蛾!!!”媛妃大怒。
    “娘娘,”宮女受到驚嚇,拚命朝她磕頭,“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翠蛾,”阿辛拍拍她的背,“不用害怕,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皇上會替你做主。”心中感慨:小嬋辦事之牢靠!
    “……是,”她勉強止住了哭,哽咽說著,“……前兩日,奴婢看見……金公公來見娘娘,因娘娘常向金公公詢問二皇子平日的狀況,奴婢們也習以為常了,便沒在意。那日娘娘屏退所有人,似與金公公有要事相商,等金公公出來思媛宮,手裏護著一隻小包裹,不知何物,奴婢們當是娘娘托他捎給二皇子的。隻是過後,奴婢偶然發現娘娘珍藏的金玉少了好些……”
    “哦,那不是金俟偷的,是娘娘給他的啊!”
    “你……”媛妃氣極,“你、你這個吃裏爬外的賤奴才,”連忙轉向緋雲皓,噗通跪地哭鬧,“皇上,她撒謊,她撒謊,她們串通一氣誣陷臣妾,臣妾是冤枉的……”
    “呸,公道自在人心,現在喊冤,鬼信呐。誰讓你勾結珋郡王,他倒打一耙加害你兒子,自作自受,可憐我二皇兄有你這樣的娘親,真夠不幸。人說虎毒不食子,你倒好,引狼入室,差點要了二皇兄的命。”紫韻惡語相加。
    “紫韻,不得無禮。”緋雲皓厲聲斥責,冷眼瞥著腳下梨花帶雨的女子。
    “……”小公主鼓著兩隻腮幫,憋屈。
    “紫韻,少說兩句……”舒貴妃手搭上女兒的肩,低聲責備。
    屆時翠蛾退下,“媛妃娘娘,”阿辛的催命音符再次奏響,換走錦盒,舉起一本手劄,“您是否知道金俟有寫劄記的習慣?”
    “你又想捏造什麼罪名陷害我?”媛妃淚眼中射出兩道狠厲的光。
    “他給您寫過文書,字跡您還認得吧?”阿辛上前,翻開手劄,一手捏著一角,將那寫滿字的兩頁完全呈現,“要是沒印象了,我們不妨把文書找出來對一下。”
    “!!!!!!”媛妃豔麗的臉龐浮現一絲絕望。
    “看您的表情,證實劄記是真的嘍,要不要我當眾一篇篇念出來?”
    媛妃陰冷喝問:“卑鄙小人,你到底想怎樣?”
    “身正不怕影子斜,娘娘別太緊張,我們一起看看金俟在上麵寫了什麼,”阿辛正兒八經地翻了一頁,念道:“景隆二十七年六月初五……最近幾年的,正文是,皇子阻疾,負蓐不起,母堪憂,終日候於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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