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鋒露殷韻 第02章 田間紫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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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東升,陽光慢慢灑在盛開的薰衣草田,如夢似幻。
“好美!”雨旋站在山腰高樹上眺望著遠處的風景,5年來,他雖時常到薰衣草田看看,可他的‘廚娘’生涯和晨練讓他一直無法如願看到日出下的薰衣草田,今天即將離開,這也算聊了他的一個心願。
“是呀,殿下。”易昭注視著滿臉幸福的殿下,情不自禁的回答。
終於,雨旋轉過頭,“易,我還不知道你的武功進展如何呢?”
“殿下想這麼看?”
“就比輕功吧,看看我倆誰先到達薰衣草田邊,”雨旋故作思索的回答,又勾起嘴角,“你可要全力以赴喲!”
原本還想放水的易昭,聽雨旋這樣一說也就打消了主意,欣然點頭,他也想看看殿下現在的武功,畢竟殿下曾經被毒醫診斷經脈已毀。
“那我數到3就開始,1、2”雨旋還未說完也就先行一步,易昭無奈的搖搖頭,運起輕功追去。不過他也感歎殿下的輕功真的算是踏雪無痕了,在江湖上他還未遇到過輕功比殿下高的,‘不過這也好’。
易昭剛到田邊,剛想讚歎的話還未說出,就見雨旋皺眉,“有血的味道!”
“嗯”易昭剛剛隻是沒注意,一聽雨旋這麼說他也就聞到了,在這薰衣草香四溢的地方,血腥味異常明顯。
“易,去看看吧。”雨旋潛意識的想看看是誰用血腥味汙染了這片淨土,而且他知道以易昭的性格絕不會放任不管。
“是,殿下。”易昭原本還擔心自家殿下會不管的,不過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不必的。
兩人循著血的味道來到薰衣草田的中間,隻見一滿身是血的玄衣男子躺在那裏。男子二十一二,身軀偉岸,淡淡的眉,緊閉的眼睛,富有線條感的五官與希臘的雕塑別無二致,即使身受重傷依舊緊抱著那把玄色劍鞘的佩劍,渾身還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煞氣與寒氣。明明是一個仿若幽暗如冥界使者的人,雨旋卻在他微微勾起的嘴角看到了滿足與恬靜。
“這麼辦?”易昭有些擔心。
“救他吧,相逢即是緣分。”雨旋脫口而出,不知道男子的來曆,但卻清楚他很有可能給自己帶來不少的麻煩,可雨旋的直覺告訴他應該救。自從六年前的那件事後,他對於自己敏感的直覺已不再排斥,而是好好利用了。“易,抱著他跟我來!”
“是,殿下。”易昭欣慰。
雨旋憑著記憶來到一條清澈的小溪處,這裏是以前他與師兄遊玩的地方。現在男子傷的很重,如果不及時止血包紮他一定會失血而亡,而到最近的城鎮就是馬車也要兩個時辰,他又不願剛出穀又回穀,也就隻好來到這條小溪先為男子緊急治療了。
易昭將男子放在溪邊的草地上,雨旋為男子一把脈就眉頭緊皺。
“怎麼了,殿下?”
雨旋長歎:“我不得不感歎他生命的頑強,外傷還是其次,重點是他身上中的雪心超過10年。”若是剛剛他還隻是因為直覺而救男子的話,現在就是因為同命相憐堅決要救。
“雪心?”易昭眉頭緊皺,他也聽說過雪心,與殿下中的夢回一樣同為風翔七大奇毒之一,它的惡名昭著源自於它是種控製人直至死亡的慢性毒藥。‘雪心’進入人體內團集於各個穴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毒發,若沒有壓製的藥就會生不如死。另一方麵‘雪心’雖會在戰鬥時提高內力,但戰鬥結束之後會加劇毒發。據他所知,如今中了雪心活得最長的也隻有8年,這樣想來,他也不得不佩服那男子的生命力。
“易,把包袱裏的‘玉茗膏’和繃帶給我。”雨旋一邊用毛巾為男子清洗傷口一邊吩咐。雖然早已習慣為人包紮,可那些猙獰甚至深可見骨的傷口依舊讓他反胃,對男子也越發憐惜。
易昭自然也知道‘玉茗膏’乃是即使皇族也千金難求的極品傷藥,但殿下的意願就是他的意願,也就管不了‘玉茗膏’是不是珍貴了。
雨旋小心翼翼的為縫合、上藥、包紮,經過一個時辰的忙碌才終於完成。看著男子滿身的繃帶,雨旋暫時放心,外傷已經沒什麼問題,‘雪心’才發作過暫時不會有事。其實他也可以不用‘玉茗膏’的,隻是為了男子在‘雪心’再度發作前恢複健康,他才好給他解毒。現在另一件事又讓雨旋頭痛,雖然江湖黑道中有不少門派都有雪心,但如此純正的雪心隻存在於水韻皇室,而男子明顯是江湖中人,而且是黑道,也就是說在殷春一定有一個大的黑道組織隸屬水韻。一想到這些,雨旋就心驚。
“殿下?”易昭看著臉色不好的雨旋,極為擔心。
“沒事,太累了而已。”雨旋安撫道,心中卻搖搖頭,希望這隻是自己的臆測,不過還是等會櫻城後和父皇聊聊。
易昭拿出披風為雨旋披上,又為男子換上自己的衣服,說:“那殿下稍稍休息下,屬下去把馬車叫過來。”
“馬車?”
“是的,昨天夏師父讓車夫今天早上來接人,現在應該到了。”
“是嗎?”雨旋心中一甜。‘其實你是個好師父!’
時過正午,安城‘食為天’的門邊一輛馬車停下,先是一白衣勝雪的翩翩少年走下馬車,又是一陽光的俊朗青年懷裏抱著一‘女人’出現。在這邊境小城,過於出眾的兩人引來了不少視線。
雨旋隻是不理,微笑對已經發愣的小二著說:“小二哥,有上房嗎?我們要住幾天。”雨旋可是很清楚‘食為天’的上房實際上就是可以供一隊人入住的小院。
小二連忙回神,“有有有,客官請隨我來。”小二心中很是感激小少爺不計較他的過失。
雨旋放了十兩銀子在櫃台,就跟隨小二前往上房。雨旋可不是那種有錢就亂花的人,即使在櫻城‘食為天’的上房一天也就5兩銀子,更何況這樣的小城,這十兩銀子絕對已經夠他們的房錢。
來到小院,雨旋還是很滿意的。小院有三間房,一個單獨的廚房和浴室,雖然有些陳舊,卻也幹淨整潔,院中還有一棵已經掛上幾朵櫻花的櫻花樹。雨旋滿意的將一塊碎銀子賞給小二,吩咐道:“有事會叫你,別隨便進來。”
“是,小的告退。”小二欣喜的離開,他看的出來,這是個喜歡安靜的主兒。
進入房間,易昭已經將男子放好,雨旋再次為男子把脈,拿出紙筆寫下藥方,吩咐易昭:“易,你去抓藥,記住不要在同一個地方,還有準備給他帶幾件衣服。”
“是,殿下!”
易昭走後,雨旋也就拿出素描本和炭筆畫了起來,專注而動人。
冥靖醒來,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白衣勝雪的溫潤少年,坐在椅上,手持一筆在正在繪畫,眼神專注而幸福,仿若世外仙子,不染凡塵。他也認出這是5來,他來到這片薰衣草田的原因。
雨旋轉過頭,隻見男子已經醒來,一雙仿若水晶的紫色眼眸深邃而神秘,走到床邊,淡然開口:“醒了?”
“你?”冥靖疑惑,這是第一次有人直視他的眼睛,即使他的母親也因為自己這雙妖孽的眼睛而丟棄了他。“我的眼睛?”
“眼睛?”雨旋疑惑,“很漂亮,像夢幻的紫水晶。”
冥靖直視雨旋,想從他的眼中找到虛偽,可那裏隻有真誠與欣喜,“紫瞳,妖孽。”
“撲哧”一聲雨旋笑了出來,“對不起,紫瞳,妖孽?不過是基因變異而已。”
冥靖自然不清楚‘基因變異’是何意,但他清楚這個少年並不憎惡他的眼睛,反而很喜歡。
雨旋自是明白在古代,這種異於常人的紫瞳被視為妖孽是常事,可喜愛動漫的他卻對這種異於常人的瞳孔喜愛不已,曾經還用過隱形眼鏡改變瞳孔的顏色。雨旋想到什麼,欣然一笑:“既然別人不喜歡,那這雙紫瞳就隻屬於我!”
‘這是說,我可以待在你身邊嗎?’冥靖疑惑。
“不願意?”雨旋故意逗弄。
“不是!”冥靖連忙否認。
“那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
“冥靖”
“冥靖嗎?”雨旋側頭,“不錯嘛,給你個新名字洛冥,以後我就叫你‘冥’了。”
‘洛冥嗎’冥靖欣喜,“是,主上。”
“我不叫‘主上’,我的名字是‘莫雨旋’”雨旋無奈,他可不想冥也和易一樣用那樣生疏的稱呼。
“殷春三皇子?”
“怎麼,不願了?”雨旋不滿。
“不,”冥靖並沒看出雨旋的作假,焦急不已,看到雨旋的悶笑,冥靖無奈,卻立刻正色說“主上,有人想要你的命!”
“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