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龍氏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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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大門的那一刹那,我徹底傻眼了。古老陳舊的房屋建築,清一色身著奇異服裝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切貌似曾經看到過的電視劇畫麵。在我麵前這條路麵不是很寬的石板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大家都各自忙活著,叫賣聲、嬉笑聲、談話聲此起彼伏。我雙手撐在門板上僵住了,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頭腦裏是一片空白。我第一反應自己是不是在夢境裏,於是用拳頭捶了下門板。哎呀!好痛,不是在做夢。那麼會不會是哪個劇組在拍戲呢?我東張西望四處搜尋,妄圖找到某個角落裏正架著的攝影機。找了半天並沒發現什麼端倪,看樣子不是在拍戲。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穿越啦……
我內心劇烈的掙紮著:不可能,應該不會是穿越。即使是穿越,也沒道理一下子就穿越到了幾千年前的戰國時代啊,這也太誇張了吧。但如果不是穿越的話,這一家人連日來稀奇古怪的言行舉止加上眼前目睹的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呢。不管那麼多了,先離開這裏再說。不行,倘若我真是穿越了,離開這裏又能上哪裏去?在這裏誰都不認識,貿然離開後我該怎麼生存,搞不好到時候自己連小命都給弄丟啦。
正呆若木雞杵在門口不知何去何從時,帥哥和小布站到了我身後。
“公子,你傻站在這裏想什麼呢。”小布在背後用手拍了拍發呆的我,我猛得一驚回過神來。
“啊,哦,沒想什麼!”驚魂未定的我此時語無倫次。
“公子,你身體剛恢複,尚且還需靜養幾日。如果你實在要走,過兩天再說好嗎。”帥哥以為我決意離開,極力勸說我暫時留下。也不知道他對我的挽留是真擔心我身體,還是出於客套。不過他這番話正好給我一個台階下,我也就順勢答應了。他哪裏知道我現在即使想離開也沒地方可去,我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被他們送回房間後,帥哥一坐下來就開始向我發問。這個時候我心裏正亂糟糟的,哪裏有心情接受他采訪。我借口說自己累了想休息一會,他便合上房門知趣離開啦。為避免他發現我並沒有休息,又跑進來騷擾我在我耳邊嘮叨,我索性打開被褥爬上床假裝睡覺。
躺在床上,我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一切,思索分析著諸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幾個人是一起掉進湘江裏的,為什麼現在隻有我穿越了呢,難道是我比較倒黴嗎?又或者那天我們一起穿越過來,他們幾個還沒來得及喊救命就已經被淹死啦,因此帥哥救起我時並沒發現旁邊有其他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又算是比較走運囉。另外,為什麼我明明掉進湘江,卻是被帥哥從黃河裏救起來的,莫非是因為水源相連的關係嗎?不過換個角度來想,既然連時空都可以穿越,水源相連轉換錯位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最要命的是,我是怎麼穿越過來的呢?想必不隻是掉進水裏就穿過來了這麼簡單吧。這當中一定存在著許多非常複雜特殊的元素,加上奇妙巧合,才最終導致這一切發生。如果不能夠找出這些原因的話,我想我這輩子恐怕就隻能夠呆在這個鬼地方啦。可要找出這些原因又談何容易,我根本都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著手去找呀。唉!既來之則安之,還是想想先怎麼活下來再說吧。
大約傍晚時分,大叔從外麵外出歸來。吃過晚飯,我和他們父子二人坐在偏廳喝茶閑聊。大叔客套詢問過我身體是否安好後,隨即關心起我身世來。
“聽公子口音,不象是本地人士,敢問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大叔邊品茶邊問。
照情形看,我現在啥都不說是行不通了,這樣會讓他們誤會我來曆不明,要是把我當成壞人情況就不妙啦。但直接對大叔說我是湖南湘潭人,估計他也無從知道。人們不都常說湖南是湘楚大地來著嗎,於是我靈機一動說自己是楚國人,至於姓甚名誰還真不知該怎麼回答。此時恰巧看見偏廳擺放的屏風上繪有一條五彩雲龍,我便隨口捏造說自己姓龍。
一聽說我姓龍,帥哥有點激動:“父親,原來公子同咱們一個姓氏。”
“啊?大叔一家也姓龍嗎,這麼巧呀。”我心裏暗笑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帥哥接過我的話繼續說:“對啊,我們也姓龍。看公子年紀應該比我稍長兩歲,如若不介意的話,今後小弟我就稱呼你為龍兄吧!”
“隆胸?額……賢弟客氣。咱倆年紀相仿,你還是叫我小龍吧。”話說我真邪惡,他怎麼可能知道‘隆胸’是什麼意思,不過乍一聽到這兩個字我還真想歪啦。
“萬萬使不得,我還是喚你龍兄吧。小弟今年剛滿十三,龍兄你呢?”
“什麼,你才十四歲?”頓感天旋地轉,眼前的帥哥今年居然隻有十四歲。換了在我們時代,這個年紀的男孩為人處世哪有他這般幹練。我一直認為他和我歲數相當,此刻才知道我竟比他大了一個年輪。與他相比,是他過早成熟還是我懂事太晚呢,矛盾。
“怎麼了龍兄,有何疑問嗎?”
我回過神說:“哦,沒有沒有。哥今年二十有六,比你整整大一年輪。”
“那小弟更應該稱你為龍兄了,龍兄你就別再推辭啦。”
“那就謝賢弟抬舉,愚兄恭敬不如從命啦。”我感覺額頭冒汗,心想你愛怎麼叫就隨你叫吧,不就是個稱呼嘛。反正這裏沒人知道‘隆胸’是什麼,也不怕被人家笑話,無所謂。
一旁的龍大叔哈哈大笑:“哈哈,我們家鷹兒就是這般調皮,還望龍公子別見笑才是。”
“哪裏哪裏,賢弟率直天真,在下對他煞是喜歡。”我發覺自己適應環境還是挺快的,才這麼短時間就找到感覺,能夠自如運用他們的語氣語調進行交流。
“龍公子,你從楚地來我魏境做甚,同行可有他人,那日又因何在黃河邊落水?”龍大叔提出一連串問題,直問得我感覺呼吸困難。
這個龍大叔也太八卦啦,不過他或許也是因為出自對我關心才追問這些的吧。我該編造個什麼故事來答複他呢:“噢,回龍叔話,事情是這樣的。在下原本在楚國靠些小本買賣營生,怎奈苛捐雜稅不堪重負,遂與同鄉夥伴商議好來貴地謀生。誰知剛入魏境遭遇強盜,銀兩被悉數奪去,幾個同行夥伴慘遭不測,我苦苦哀求劫匪這才保住性命。那日在黃河邊因為肌餓,我捕魚時不慎落水。幸得龍叔一家搭救,再造之恩小生永世難忘。”
我越編越來勁越說越投入,為了使整個故事顯得更加生動感人我是聲淚懼下,最後幹脆給龍大叔磕起頭來。人家救了你的命,你光嘴巴上說感激是不能完全表達誠意的。龍大叔父子見我磕頭,連忙把我從地上攙扶起來。看來大叔是個性情中人,聽了我編造的故事,不禁淚流滿麵:“唉!現在這世道,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呀。”
故事編到這裏,我突然卡住了,不知道再往下麵編點啥好。於是我幹脆順勢抱住龍大叔嚎啕大哭,看能不能敷衍過去。龍大叔一邊拍著我的背安慰我,一邊對他兒子說:“鷹兒,龍公子和你年紀相仿。你自小衣食無憂,他卻為了生活遭受如此多的不幸,人要知足才是!”
“是,父親。孩兒一定謹遵父親教誨,嗚嗚……”
我偷偷瞅了一眼帥哥,他怎麼也哭起來啦。更搞笑的是我無意間發現小布也躲在屏風後悄悄抹眼淚,估計她應該是聽到了我們談話此時才會如此感傷。難道我剛才的表演這麼成功嗎,YES!
“不知龍公子下一步有何打算,在我大梁可還有其他同鄉故友投奔。”龍大叔拂起衣袖擦拭幹眼淚,稍微平定住自己情緒,接著對我說。
“在下銀兩被賊人掠去後,一路靠沿途乞討才來到大梁。本想投奔在這的一房遠親,怎知他們一年前已舉家搬走,不知現今遷往何處。眼下我是舉目無親,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我想應該說的我已經全都說完,他們也不會再問我什麼了吧,總算目前可以鬆口氣先休息下啦。
“哦,原來是這樣。”龍大叔端起茶泯了一口。
沉默半晌龍大叔開口對我說:“龍公子,你看這樣可否。你現在如若沒有其他去處,不如暫時就留在我家,也好有個棲身之所。”
“這……”龍大叔的話正中下懷,我心裏呼喊著好人呐!
帥哥附和道:“正是,正是。龍兄你就先留下來吧,有什麼想法日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龍大叔朗聲笑道:“龍公子就別再推辭了,你看我們家鷹兒和你如此投緣,你要是留下來,也正好能與我家鷹兒做個伴。”
“那在下就大恩不言謝,遵從龍叔意思留下啦,承蒙龍叔一家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