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齊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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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蕭和依鏡相互看了一眼,都很無奈。
“走上這條路,本來就是條不歸路,如果承受不了接下來發生的,當初為什麼又要義無反顧,是你把玉寒拖下來的,每次先離開的卻都是你,四年前是,現在,也是你。”
玉羽突然覺得呼吸受阻,這兩個人並不是什麼都知道,至少,他們都不知道自己離開的理由。
“你們說你們懂,其實你們不懂,至少不懂我,我在他身邊是為了他,離開也是為了他,你們不知道我為什麼四年前要走?”
枝蕭突然把煙頭掐息,有點憤然的站起身,伸出一隻手向玉羽打下去,幸好中途被依鏡阻止。
枝蕭狠狠地盯著玉羽,對他就像有深仇大恨般,隨即冷哼一聲“哼,你為什麼離開?不就是你爸媽知道了你們的事,你害怕了,所以逃了,逃得決絕不留一絲餘地。還能有什麼,你知不知道玉寒那幾年怎麼過來的?”
玉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季玉寒,是你說永不再見的,是你認為我打破約定說了永不再見,我隻是,隻是照你說的做了,可你對你的朋友們怎麼說的,是我怕了?對,我怕,我怕我再見你你也隻會叫我滾,所以我打定主意不再見你,讓你過自己的生活,你卻對他們說是我逃了,是我先放棄這段關係沒心沒肺的逃了。
他突然覺得很委屈,一雙眼瞬間變得血紅。
不,不能哭,不能在這些人麵前哭。
他用食指擦了擦鼻子,笑了,笑得很難看。
“如果他真是對你們這樣說的,那你們知道的他,也是他偽裝出來的他。”
這次是依鏡舉手給了他一巴掌,他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臉火辣辣的疼。
“不準你這樣說他,你又懂他什麼了。”
好,很好,季玉寒,不止你,你的朋友們和你一模一樣,從不給自己辯解的機會,總是主觀認為自己是對的。
抬手擦了擦唇角,這次是玉羽冷冷地哼了聲,他從來沒這樣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哼得很難聽。
“套用一句你們對娟姐說的話,就算是我錯了,你們又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辱罵?毆打?”他轉頭,咬了咬下嘴唇,大吼著,“你們認為我是木偶,不會懂得痛嗎?”
枝蕭突然兩手鼓掌,好似看到了什麼十分精彩的戲劇。
“長著一副老實巴交的樣,私下原來是這麼牙尖嘴利,玉寒的性向是不是也是被你用手段給掰彎的?主動上床勾引?主動張大雙腿迎接?”
不堪入耳的話聲聲句句直擊玉羽的心髒,他的心一下比一下跳得快,胸口鼓動難平。
眼前一昏,突然失去理智一般,他衝上去就給枝蕭一拳,力道不小,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枝蕭被打倒在地上,捂著被打的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依鏡也明顯沒反應過來,在他們的印象裏,季玉寒給他們訴說的季玉羽一直是個溫和,從不和人動手,懦弱甚至軟弱的男人。
卻沒想到他會主動動手打人。
玉羽見他們沒反應過來,直直的撲在枝蕭的身上,舉起右手準備又是一拳下去。
說他什麼都沒問題,他雖會難過但不會生氣到打人,小時候他舅舅教他的,要做溫文爾雅的人,但今天不一樣,他的心髒很痛,自己二十年來的感情就這樣被否定,這比否定他在世界上活著還讓人痛苦。
他咬牙,今天,就讓我對不起你一次吧,舅舅。
他舅舅是媽媽的弟弟,在他5歲左右就死了,他記得那時他還哭得很慘。
依鏡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枝蕭再挨次拳頭,雙手揪著玉羽的衣領就把他拎起來砸滾到牆角。
玉羽的後腦勺重重的砸在牆上,他痛得雙眉緊緊的糾在一起。
其實他從來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瘦小弱不禁風的身體,1米75不矮卻隻有五十二公斤,比女人還輕,看起來總是好欺負。
眼鏡不知道掉落到哪裏去了,頭被砸得昏沉沉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枝蕭和依鏡在用很鄙視很瞧不起的眼神看他,不遺餘力的嘲笑他。
他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讓自己清醒些,自己就算死,也絕不低頭,他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不是他的錯。
他又站起來,不知道是對著誰跑過去,他隻知道,今天他瘋了,因為他打人了,不管是誰。
依鏡皺眉,他們今天的本意其實隻是和季玉羽談談,剛才是自己沉不住氣打了他,而現在,有些後悔,但沒用,季玉羽明顯被逼急了。
他們誰都沒有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
門被打開,進來一男一女。
KINTA和RITA,RITA一如既往挽著KINTA的手。
而此時,枝蕭和依鏡的注意力都被門邊的動靜吸引了過去。
枝蕭又因為沒防範被玉羽栽了一拳,這一下力道沒有剛才大卻也讓他踉蹌了兩步。
進門的KINTA眼神掃視了三個人,放開RITA,讓她先在門口等一下,然後又把門關上。
玉羽直到KINTA走近,他才看清,原來是季玉寒來了。
KINTA的右手仍舊包裹著,上麵還是有隱隱侵染的血跡。
他二話不說,走近身就給玉羽一大個耳光,用左手打的,比起以前算輕的,但玉羽還是覺得痛,很痛。
“你膽子不小,敢打我身邊的人。”
玉羽提起唇角,自嘲的笑。
是,我是膽子不小,打了你身邊的人,我膽子不小,你身邊的人打了我,我也敢還手了。
深深的看了玉羽一眼,KINTA轉身問依鏡怎麼回事。
依鏡把剛才他們的對話全部都給他說了一遍,KINTA越聽臉色越不好。
“季玉羽,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是你先離開了,不管原因是什麼,你都是先離開了,造成的結果一樣,原因是什麼,還重要嗎?”
玉羽愣了下,這點季玉寒說的沒錯,現在追究以前的原因,根本沒有什麼用了,經曆過的都經曆過,改變不了了。
依鏡接著對KINTA說了他們動手的始末,並對KINTA說是他自己太過衝動,沒控製好情緒。
玉羽抬頭看著KINTA,隻見他輕輕拍拍依鏡的肩,笑了下。
他心裏笑得淒苦,季玉寒,你對身邊的人都是這般包容和理解,為什麼對我就從來不曾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