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陰湖屍殿 第二十章 變幻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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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桂的花由三朵花瓣組成,和之前燒的木材上的那種紋路很相似,扭曲糾結在一起,組成一張笑著的鬼臉形狀,另外這花比我想象中還要大一圈,我鬆開昊眼的手去接,一朵飄落在我手心,跟巴掌那麼大,但是非常的輕,跟薄紙折成一樣,幾乎是沒什麼重量。
李瘸子見我正看著手裏托的這朵水石鬼桂花出神,趕緊過來一把打落,:“小南爺,這種花盡量不要去碰,很危險。”
我:“啊?你不早說,我剛剛都碰了好幾下了。”
胖子扭動著身子一邊躲閃著花,嘴裏一邊說道:“晴一,我說你就是腦子進水了吧,咱們現在是在墓室裏,你以為在野外賞雪呢?哎呦我說李瘸子這麼多花瓣,躲不了啊。”
我回了一句:“草,我哪知道這花不能碰得啊,事先也不跟我打個招呼。”
胖子:“娘的,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這種和鬼榕一樣,你想也想得到啊,肯定是十分危險的。”
我嘴裏罵罵咧咧了幾句,現在碰也碰了,再說紛紛揚揚的飄落這麼多根本就無法躲得了嘛,我低頭去看昊眼的眼睛,他的眼睛沒有任何反應,很正常。
白雯動作很輕巧來回躲閃,胖子呢體型就跟豬一樣,我看繼續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衝他們說道:“大家進石堡裏麵躲躲。”說完拉著昊眼第一個衝了進去。
石堡裏麵空空什麼也沒有,大概有100來平方米,高有10米,頂部是拱形,很快胖子李瘸子白雯他們也進入了石堡,胖子抖落身邊幾片鬼桂花,他臉色很難看,問李瘸子要不要緊。
李瘸子站在石堡門口沒回頭說:“小胖爺,這點沒事。”
胖子聽李瘸子這話臉色也慢慢恢複過來,嘴裏不知道又在念叨著什麼,估計是發發牢騷之類。
然後我和白雯舉起手中的火把,這石堡的牆壁也和外部一樣,是一種黃土燒製成的磚,一塊塊壘起來的,在火光的照射下,室內比較明亮,我走進一塊土磚又仔細的看了看,有點粗糙,邊緣也有點不整齊,跟之前的完全是另一種風格。
我鬆開昊眼的手,走到李瘸子身邊,望著外麵朵朵鬼桂花瓣還在不停的飄落,地上已經積了一層,突然想到點什麼,大聲說:“我草,這下還怎麼出去啊?”
這個問題事先大家都沒有想到,隻是想快點躲進來避避再說,胖子望著地上鋪的一層花瓣更是皺緊眉頭,嘴裏說這下麻煩了,進的來出不去。”
我問李瘸子:“這種鬼桂花瓣有什麼危險的嗎?是不是上麵有毒呢?”
李瘸子搖著腦袋說:“這花怎麼有些奇怪,好像不是鬼桂花,小南爺,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看看。”
我:“啊?剛剛托過花的手麼?”
李瘸子點頭:“對的,小南爺。”
我伸出手掌,自己先看了一下,手心部分有點泛棕黃,感覺像屍斑一樣,我嚇一大跳,趕緊問李瘸子這是怎麼回事?
李瘸子使勁盯著我手掌中心很吃驚的說了一句:“屍花?”
一聽這名字我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心中涼颼颼的,胖子在旁邊問什麼是屍花啊?
我也跟著參合:“屍花?是什麼東西啊?”
李瘸子彎腰撿起地上的一片雪白色花瓣,轉過身子說:“你們注意看。”
白色花瓣在李瘸子的手心裏,我盯著這朵花,心裏有些緊張。
花在他的手心裏慢慢蜷縮,邊緣呈現一圈紅色的邊緣,然後停頓了幾秒,接著那道紅色邊緣很快向花蕾滲透,直至完全變紅,然後在底部又流出一些血一樣的液體。
胖子看到這,嘴裏咦了一聲:“嘿,這花會變色?還會流血?”
李瘸子:“這種屍花樹因為從一開始就是浸泡在死人血水裏,所以它生長的花也自然會是如此。”
我看到這血紅的屍花又問:“好像沒什麼啊?還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危險啊?”
李瘸子聽完我的話說到:“小南爺,你再看。”說完他一個反手,而那朵屍花沒有從他手裏掉下來,反而像長在手掌心一樣,我瞪大眼睛:“這。。這怎麼回事啊?”
李瘸子把手重新正過來,看見白雯手中的匕首問她能否一借。
白雯把匕首給李瘸子,他把火把遞給我幫他代拿一下,然後用匕首在屍花的根部用力一挖,我看著心中都覺得很疼,隻見李瘸子連花帶肉的挖了一塊出來,扔在地上,那花一著地很快就變得枯萎凋謝了。
看到這,我們都明白了,白雯想從包裏拿出雲南白藥之類的幫他包紮傷口,李瘸子罷罷手說不用了,我很生氣的說:“李瘸子,你跟我們直接說不就得了,幹嘛還要自己親自做示範。”
胖子也跟著說:“就是啊。”接著又來了一句:“靠,這屍花還真他他娘的毒,這要是掉在身上那還得了啊。”
胖子:“這屍花怎他娘的跟鬼桂長的怎麼像啊?”
李瘸子語氣很沉重的說道:“小胖爺,這屍花本身就是鬼桂,它們就是一種植物,隻不過它們生長的環境不一樣而已。”
胖子:“哦,原來是這樣。”
我看到李瘸子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猜想他心裏還知道些什麼,就直接對他說:“李瘸子,白雯說的這裏之前這裏全是大殿,怎麼場景都一下會變啊?”
白雯蹲在地上翻著她的背包,從裏麵掏出一瓶雲南白藥,聽見我的話連連點頭,同時站起來拉著李瘸子的手就要幫他擦,李瘸子很無奈的攤開自己的手,白雯很吃驚的哼了一聲,我和胖子又湊過來看,難道又怎麼了。
李瘸子的手掌什麼傷口也沒有,我記得他剛剛明明是挖了一塊肉出來啊,怎麼會這樣,難道說拿錯了手,那不可能啊。
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李瘸子,腦子裏想到在上一層墓室,他身上明明就被子彈打掉了半個腦袋,而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又完後無損,難道說他的身體有自我修複的功能?就算他說他已經死了,那就更沒有道理啊,死人又怎麼會修複受損的細胞或者皮膚之類。
李瘸子看出我們的顧慮,隻是嗬嗬笑了幾下,我看了昊眼一眼,他的表情很古怪,好像一直在忍著不哭,應該是他看見自己的爺爺可能真的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活死人,心裏特別難過。
我把火把還給李瘸子,拍拍昊眼的頭,李瘸子抬起頭,站在門口又望了幾眼。
李瘸子看了我們幾人,說話腔調很慢蹦出幾個字:“我想,或許我們還在鬼穀灘裏。”
聽到他這句話,我腦子亂作一團大聲說道:“這。。這怎麼可能?我們不是早就出來了嗎?另外,如果我們還沒有走出鬼穀灘的話,那我們所見的到麥德林他們也就是虛幻出來的咯,這,這怎麼可能嘛?”
胖子表情更是誇張,瞪大了眼睛盯著李瘸子,怎麼也不肯相信他說的話。
白雯隻是盯著李瘸子,一開始有些驚慌但很快我看見她在極力讓自己冷靜。
李瘸子:“你們先聽我把話說完。”
我“嗯,你說。”
李瘸子稍稍停頓了一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應該是在鬼穀灘與襄王的雙重空間裏,至於麥德林他們,或者說是白雯,這都是真實存在的。”
我:“那雙重空間?是什麼意思呢?”
白雯:“雙重空間就是兩層甚至多層空間的重疊,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每層空間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與虛幻出來的海市蜃樓不同,如果這樣說的話那我就能明白為什麼我第一次來看見的是大殿,而第二次又出現完全不同的景象,想必是空間直接的轉換。”
李瘸子點點頭,很讚同白雯的說法。
我:“白雯那既然這裏是雙層空間,那有什麼方法可以轉化一層嗎?”
白雯搖頭:“這是不可能的,這雙重真實空間要相疊在一起,他們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需要非常強大的磁場來支撐,而這種強大的磁場靠人力是絕對不可能扭轉,此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如果在雙重空間呆太久的話,那永遠也走不出去。”
我問這又是為何?
白雯:“強大的磁場能使空間重合,同時也能慢慢改變人體大腦中的腦電波,換句話說,要是待太久的話,就算你走了出去,到了外麵,可你眼睛的景象依舊會停留在這裏,你的記憶便出現永久性的暫停,還有…。”
我聽著著急:“還有什麼?你倒是說啊?”
白雯輕輕歎了一口氣:“還有一點,那就是記憶暫停之後,一個人的精神自然會崩潰失常,到時恐怕所有人沒有被粽子咬死,也會自殺而亡,因為混亂的精神足可以讓一個人變得極為瘋狂。”
胖子:“我草,那咱們還呆在這幹嘛?想辦法出去啊?”
我:“胖子,這外麵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怎麼出的去啊?”
胖子:“欸我說,咱們就一直躲在這裏不出去?”
我:“那你還有別的辦法麼?”
胖子抬著腦袋想了一會,看他表情就知道什麼也沒想出來。
白雯把雲南白藥重新裝進包裏,動作比較利落,顯的不是很緊張,我看她這般鎮定,就問她心裏是不是有主意了,她搖搖頭,但緊接著說了一句:“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像一個早就設計好的局。”
我:“什麼局啊?”
白雯:“把我們當獵物的局。”
胖子不解,要白雯說明白一點,我也看著她。
她看了看李瘸子說:“我們剛到這,屍花就飄落了下來對不對。”
我點頭:“嗯你繼續說。”
白雯:“然後在我們的前麵又有一個類似蒙古包一個的石堡,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我們一定會為了躲避這種屍花而溜進石堡內對不對?”說完看了我一眼,胖子不耐煩,催到:“你丫的能不能把話說完啊。”
白雯:“別著急,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們,就是你們覺得這石堡外部的那些黑色圖畫像什麼?”
胖子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像人啊。”
白雯搖頭:“你誤解了我的意思,那我換種說法吧,你們覺得石堡壁上的人他們像是在做什麼呢?”
我低頭腦海裏想了想,一個個黑影,又各自拿著不同的工具,矛,短劍,弓,還有竟然搬起了地上的大石塊,這些都屬於攻擊性的,照理推理那應該是在打鬥,襄王是一國之君,畫的黑影應該是他的部下將領吧,打鬥,那應該就是。
我和胖子一同說:“戰爭?”
白雯對這個答案顯然是不滿意,搖頭說:“應該不會,戰爭的場麵比這個更加血腥,而且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畫麵並沒有出現兩方的人啊。”
我拍拍腦子,有點不夠用,不是戰爭那是什麼,總不能說他們在打群架吧,那還是會出現剛剛那個問題啊,就是我們看到的壁上的黑影圖案隻有一方。
“狩獵。”李瘸子嘴裏蹦出了這個詞,我:“狩獵?狩什麼獵啊?”
白雯聽到這個詞點頭:“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狩獵不對吧,我沒有看到那些圖畫裏麵有獵物啊?“
白雯看著我繼續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獵物指的應該是…我們。”
胖子剛剛稍微有點點放鬆下來,聽到白雯嘴裏說的獵物指的是我們,很緊張的想衝出去,外麵的屍花已經停止飄落了,不過地上則完全被覆蓋住。
突然猛的又一回頭拍拍腦門:“哎喲,嗬嗬,我糊塗了,剛剛一聽獵物我真他娘的還以為一幫粽子過來了呢,我說這壁上的畫可能也許是當時工匠閑的無聊瞎畫的,嗬嗬。”
我瞪著胖子:“不是吧,我剛剛一聽到獵物反應跟你一樣,甚至想拔腿就跑,這是怎麼回事啊?”
白雯出聲笑了下:“你們那叫心虛,估計是被人追多了,正常反應。
胖子:“嗯,算你猜對了吧,娘的,想起在廣西月光嶺的時候胖爺出了睡覺,幾乎就是跑了,看來這還真落下後遺症了,回去得去醫院好好瞧瞧。”
我對白雯說:“那既然畫的是狩獵圖,那是不是你剛剛說的我們正在進入襄王設置的一個局裏麵?”
白雯:“對,隻是我還沒有想明白,襄王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要我們進來是什麼目的呢?”
我:“這個…”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胖子:“嗨,有句老話叫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聽過沒,與其在這裏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倒不如安靜下來看看外麵還會有什麼變化。”
我:“看胖子胸有成竹,難不成我們的胖爺心中已經有了什麼主意,說出來聽聽。”
胖子一屁股坐下:“嗬嗬,主意嘛胖爺我倒是沒有,隻是很發愁待會帶該怎麼出去。”
我:“你這個樣子還叫發愁呐?我怎麼沒看出來啊?”
胖子:“哎喲,我的愁可是深藏在心裏,一般人看不出來。”
站在門口的李瘸子神色緊張後退了幾步又抬頭看看石堡周圍,胖子懶洋洋的坐在地上,他揮手示意他站起來,我問李瘸子:“外麵出什麼情況了嗎?”
然後想走到門口處,李瘸子拉住我:“小南爺,你們跟在我後麵,呆會別說話知道嗎。”
李瘸子的身子擋在了門口,我看不到外麵到底發生什麼情況,隻得點點頭,胖子也立馬站起來了沒出聲。
我們的火把依舊舉在手裏,石堡內比較亮,這時突然看見石堡的磚壁上慢慢浮現出一個個黑影,就是之前看到的黑影,好像從外麵透進來了,我想張口問李瘸子,他搖搖頭。
胖子等人也都看見磚壁上的黑影,都圍在李瘸子身邊,我無意識的去看昊眼的眼睛,依舊很正常,不過既然看到李瘸子臉上的神情是有危險,那應該錯不了。
土黃色的土磚壁上麵的黑影越來越凸現,接著又能清晰聽到磚牆破裂的聲音,我盯著牆壁,出現了幾條大裂縫,同時最外麵的磚石在脫落,往下掉磚渣子,我擔心再這樣下去,這石堡會坍塌,想出去,但是想想外麵的屍花又不敢貿然行動。
當土磚壁最外麵一層的磚石塌落的差不多的時候,接著就是‘砰,砰,砰’四壁發出很大的響聲,那上麵的黑影好像活粽子一般從土磚壁裏麵破牆而出,把我們包圍起來,我眼光掃射了一下,大概有20多個,它們手裏拿著的正是那些弓啊短劍石頭之類,我全身的汗都冒了出來,他們每個都非常高大,足足有3米之巨,每一具都像幹癟很久的臘肉放在水裏一般開始膨脹,灰黑色,胖子身子動了動,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擔心胖子又會像以前一樣喊到:“娘的,拚了。”
這二十多個大粽子要是對我們撲下來,那我們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外麵出不去,那豈不是被它們甕中捉鱉手到擒來麼。
幸好胖子隻是動了動,然後又老老實實筆直的站著,兩隻眼珠子轉來轉去盯著我們四周看。
這些粽子出來後,歪頭斜腦的看著我們,給我的感覺是他們好像也有點二丈摸不著頭腦。
其中幾隻靠近我們,用鼻子對著我們身上嗅了嗅。
李瘸子嘴裏非常輕的哼了一句:“我們走。”
我心說這怎麼走啊,話到了嘴邊呑了回去。
李瘸子不管身邊那些我們團團包圍住大粽子,邁開步子走在前麵,他的步子走的很穩很慢,我拉著昊眼跟在他後麵,胖子和白雯緊隨其後。
我看著後麵的那些粽子隻是呆在原地,好像沒有跟過來的意思,心裏舒了一口氣,額頭的汗流進眼睛裏很癢,想用手去擦,但又不敢,擔心動作幅度過大會引起它們注意。
我們幾人都走的很拘謹,此時我倒是覺得我們像粽子一樣。
李瘸子在前麵,我看見他身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想從他體內鑽出來,頂出一個個的凸包,我眨眨眼睛,沒看錯啊,想到之前他體內的鬼頭蛇,我想或許就是那種東西吧。
出了門口,踏出左腳,猶豫了會,既然李瘸子說要我們出來,那想必地上厚厚一層屍花可能已經對我們威脅不大,甚至是沒有威脅,要不然這腳底板長出一朵朵的屍花的話,那豈不是要把腳給鋸了?
很快我們一行人出了這間石堡,看到眼前的一切,我的心又提起來了,我擔心這顆心老這樣提上提下容易得心髒病。
眼前那些屍花樹還在,一棵棵上百米高,而石堡就完全沒有了,變化了一座奇大的木質結構的大殿,高上百米,我心想看來這就是白雯嘴裏說的大殿了,剛剛那層應該是鬼穀灘。
胖子和白雯望著眼前的一切也是出神,我想除了李瘸子之外,我們所有人的表情都寫著驚慌和驚訝四字。
另外在大殿的前麵站立了很多隻粽子,它們站立的很整齊,像守衛這座大殿的將士一般,它們看見我們後一個個朝我們方向走來。
我想跑,白雯在後麵輕聲說了一句:“別動靜觀其變。”
李瘸子腳步沒有停,我們依舊慢慢的跟在他後麵,眼看與那些粽子越來越近了,我的心亂作一團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