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凱文之篇-真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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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小姐,你來這裏看病麼?”歐凱文一見我,有些詫異。我笑了笑,“不是的,我隻是最近想寫一篇關於醫生的文章。所以,到此,想采訪下歐醫生,不知歐醫生可給這個麵子?”邊說邊舉起手中的本子和筆。“嗬嗬,采訪嗎?”歐凱文回過頭看了一眼黎導演的病房,“好吧,反正黎導演現在睡覺呢。”“不知歐醫生是想去辦公室,還是去外邊呢?”我知道歐凱文畢竟是一個負責任的主治醫生,要不任何病人來醫院看病就是要找歐凱文醫生。
“去外邊吧,最好安靜些!”歐凱文看了看表,說道。“那好,咱們就去心緣咖啡,如何?那個地方有我專用的座位。”說到這裏,我不由停頓了下,的確,那個地方是有我專用的座位,而且還有他,不過,現在已經……我輕輕抽了一口氣,笑了。歐凱文似乎看出來我的異常,但他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向我伸出手,“好,我就客隨主便!”“那好,隨我來!”我笑著伸出手,挽著他的胳膊走出醫院,而此時,很多不同的目光向我倆掃來,而我和凱文兩人卻絲毫沒有任何回避的念頭。
來到自己專用的地方,當服務員看到歐凱文時先是一怔,隨即問我“肖小姐,你還要往常點的嗎?”我思索了下,說道,“換一種,思念。”隨後我問歐凱文,“歐醫生,你呢?”他盯了我一會兒,這才說道,“同是思念!”服務員聽罷,不由又掃了歐凱文兩眼,這才轉身走去。
“這個地方是你和他經常來的地方吧?”歐凱文未等我說話,倒先發問。我沉默不語地點了點頭,並用手以打噴嚏為由,用手擋著並轉過身,小小打了一個噴嚏,這才又轉回身,“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凱文淡淡地一笑,沒有再說話。
當思念咖啡端上來後,凱文看到咖啡裏竟然有一粒粒紅豆時,開口道,“‘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想必你還在想著他吧?”我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沒想到歐醫生也很懂詩的!”“我不過在肖作家麵前班門弄斧罷了。”歐凱文笑了,隨即他輕輕品了一口,說道,“怪不得叫思念,既有薑的回味,可是回味過後似乎還有點甜,可是在甜之後似乎還有點苦……”“嗬嗬,我可記得生薑似乎也是屬於中藥的一種,所以,這咖啡也等於是中西結合。”聽我這麼一說,他笑了,“沒想到,你也研究中藥。看來,你是看過那個中西結合療效好的笑話了。”
“要采訪歐醫生,我要不看點醫學書,那可是真正的班門弄斧!”笑話歸笑話,但場麵卻讓我們活躍起來。當二人喝咖啡,喝到一定的時候,我這才從包裏拿錄音機和筆本,開始采訪。
“歐醫生,聽若綺說你曾經也像黎華一樣喜歡舞蹈?”
“不錯。的確是,而且那個時候,我也特別迷。”凱文說到過去,似乎又想起過去的甜蜜,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
“後來,又是如何迷上醫學的?”
“因為我父親對我說如果我要能在醫學考試及格分就可以的,可是當我真正去學時,才發現醫學其實是不錯的。”
“看來,歐叔叔的刺激對你很有用!”
“嗬嗬,也是。”
“不過,最近有消息說回生醫院現在似乎技術不大好……”然而,我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凱文的手機響了起來,“歐醫生,趕緊來,黎……黎導演快……快不行了!”凱文放下咖啡,衝我歉意地一笑,“抱歉,我得要趕緊去醫院,所以,沒辦法……”不等他說完,我也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站起身,“我與你一同去!”在我們二人各自付了帳,一同打車直奔回生醫院。
進病房時,凱文本不想讓我進去的,可是經不住我的再三請求,他同意了。當我走進病房,這才發現,黎導演的病果然是很危險了,而且那測量血壓的機子一直在“嘀嘀”的響著,就在0和1之間來回轉著。而歐凱文擦去額頭上的汗,換上醫生的白大褂,又讓助手拿來一種觸電的機器,似乎是想把黎導演從死亡線中救活,可是一次,兩次,三次……十次過去了,黎導演最終沒有活過來,他是帶著失望而走。
此時,望著黎導演的屍體,我頓時有些傷感,淚,不由自主流了下來,凱文走過來,輕輕拍了下我的頭,“走吧,人死,不能複生。既然他沒有親人,也隻能……隻能由我們來負責任了!”黎導演不是沒有親人,隻是那個親人,他……他不願意來看他,才讓他失望而走。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與他分手。想到這裏,我的淚不由再次流了出來,而且越流越多,最終我趴在了凱文的肩膀上放聲哭了起來。凱文站在一旁,紋絲不動,生怕會影響我的哭泣。直至,我稍微平靜時,擦了下淚,望了一眼凱文身上早已被淚濕的衣服,說道,“對不起,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早知道你身份,或許我會以為你是黎導演的親孫女!”凱文半開玩笑道。
“歐醫生,我能不能把黎導演的屍體帶到殯儀館去呢?”我突然問道。他先一怔,隨即搖頭,“必須是他的親人才行,如果你與他還存在關係的話,或許有可能,但現在真的不行。”“我知道了。不過,他的葬禮,我要參加!”我說道。“辦不辦葬禮,恐怕得要看演藝界裏的事兒了。也許會辦,也許不會辦。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他換下白大褂,問我。我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掃向了那蓋上白單子的車上,醫生們把黎導演推到了太平間。此時此刻,我才覺得人離死亡是很近的,尤其是當一個人冷清清的而死。可是,我還欠著黎導演一個承諾,那就是沒有帶他的孫子來認他。
“鈴鐺,”凱文似乎見我出神,便直呼我的名字。我這才回過神,帶著傷感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走吧,我今天也沒心情再做任何事情了。”凱文點了點頭,這才走出醫院,在門口他讓我稍等,他去車庫開車。
當他把車開出來後,我沉默地打開後座,坐在位置上,關上門,把頭低得很低,一路上,他也沒有追問我的事情,隻是沉默地開著車,而車上,也沒有任何音樂聲響。
“歐醫生,你說人結婚是為了什麼?”快到學校時,我嘴裏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當然是為了幸福……”凱文回答到一半,突然踩了刹車,轉臉問我,“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人結婚真的是幸福嗎?可是為什麼黎導演會失望般地孤身一人而走?難道就因為一時過錯,而讓他承擔這孤身的罪責嗎?還有,當父母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好,可是為什麼還有人記這不該記得仇恨呢?”我總算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凱文望著我,半天沒有說話,隨後他又轉回身,“沒有得到過真愛的人,或許不懂得如何愛人。”車,又向前走去。
車,在我學校門口500米處停了下來,“肖小姐,到你學校了,我也不想影響你了,進去吧。心情不好,可以找我聊聊,別悶壞了!”我點了點頭,正準備下去時,他突然塞給我一瓶眼藥水,“拿上它,到時候眼睛乏了,可以滴些,對眼睛有好處。”我麻木般地接過來,下了車,還沒有來得及說一聲謝謝,凱文就開車而走,似乎是不想影響我一樣。
正當我準備進校門時,劉大爺問我,“剛才那個人怎麼往前開去了,前邊可是沒路了。”被劉大爺這麼一提醒,我才意識到不對頭,他果然是開車直奔前方,不好,他可能會有危險。想到這裏,我把眼藥水,往劉大爺手裏一塞,“劉大爺,我去去就來!”不等大爺會過神來,我就匆匆向前跑去。此時,我似乎忘記了傷感,隻覺得要救下那個歐醫生,要讓他明白生活還美好的很,不能因為一次失敗而沮喪,而且似乎自己也忘記了累。
當我跑到那個懸崖頂時,這才發現,凱文並沒有開車上去,而是他停下車,自己走了上去。看到我的出現,他先是愕然隨後啞然失笑,“你是怕我尋死嗎?”我喘氣道,“是的,因為人的一生是很短暫的,死亡雖說對人是一種很好的解脫,但那是一種逃避的行為,也是膽小的做法。”“不錯,你放心,我經曆過的死亡人比你多多了,不會自殺的。隻是,你剛才那句‘聽說回生醫院技術不大好’,讓我有些明白,我是該好好學習一番新技術,將來,讓醫院專門變成我的,到時候,可以救很多像得了黎導演這種病的人。”當時,我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脫口而出,“我與你一同去!”他一怔,“為什麼?”“為了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凱文微微一笑,“學生你放得下?”“沒什麼,反正我又不是什麼正宗的老師,不過是一個輔導員而已。”我笑道。“那好吧,等我決定好了,就會通知你的。不過,我實在沒想到,你竟然會來勸我。”凱文邊說邊從懸崖頂走下來,說道。“因為我把你當作一個朋友,朋友如果有什麼難事,所以,我可以赴湯蹈火去為朋友做事。”我解釋道。“那麼,既然是朋友,以後就喊我為凱文吧,別經常歐醫生的嘍。”歐凱文說道。“好的,沒問題,那你以後就喊我為鈴鐺吧。”“好!”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許下了友誼。然後他開車回醫院,而我向學校走去……
十天後,歐凱文電話打來,“鈴鐺,我準備五天後出國,你要出去的話,把身份證號碼告訴我,我幫你訂機票。”我立馬背了出來“0351XXX4660(身份證純屬虛構),肖鈴鐺!”“好的,訂好機票,我就送你門上!”“謝謝你,凱文。”“謝什麼,別忘記,咱們是朋友!”凱文笑著掛斷了電話。
當天下午,凱文就把機票送來了,並送了我一束百合花。這也是我第一次接收鮮花,與他交往時,他從來沒有送過任何花,因為對他來說,吃飯和工作才是正經的。
“凱文,我覺得你喜歡百合花是喜歡它的純潔無暇吧?畢竟,它白的很幹淨!”我說道。凱文笑了,“也談不上是這個意思,主要是覺得你比較適合百合花,因為玫瑰花雖豔,但它的花期太多,也不適合你的性格。”“嗬嗬,不知歐大醫生看得出來我是哪種性格?”我笑著問道。“你是溫柔外加傷感但又經常隱蔽自己的感情,可是當你真正遇到傷心事時,又會放聲哭起來。如果不理解你的人,會認為你是內向的,其實你是內外交加的!”聽著凱文的解釋,我長長地舒了口氣,“沒想到,還真是被你一眼看透。也許,我該想想要不要與你……”“你想打退膛鼓?”凱文似乎有些急了。“不是的。隻是,對這裏,還有一絲留念……看來,演藝界並沒有給黎導演舉辦任何葬禮。”我轉變了話題。“其實,在演藝界裏,這種死亡消息太多了,不管導演還是演員的,如果都辦也沒那麼多錢財。”凱文說道。“嗬嗬,我現在在想,如果歐醫生也進入演藝界,會不會像黎華一樣那麼優秀?”
聽我提起黎華,歐凱文愣了下,這才勉強笑道,“鈴鐺,如果我進入演藝界,或許世上就沒有我了,因為我會比黎華更加自私的,也會比王瑞恩更加記仇的。”我有些詫異,這溫柔無比的歐凱文,怎麼會有這番答話。“其實,黎華雖說是我哥,但我們並不是親兄弟,因為他是我繼母帶來的,而我是我爸帶來的,可是,現在若綺為了追黎華而拒絕了我的……”原來,他記仇為因為若綺。可是,我的心卻頓時有些酸楚,難道因為若綺拒絕了他,他這才來找我嗎?如果……如果若綺答應了他,那麼是不是我就是孤身一人呢?想到這裏,我歎息了一聲,“也許人沒有感情最好,那樣,不用記仇,也不會恨任何一個人!”
凱文沉默了一陣,說道,“其實,我知道你還愛著王瑞恩,要不你為什麼會在黎導演死時哭得那麼傷心?”“不要提他了,我和他已經結束。”我淡淡地說道,“傷心,是因為我想起來我的一個奶奶去世時的情景,與黎導演是同樣的,孤身一人而走。當時,隻有我在她的跟前……可以說是觸景生情。”雖說是借假了柳怡曉奶奶的名義,但真正的情況,的確是我在柳奶奶跟前,柳奶奶本想盼著臨終前見孫女一麵,可是孫女卻一直沒有回來。不過,當時不隻我自己,還有一個人,隻是現在與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那我就放心了,我隻怕到時候你走後,會有人說我拐走他的女朋友。”凱文居然開起玩笑來。“嗬嗬,難道你不怕會有人說我把她的男朋友拐走嗎?”我見他開玩笑,也開起玩笑來了。“哈哈!”我們二人同時笑了出來。
五天後,我和凱文登上了去羅馬的飛機,在上飛機前,我回過頭,掃視了一下機場,看到在機場上猶豫不絕的他,他的眼睛居然有點憂鬱,但我並沒有上前與他打招呼,而是挽著凱文的胳膊,向前走去……
在機上,找到座位,坐下,從包裏拿出筆和本,還未說話,凱文就遞來一張紙,“想哭就哭吧,別硬憋著。如果不放心,可以下去找他。”“不,不會了,既然已經結束,也不會再恢複的,因為好馬不吃回頭草!”我笑道,的確是不會了,黎導演已經走了,中間再沒有任何扭結了,與他也沒有任何關係。凱文笑了下,沒有再說話,而是把頭轉向了一旁。
到了羅馬,凱文去忙他自己的事情,而我在家中擔當起主婦的責任,除了寫作就是做飯收拾家務,也許因為過於忙碌而忘記了一切。
這天,凱文回來,對我說,“鈴鐺,這樣也不大方便,不如咱們結婚吧?”我當時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好哇!”聽我如此爽快回答,凱文反而愣了,他試探地問我,“難道你……忘記王……”“有人說初戀最難忘記,但對我來說,說好忘記的就是初戀。再說了,我出去也對鄰居說你是我那口子,不結婚那就不是成了‘非法同居’麼?”我笑道。“那好,明天,我們拍婚紗照!”“沒問題!”
次日一早,凱文帶我去影樓拍了一組婚紗照,又囑咐我,“以後你就說是我太太了。”“我知道,凱文!自從與你一同來,就認定你了!”當我把話說出來後,凱文反而愣了,“你……你是暗戀我?”“噗!”我笑了,笑他的遲鈍。“你呀,果然是一個遲鈍大王,以後我就叫你遲鈍者了!”“不準叫!”“我就叫,遲鈍者!遲鈍者!”“不準叫,不準叫!”凱文此時竟然像孩子一樣追著我,要我停止叫他,但我明白他是故意逗我的。而我也笑著跑開……
一年半載後,當我和凱文再度回到台灣,此時,台灣已經有了無數的變化,黎華雖說仍然是天王,但若綺卻成為與他並肩的人稱天後,王瑞恩卻把彩虹影業和喬亞影亞合並起來創建了全球影片,唯一沒有變的就是周映彤的EMAI唱片公司,不過,唯一多的一個唱片公司是小熊開辦的。而原來那個回生醫院沒有了,不過,凱文為了醫院還是找到過去的老院長,談了投資的事情,經過一番商討,凱文又開辦了醫院,不過,老院長為了感謝凱文的投資而是把醫院的名命名為凱文醫院,並讓凱文任院長。
當我再一次來到心緣咖啡廳時,卻遇到王瑞恩坐在過去我們曾經坐的位置上。他看到我一愣,笑了,“沒想到,歐夫人還記得這裏。”我淡淡的一笑,“這裏,是我和凱文的愛情起始點。也是與你的終止點。不知王導演,在這裏是做什麼?”王瑞恩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回答,沉默下,反問道,“如果我同意見他,你會不會……”“王導演,世上並沒有如果這個事情。那是虛假的,過去的事情不要再談,畢竟,我和凱文有了未來的寶寶!”我撫摸著小腹,說道。“那……祝你們幸福!”王瑞恩說完,起身而走。
在王瑞恩走後,我掏出手機,給凱文發信息,“我在心緣咖啡廳!”很快,凱文走進來,笑道,“怎麼又想到這裏來了?”“因為這是咱們的開始,凱文,告訴你一個喜訊,我這裏有了你的寶寶。”聽我這麼一說,凱文立馬上前緊緊抱住我,“謝謝你,鈴鐺!我總算有了新的希望!”“嗬嗬,夫妻之間還講什麼謝?為咱們的寶寶,咱們再來喝一杯思念,如何?”我笑著提議道。“好!”
於是,我們二人舉起咖啡杯,為未來的希望幹杯,為幸福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