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祝英台動了。她哭著抓住馬文才的衣襟，不斷嗚咽著：“馬文才，你要想辦法救他，你爹是吳郡太守，一定能想辦法救他的。隻要你救他，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嫁給你。你救他……”
    馬文才任由她拉扯，直到她幾乎沒了力氣，才吐出一句話：“好，我要立字為據。”
    這句話說得連我都聽到脫力，原來他剛才不安慰、不勸解，就是為了等祝英台來求他？即使用這種條件換來的婚姻，隻要是祝英台，別的都無關緊要嗎？
    我曾經問過他，到底喜不喜歡祝英台，他沒有正麵回答我，然而這一瞬間我卻覺得，也許那天他告訴我的就是答案，他隻是要娶她而已，至於其他一概無所謂。為什麼非娶她不可？他有什麼目的？到底想要什麼？
    腦子裏滿是這些問題，待我回神的時候，已經回了房間。麵前有兩張臉，一張擔憂一張沉悶。
    “你們都看著我幹嘛？”我傾了傾身，問道。
    阿宛歎氣：“小姐，從剛才開始你就不說話，跟沒了心智似的，到底想什麼想那麼入神啊？”
    “我……”我撓頭道，“我是在想英台，她這樣為了梁山伯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是不是不太值得。”
    “這倒是，說不定不用馬大公子幫忙，梁公子也能沉冤得雪。馬大公子這樣算不算乘人之危呢。”
    何止是乘人之危，簡直是不擇手段。即便自認為馬文才很渣，但還是不願從別人口中聽到他的壞話，打發道：“阿宛，我累了，你先回房吧。”轉臉看了眼一直沒吭聲的梁予阡，“你也是。”
    “哦。”阿宛點頭，聽話的離去。
    梁予阡不肯走，笑問：“你是不是在想，文才為何非這麼做不可？”
    我楞：“你怎麼知道？”
    他托腮：“因為一直看著你的人是我，所以你在想什麼，我多少都能猜到。”
    既回答了問題又不著痕跡的提醒著我。我低下頭，硬著頭皮問：“那你知道他是為什麼嗎？”
    “不是太清楚，他也不曾和我說過。不過我知道，文才要娶祝英台，確是有目的的。”他伸手來撫我的臉，輕輕抬起一些，“是不是想怪我故意瞞著你，好讓你對文才死心？”
    “以前會，現在不會了。”我迎上他的目光，也學著樣子抬手去碰他，笑道，“那你幫幫他吧，早點救出山伯，早點找出真凶，早點讓我下山。好不好？”假如馬文才對英台真有感情，我倒覺得或許我還有機會，可是他偏偏是別有用心，能讓他如此執著的事，我連插足的餘地都沒有。我現在隻是怕他在達到目的的同時會傷害英台，不過近日亂七八糟的事實在太多，我也沒心思去想那麼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梁予阡拉我入懷，調笑道：“你這樣說，我會以為你已經愛上我了。”
    “你想得美。”我找好舒服的位置，“梁予阡，對不起，我還是喜歡馬文才。可是，就當是我臉皮厚，你能不能大度一點，包容我一下呢。”
    他用手敲我頭：“你還知道自己臉皮厚？這個方麵，你和文才真是一樣卑鄙，他利用你，你就來利用我。”
    “其實我有比他好一點點吧，比他磊落，至少我有跟你說實話。”反正話都說開了，我也不在乎再不要臉一點。
    梁予阡挑眉：“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磊落的很傷人，連幻想的餘地都沒留給我。”
    我從他懷裏鑽出來，直起身子道：“那你要我怎麼辦，不然剛才的話你當沒聽到，我們重來？嗯咳，梁予阡，我愛上你了，真的。”
    “這有意思麼？”他嗤笑，拉著我的手靠近一些，“算了，重來也好。那——既然現在我們兩情相悅，幹脆就做點兩情相悅該做的事吧。”
    我條件反射般捂嘴：“改天吧。”
    “那可由不得你。”他說完突然打橫將我抱起，我驚叫：“梁予阡，你想幹嘛？”他笑著沒答話，直接朝床走去。此刻我才真的開始慌，一直覺得梁予阡雖然為人氣焰囂張說話油嘴滑舌，但不至於無恥，甚至跟他在一起我會覺得很安心，絕對沒想到他今天會來這麼一出。
    我掙紮不過，被他扔在床上壓住，隻好用腳去踹，卻也都是腳腳踹空，沒什麼實質的意義。
    “你放開我！”
    頭發因為掙紮而散亂，梁予阡撩開我臉上的發絲，細細整理好，揚著嘴角笑道：“司馬鶯，你把心放在人家那裏，高興了就去與他花前月下，不高興了又想到我這裏來遮風避雨，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我沒有這麼想。”我辯解，“我是喜歡馬文才，可是既然跟你在一起，就絕不會再跟他糾纏不清。我隻是需要你給我時間。梁予阡，你先放開我好不好？”說到後麵，聲音已然帶了哭腔。
    “你想要多少時間？”他沒放鬆，依舊壓製著我。
    我隻能搖頭：“我不知道。”
    “可惜我沒這種耐性。”梁予阡俯下頭，嘴唇貼在我耳邊，“要了你的身子，心也自然會是我的，這是捷徑。”
    麵對梁予阡，第一次感到恐懼，身體也不自覺開始顫抖。我盡力推他：“你別這樣，我會恨你的。”
    “我們可以試試看，看到時候你到底是恨我還是愛上我。”他探頭過來吻住我，毫不留情的撬開牙關。我急得想要咬他，被他巧妙躲開，唇舌又轉移到我的耳朵，一路嘶磨輕咬，直到脖頸間。
    “不要…”我試圖坐起，反被他壓回去。他的手探到我腰間，我隻覺身上一鬆，衣帶已被解開。
    “梁予阡，你混蛋！放開我！滾……”話未說完，唇又被封住。我本來就掙脫不開，如今力氣也幾乎用盡，後悔自己怎麼不早點呼救，說不定隔壁的阿宛還能聽得見。
    在我近乎放棄的時候，門被推開，一人大步流星的衝進來，扯起梁予阡便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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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沒更，今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