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驚變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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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為什麼會接二連三的發生,像是永無休止。
躺在床上,用枕巾蒙住自己的頭,玉羽睜開眼,黑暗。
想了很多事,耳邊吵雜的雨聲不停的幹擾著,剪不斷,理還亂。
翻來覆去的做著精神上的掙紮,最後還是把蒙住頭的枕巾一甩,從床上跳了起來。
不管了,總之先找到人再說。
把衣服穿上,沒顧上自己已經哭得腫脹不堪的雙眼和額頭上那道不淺的傷痕。
沒了傘,他拿著一件舊大衣就披著就準備出門。
一出門一踏腳就踢上了個硬硬的東西,地上被踢的還無意識的呢喃一聲。
玉羽往腳下一看,被嚇得退後一步,仔細一看,不是季玉寒又是誰。
被雨淋得很慘烈,臉上被泥巴土搞得麵目全非,衣服隻有薄薄的一件,已經有一半都垮在了身下。
地上的人卷縮成一團躺在玉羽家的門口,雙目緊閉,像是已經沒有了意識。
玉羽大駭,緊張的拍了拍他的臉,急切的叫了兩聲,躺在地上的人還是沒有反應,一點都沒有。
玉羽慌了,為什麼季玉寒會這個樣子躺在這裏他已經無暇去顧,當前是忙著把人移到家裏。
手忙腳亂的給季玉寒擦幹了身體,把衣服從裏到外全都換了,費力的把他拖到床上躺著,蓋好被子。
摸了摸額頭,高燒,燙得要命。
睡在床上的季玉寒不安的動了動,盡管包裹得這麼嚴實,他還是發抖,抖得厲害。
玉羽照顧著他的手也是跟著抖個不停,他從來沒見過這麼脆弱的季玉寒,從來沒有,一直以來,季玉寒強勢不凡,氣勢逼人,有自己的主見,從來不會是站在這麼弱的地方的人。
他第一次恨,恨自己怎麼沒在家安個暖氣,至少這樣玉寒就可以暖和一些。
燒了開水用毛巾沾濕後放在季玉寒的額頭上,玉羽摸摸他的臉,然後就急不可待的向外奔去。
他要去找醫生,他應付不了,隻會讓玉寒越來越難受。
爬下自家樓梯的時候,一個不慎滾了下去,披在頭上的衣服落在了泥水裏,他顧不得撿起來,向巷子外麵跑,一瘸一拐,他才發現自己的右腳已經扭傷。
咬咬牙,希望上天保佑,能讓他在這個時間段打到出租車。
到市醫院找到醫生的時候他終於是鬆了口氣,自己走到半途才看到有空車,浪費了不少時間。
醫生看到他一副狼狽的樣子,問他,“你哪裏不舒服?”
他一把拽住醫生就往外跑。
“不是我,醫生,是——是我弟弟,你救救他——救救他——”
醫生一聽,想是情況很嚴重,不然這個人不可能這麼不顧形象不顧瓢潑大雨獨自一個人跑到醫院。
當下沒有二話,通知醫院可能有做大手術的情況,然後帶著工具就跟著玉羽就跑了出去。
好容易回到住得地方,玉羽在臥室門口看著醫生為季玉寒診斷,醫生的眉頭一點一點的皺緊。
玉羽的心也跟著一點點的皺緊。
醫生突然一個箭步跑到他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玉羽心裏咯噔一聲。
不,不會的,隻是淋淋雨而已,不可能會很嚴重。
醫生一手搭上他的肩,十分用力,像是安慰。
玉羽撇過頭去,他不需要什麼亂七八糟的,他隻要醫生一句沒事,一句沒事就夠了。
“小夥子——”
不要說——
不要說——
玉羽緊緊的閉上眼。
“你是在耍我嗎?”
不——
誒?
玉羽愣了愣,睜開眼茫然的看著醫生,“耍您?”
他耍他什麼了?
“隻是發燒而已,開些藥打一針就沒問題了,你這麼激動這麼緊張跑到醫院拉我過來就是為了一個發燒?你知不知道我還有很多病人在等著呐。”
玉羽更加茫然的看他,是啊,是發燒,他沒說是什麼其他的啊。
“是發燒啊,發燒找您沒錯啊,醫生,你快救救他——”
玉羽心裏很急,他不知道這個醫生是做什麼來的,老是說些他不懂的話,還不快點看病人。
醫生揉揉自己的額頭,“這麼個發燒你就急成這樣,真有生命危險,你不是要跟著去死了啊,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男的又是你弟弟,我真以為他就是你至死不渝的愛人。”
說完話她回過頭去給季玉寒打了一針,還喃喃著,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一點常識都沒有。
玉羽聽這番話足足發呆了五分鍾。
他覺得自己做得沒錯啊,玉寒發燒,那是大事,找醫生來看,沒錯啊。
他從來都沒看見過玉寒生病的樣子,所以他從來都不知道怎麼應付他生病的場麵。
難道玉寒生病,他不該這樣?
他想了想,問自己,要是林梟發燒你會這樣嗎?景言發燒你會這樣嗎?任何一個人發燒你還是會這樣嗎?
答案呼之欲出,他驚訝得瞪大了雙眼。
當然不會,他會為他們買藥,找醫生,卻不會這麼激烈,這麼不顧一切。
發燒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件足以引發動亂的大事,可是——
對他來說,玉寒發燒,那就——
那就不一樣,很不一樣……
他總算是找到不一樣的地方,卻也讓他呼吸急促難以平複,他原來強裝的不在意,就這麼可笑的被粉碎,落了一地殘渣。
看了床上的人,身上已經不抖,臉色也已經平穩下來,呼吸趨於平靜。
總算安下心來,卻突然覺得右腳極痛,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轉眼看向自己的右腳,腳裸處已經腫了一大塊,浮腫成了一大個圈。
醫生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玉羽坐在地上盯著自己的腳發呆。
歎了口氣,“你真是不要命,可以說你身上的傷比你弟弟的病還要重一些,你就這麼不管不顧啊?”
他把玉羽扶到了沙發上,先是處理了腳上扭著的傷,然後額頭上的傷也上了消炎藥。
“你頭上這傷都感染了,你是怎麼回事呀,你弟弟重要你就不重要啦?”
醫生收了診金後走了,玉羽說了幾百個謝字,就差沒跪著磕頭送他出門了。
坐在沙發上呆了一會,然後掰著腳走進了臥室,坐在床邊,看著季玉寒睡著的臉。
就像一個漂亮的玻璃娃娃,睫毛長長的,在眼臉處投下一片陰影。
他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一些虛汗,嘴唇還不安的蠕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