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殘愛 第94章:真的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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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跌坐在椅子上,胯下了雙肩,再沒了平日裏的冷靜與孤傲,瞬間老了很多的兄長。黎錦長歎了一口氣兒。邁步來到黎暮身邊兒,小心的解開了他身上的紗布,為他重新包紮了起來。
“雖然,傷口偏上沒有傷到心髒。但是,這傷口太深了,已經刺穿了肺葉。你要注意換藥,小心,別沾到水。”一邊包紮著,黎錦一邊盡職盡責的,將注意事項一一告知。
“錦,你的醫術那麼高明,難道你就不能想辦法,讓諾兒恢複記憶嗎?”開口,黎暮一臉哀求的望向了自己的弟弟。將唯一的一絲絲希望,寄托在了黎錦超群的醫術上。
“這個,恐怕很困難。第一,秋諾這會兒把我們當成了是他的敵人,所以,他是絕對不會配合我的治療的。第二,人腦部的結構,是很複雜也很精細的。如果想要醫好他,最好的方法就是澤西國的開顱治療。雖然,這方法極有可能治好他,但是,要把人的腦袋切開,其危險性也是不言而喻的。況且,此法,我也隻在醫書上看到過,要是真想操作的話,我沒有把握能夠成功。”
“那怎麼辦?”聽了黎錦的話,黎暮的眼底更是一片慘淡,連最後一絲絲希望也破滅了。
“七哥,其實你也不用太著急了。記憶這東西,要恢複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多帶著諾兒去你們之前一起去過的地方走走。多給他講一講從前的事兒。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想起來了也不一定呢?”
聽到了黎錦的話,黎暮微微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雖然,黎錦說的很輕鬆,聽起來要恢複諾兒記憶似乎很容易。但是,黎暮知道,那隻是弟弟的寬慰。
“七哥。”看著開口趕人的兄長,黎錦仍舊是有些不放心。
雖然,秋諾不認得自己這件事兒,讓黎錦感覺到很鬱悶。但是他知道,此時此刻,最煩心的那個不是他黎錦,而是那個將秋諾捧在手心裏,待他如珠如寶的七哥。
瞥了他一眼,黎暮輕輕擺手,示意他離去。
再度看了一眼,那個麵色凝重、神情木訥,讓人不放心的兄長。黎錦低垂下頭,不情願的離開了。
茫然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黎暮邁步來到了秋諾的房門外。站在門口,躊躇了半晌,黎暮方才推開門,緩慢的走了進去。
來到床邊兒,靜靜的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兒。黎暮掛滿憂鬱的臉上滲出了一抹淺淡的微笑。彎身坐在了床邊兒,他小心翼翼的將秋諾的頭從枕頭上,移到了自己的懷裏。
看著枕在自己腿上依舊熟睡的人兒,黎暮幽幽一歎。眉頭不自覺的隆了起來。
“諾兒,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能這麼殘忍?你怎麼能說忘就忘,把我們兩個幸福美好的記憶,把我黎暮對你的好都忘得幹幹淨淨呢?諾兒,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怎麼忍心這麼對我?
曾經你是那麼的深愛著我,為了我,你三番兩次的拒接黎錦的示好。為了我,你冒著生命危險從冷明夜的遊船上跳了下來。為了我,你不惜穿上女裝,丟棄所有尊嚴,隻為博君一笑。
諾兒,我的諾兒。我們愛的那麼不離不棄、愛的那麼刻骨銘心,愛的早已將彼此刻印進了靈魂。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將我遺忘?”
輕聲的責備著懷裏的人兒,黎暮感覺自己的視線一片模糊、一片朦朧……
當秋諾迷迷糊糊從夢中驚醒。看到的便是那個男人哭的不可抑製的,一張憂鬱的臉龐。
怔怔的望著那個一臉深情,哭的淒慘的男人,秋諾有一瞬的慌神。莫名的,心被什麼東西紮到了一般,生疼生疼的。
“諾兒。”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黎暮溫柔的喚了一聲,那個已然驚醒的人兒。
黎暮的一聲呼喊,猶如是醍醐灌頂、當頭棒喝一般。讓身處於迷糊狀態,莫名其妙的看著黎暮的秋諾,一下子回過神來。
抬手,抹了一把掉在自己臉上的淚水,秋諾一把推開那個男人,一個翻身,自床上坐起身來。
“諾兒。”看著對自己棄之如草芥、避之如蛇蠍的人兒,黎暮難掩心頭的失落和哀慟,動情的喚出聲來,卻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看著向自己伸過來的一雙大手,秋諾一臉的平靜,眼底卻是滿滿的戒備。
“諾兒,別這麼看著我。我是暮,你的暮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愛人,你的伴侶啊?”開口,黎暮仍舊不死心的渴望喚起對麵人兒的記憶。
聽了他的這番話,秋諾依舊戒備的看著他,隻不過,那好看的眉頭有了一瞬間的蹙起的小動作。“黎暮,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為什麼,那個男人要在自己的麵前哭泣?為什麼他要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謊言。莫非,這又是另一個陰謀嗎?
“諾兒,你真的忘了嗎?我們已經在一起兩年了。在楓葉林裏,你為我刻下愛情的誓言,你說,你要把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牢記在心裏。因為,那將會成為你最美好的記憶。
去年元宵節的時候,你親手為我煮的湯圓。你說,你要做我唯一的愛人,唯一的寶貝。
在廚房裏,你對追求你的黎錦說,暮王府是你的家,我是你的愛人。你會一輩子守著你的家,陪著你的愛人。你會對我不離不棄。
還有,六個月前,你為我擋下了刺客的飛鏢。你說,你不怕死。你隻怕沒有我。你還說,魚兒離不開水,花兒離不開陽光。而你,離不開我。還有……”
“夠了。”開口,秋諾絕情的打斷了黎暮的話。
“諾兒?”輕輕地喚著、怔怔的望著。黎暮想從眼前這個人的眼睛裏,找到昔日諾兒對自己的深深眷戀、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卻也隻能是徒勞無功。
“黎暮,收起你那些鬼把戲吧!就算你的戲演得再好,我也不會上當的。你休想從我的口中得到任何秘密。”
“秘密?嗬嗬……”扯起嘴角,黎暮淒淒然的笑了。
秘密?在兩年之後的今天,那些個所謂的秘密,早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了。也早已經不再是他黎暮關心的事情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個人還是活在兩年前的記憶裏?為什麼,他就這樣殘忍的將自己丟到了遺忘的角落裏?
“淩秋,我現在什麼也不想知道。我隻希望你能記起我。”開口,黎暮的話語說的很平淡,可是聽在秋諾的耳朵裏卻並不平淡。
淩秋?他叫我淩秋?他知道我的真名?他怎麼會知道?怎麼會?難道是月兒……
“月兒,是月兒告訴你的?月兒在那?她現在在哪兒?”在短暫的驚愕之後,秋諾問到了他醒過來便一直都沒有見過的小師妹。
“她死了,掉下懸崖摔死了。”開口,黎暮依舊說的很平淡。
“死了?不,不可能?你胡說!”瞪起眼睛,秋諾一把扯住了黎暮的衣領子。
看著方才還一臉平靜,此刻竟為了一個女人,變了臉色的秋諾。黎暮冷笑。
“就算你殺了我,她也活不過來。這一輩子,你都不會再見到她。”說著,黎暮撥開了秋諾抓在他衣領上的手,沒落的離開了。
他知道,如果他再不離開,他一定會控製不住自己,對那個再次失憶的人發火兒。因為他該死的還在念著那個女人。
諾兒,那個藍月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為什麼,你可以無情的忘記我,卻仍舊這般深情的在乎著她、念掛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