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的教室，有著充足的鬧騰，亂糟糟的一鍋燴。莫南安心的置身其間，有著莫名的放鬆。他翻開筆記，目光是渙散的，而靈敏的，是耳朵，捕捉著任何的聲響，借此來停止自己的思緒。他不知道自己語焉不詳的短信會給沈北帶去什麼，他唯一想要的，是沈北可以很快就出現在眼前。
    桌子受到撞擊，歪出角度。莫南抬眼，是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他記得是隔壁班的，而名字則叫不上來。對方恰好在同時抬眼，對上了他的視線。也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難看，才會讓對方無比的慌亂。
    “那個，那個，我不是有意的！”
    “沒什麼，不用放在心上。”莫南牽動了下嘴角，想著要笑一下才是。
    許是他真的笑了出來，對方的神情舒展開來，嘴巴蠕動著冒出句古怪的話：“其實，我覺得瘋子必須要嚴懲，不然放著到處亂跑多人心惶惶啊！”
    話說的沒頭沒尾，莫南隻知道他說到的瘋子應該就是陳數，卻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義何在。莫南想問，可張口時，那人早進跑沒了影。
    不解話中深意，莫南也就由它去。說的人都不放在心上，他這聽的又何必累著自己。
    後來，是誰講的課，莫南完全沒有在聽。他隻是攤開著筆記在思考，腦袋理卻又是成片的空白。他放空了自己，求的是片刻的痛快。
    手機震動的時候，莫南在恍惚。他隔了有些時間才回味到褲袋裏引發的騷動。忐忑的，無論是不是沈北，他都心慌。
    “南，我回來了，就在宿舍。”
    字是端端正正的顯示在手機上，其中有著什麼含義，莫南瞪了無數遍也沒看出來。他不知該不該歡欣鼓舞，但左胸口是加速了跳動，以迫不及待的姿勢。
    下課鈴響的時候，莫南下意識的戰栗。他踟躕半晌，才發覺他最想做的是逃避。然後呢？把難題統統都丟給沈北和祁陽？
    太醜陋了。莫南自嘲的扯動嘴角，雙手捂在臉上。
    “莫南，一塊兒吃飯去，我請客！”
    脖子後邊伸過來的手將莫南一把勾著往後拉，直到靠著了後邊的桌子才罷休。莫南放下雙手，半側身的回頭，就見秦磊衝自己擠眉弄眼。
    “不了，我回宿舍。”
    雖然不滿，可秦磊也不見勉強，隻是一聳肩，同其他人一道走了。
    很快的，教室裏的人差不多都走了，莫南鬆開抓著的筆記，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