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蔵眼鬼母 第十九章 平衡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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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章和幺叔也鑽進了岩壁上的洞口後,我們弓著腰沒命往前跑,祖父和我身上受的傷最為嚴重。
這一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現在腦子很沉重對時間完全就沒有概念,隻是覺得這一路很長,好像前麵永遠沒有盡頭。
我的體力實在是吃不消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身上的疼痛就更是甭說了,祖父一把攙扶起我,這個洞比較小,祖父與我並肩,我疼的昏昏欲睡,眼皮慢慢的垂下。
等再次睜開眼睛醒來時,老章坐在我身邊,他正在幫我大腿以及身上包紮傷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轉頭去看祖父和幺叔。
在我不遠的地方,祖父坐著休息,而幺叔吧唧吧唧抽著煙,誰也沒有說話。
我胳膊動了一下。
老章:“別動,傷口還沒包紮好。”
我:“祖父。”
幺叔:“咦龜兒子醒咯。”他說話語氣很不好。
祖父走到我身邊摸著我的頭:“別想太多,好好休息。”
我想起之前發生的種種事,心裏很難過,直愣愣的躺在地上,大腦裏雜七雜八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同時又感覺身體被另一個人所占,而且占據大部分,至於是誰我又說不清楚,很困惑,他好像很想殺祖父,甚至是老章幺叔等其他人。
並且在迷迷糊糊半暈半醒之間,我朦朧中看到一個滿身腐肉的自己,他隻看了我一眼就走開了,然後在黑暗中去拉一條鐵鎖鏈,鎖鏈很粗很長,他很用力的去拉,好像鎖鏈的盡頭綁著什麼很重的物體,同時還聽到一些很細微但又很雜吵的聲音,好像有很多人在說話,竊竊私語,我豎起耳朵努力的想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但除了一句‘我知道你是誰,我不叫你南晴一,我知道你是誰,我不叫你南晴一’之外,其他的話是一句也沒有聽清楚。
可正當我也跟著走到‘他’麵前時,想看看他到底在拉什麼東西的時候,便醒了。
他是誰?而在鎖鏈的盡頭又會是什麼?這些我就不得而知了。
還有一個很奇怪的事,為什麼我看到那些粽子會有那種很興奮的反應,全身每根神經血管都被調動起來,照理來說我已經死了,從某種意義而言,那些粽子跟我屬於同類,但即便是這樣,也不至於會興奮成那樣。
我越來越不像自己,這根所謂的死亡或者靈魂完全不同,還是那個問題,我體內的他到底是誰?好矛盾。
等老章包紮好我的傷口後,祖父扶我坐起來,我看到祖父胸口上的那個傷口,心裏又是一陣難過。
祖父嘴裏說著沒事,不怪我,別想太多。
可是他越這麼說我心裏越覺得不舒服。
幺叔:“咋個不怪嘞,照我看這罪魁禍首就是他,若不是他地話,我們咋個會這麼狼狽嘛。”
幺叔嘴裏說著話的時候,老章用力拽了好幾下幺叔的衣服。
幺叔:“老章你老拽我做啥子撒,難道我地老鼠說錯啥子話嘞?”
老章:“都過去的事了怎麼老提。”
幺叔:“啥子?過去的事情就不能提嘞?這是啥子道理嘛,我看…。”
我說道:“幺叔,對不起。”
“別,我地老鼠受不起。”幺叔說完這話把腦袋偏向別處。
老章從背包裏拿了些食物和水,幺叔估計也是餓了,看見食物咕隆一聲吐了下口水。
祖父特意多拿了兩塊壓縮餅幹給幺叔,幺叔不接嘴裏又來了一句:“拿去給那個龜兒子,省得待會兒那龜兒子又說老子為老不尊。”
祖父:“我就知道地老鼠你寬宏大量不會計較這些小事。”
幺叔聽到祖父這句話趕緊把壓縮餅幹搶到手上:“哼哼,寬宏大量老子可不敢當,我就是一隻地老…。”
祖父:“好好,你說啥子就是啥子哩,這總行了吧。”祖父學著幺叔的話,在一旁的老章聽的嗬嗬直笑。
我:“幺叔…。”
幺叔不耐煩回道:“啥子事。”
我:“你知道那些話不是我的本意。”說這話的時候我特意把‘我’這個字說的很重。
幺叔罷罷手打斷我:“不說了不說了,這要不是看在南爺的麵上,我地老鼠饒不了你,我看你這句話還是對南爺說吧,養你這麼大,竟然還拿著刀子下得了手,之前我還以為你隻是嚇唬嚇唬,沒想到還來真地。”
祖父幫我把壓縮餅幹的包裝撕開,遞到我麵前,接過餅幹放進嘴裏嚼了兩下。
就在我吃著餅幹的時候,突然一條黑色的很像泥鰍一樣的小魚從我眼前遊過,不時擺動一下尾巴。
嘴裏繼續吃著餅幹沒有太注意,等反應過來快速轉頭去看那條小魚時,它已經一溜煙的遊遠了。
我手裏拿著的餅幹啪一下落在地上,整個人都呆住了。
魚?剛剛一條小魚從我身邊遊過,我。。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祖父和老章幺叔他們也看見那條小魚,誰也沒有說話,都屏住呼吸,時間滴答滴答過去兩秒。
幺叔正要從地上蹦起來時,老章趕緊用力按住幺叔,衝他搖搖頭,而此時在我們的身邊,又遊過來幾條黑色小魚,自由自在,完全跟在水裏一樣。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隻是盯著身邊的這些魚看。
幺叔好像很害怕會驚嚇到身邊的魚,他連嘴裏的餅幹都不敢咬了,而是直接一口吞進肚裏然後很輕聲的說:“哎喲喲,我說你們看到了這些魚了沒?”
老章:“噓。”
魚圍繞我們身邊遊了幾圈就走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身邊的環境,這是一個呈橢圓形的小石室,大概有二十多平方,不大,但抬起頭望著洞頂,好像又不石室,因為我從沒有見過這麼深的石室,換句話說在我們的頭頂部分,漆黑一片,但是能感覺它很長,很高,完全就看不到頂,有點想煙囪
幺叔看到魚遊走後,他很興奮的小聲對祖父說:“南爺,你看這會不會就是…。。”
祖父:“嗯,應該是,平衡。”
我原本祖父嘴裏會說什麼什麼魚,但想不到會是平衡兩個字,而且看到這魚我腦子已經糊塗了,再聽到平衡兩字,估計是連腦漿都找不到了。
我:“祖父,這平衡魚是什麼魚啊,怎麼會叫這種名字?從來沒有聽過。”
幺叔聽到我的話嗬嗬直笑,老章拍了他一下,叫他聲音小點。
祖父:“這魚怎麼會叫平衡魚呢,它們叫小魚龍。”
我:“小魚龍?
祖父點點頭:“小魚龍是它們的本名,但是它們跟平衡有關係。”
我還是很聽不明白祖父的話,這魚就是魚嘛,跟重量有關係,跟斤兩有關係,但好像跟平衡完全扯不到一塊,難道說這種魚是天平上的砝碼?也不像啊。
祖父:“你知道我們一群人過來這裏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嗎?”
我搖搖頭。
祖父:“就是尋找這種平衡。”
我:“啊?這平衡怎麼能找啊?咱們又不是天平,就算是天平的話那也應該找砝碼啊,之前我問你,你不是說不知道嗎?”
老章聽到我這番話忍不住的笑了。
祖父:“這些都是猜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祖母白鳳蘭來這裏也應該是想找這個東西。”
我:“嗯?…。???能說明白些嗎?”
祖父望了一眼老章和幺叔,繼續說道:“你肯定很奇怪這小魚龍為什麼在沒有水的情況下還能遊,而且似乎根本沒有受任何影響。”
我:“嗯嗯,剛剛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祖父:“我這麼跟你說吧,一條魚要生存下去,它所需要的就是水和氧氣對不對,可是在這裏沒有水,或者水被抽幹了,但是魚依然還活著,並且毫無受到影響,那隻能說明有一種東西或者物質代替了水的作用,從而保持一個平衡。”
我:“可是這跟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有什麼關係?”
祖父:“換句話說吧也許你會稍微聽明白一點,當我們踏進墓室,從墓室裏取出一樣東西的時候,我們的身體或者什麼的有可能也被墓室取走了,隻是…。。”
我吃驚的問:“那就是說包括穆赤師傅在內的我們所有人可能都…。。”
祖父:“不是都死了,而是都失去了某一種平衡。”
我:“失去平衡?那會怎麼樣呢?”
祖父:“這個說不好,每個人之間都有所不同。”
幺叔:“南爺,你說這麼多做啥子嘛,我看兩個字就可以概述的嘛。”
幺叔嘴裏沒有說出那兩個字,但是從他的神態我已經隱隱可以猜出來,這就是千百年來留下了的一句老詞。
我輕聲說了一句:“報應?”想想不會吧,報應?這東西實在是有些過於虛無縹緲。
幺叔沒有說話,不過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說的沒錯。
我還想再說什麼,祖父:“你祖母鳳蘭當年失蹤後又回過一次廣西月光嶺,同時把那對青銅鬼符重新放了回去,我想那個時候她已經明白了,隻是現在看來那個方法沒有用。”
我:“什麼方法?”
祖父:“把墓裏拿出來的東西再還回去。”
我:“要是進入墓室沒有倒走墓裏的東西呢?”
祖父:“沒有用的。”
我:“所有墓室都會這樣?”
祖父:“這個不一定。”
我:“對了祖父,之前在深溝底部的時候,你怎麼知道我已經找到祖母了,我沒有告訴你啊。”
祖父:“很簡單,那兩座墳一看就知道是才掩埋的,當時看的你的表情我明白其中一個是你,而另一個我想應該就是你祖母鳳蘭。”
祖父盯著我說:“你發現你祖母的時候,還有沒有發現別的什麼。”
我:“嗯,有,一個玉鼓。”說完我從兜裏掏出那個玉鼓遞給祖父:“看形製和包漿是明代的東西,質地嘛還不錯,但不至於是多麼好的東西。”
老章和幺叔看到這個玉鼓,眼都瞪大了,幺叔嘴裏喊了一句:“格老子地,‘昆侖遺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