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 第七十六章 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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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蜉蝣說到做到。說不管那種子,大朝之前他就真沒去看過。
禦霏天整天磨磨唧唧要吃家鄉菜,最後被翠蜉蝣打發去盯著肖梵天和紅薔。
而作為罹安王的王夫,重昀每日的工作就是陪著目不能視的罹安王,給人端茶送水捶背捏腿。好在他不認識月笙文字,不然念奏折的事也放到他手上,他必須得累趴下。好在他對月笙話一知半解,整天看翠蜉蝣和那些心懷不軌的大臣耍花腔,倒也是種樂趣。
值得一提的是,那夜宴請過後,肖梵天就再沒來過。禦霏天也說,這肖大將軍也好,假肖小姐也罷,這兩天都龜縮在房裏。飯菜都叫下人送進屋,一天見不著正臉。
重昀隱約覺得這裏有詭,卻說不上來是什麼。翠蜉蝣隻能安慰他,船到橋頭自然直,煩不煩都是過,不如看開點來得舒坦。
轉眼,便是大朝之日。
辰時重昀便把翠蜉蝣推起來,洗漱用膳之後給人套上月笙的袍服。看著打整得幹幹淨淨的罹安王,罹安王夫突然有種自己把自己的伴兒往火坑推的錯覺。
“怎麼了?”扣好腰帶發現重昀一直不吭聲,翠蜉蝣輕輕推他一把。
重昀回神,給翠蜉蝣整整衣襟,一臉壯士斷腕的悲壯。
“吾會在後堂守著,有事你就吹口哨。”重昀一臉凝重。
翠蜉蝣好氣又好笑地蹭他額頭:“上個朝而已,怎麼讓你說得好像上刀山下火海?”
重昀固執地瞪他,翠蜉蝣又覺兩頰發燙,無奈:“小心謹慎,有事吹口哨。我知道了。”
重昀終於彎起嘴角。
翠蜉蝣蹭蹭他額頭:“等我回來。”
…………
相較書房,朝堂少一分隨性,多一分肅穆。
文武大臣依舊分列兩旁,卻不像五天前在書房那般,丟臉地直哆嗦。
因為隻是親王代政,所以忽略了山呼萬歲這一節。翠蜉蝣敲著座椅把手,輕笑道:“各位有事起奏,無事便退下吧。”
左相上前半步似有話講,肖梵天卻搶先衝上前來。
“末將有話說!”
左相瞪了肖梵天一眼,悻悻退回去。
翠蜉蝣笑容不變:“將軍請講。”
肖梵天站直身子,言辭鑿鑿:“末將以為,王與越君根本沒有遠赴北關。”
朝堂一片肅靜。
翠蜉蝣笑問:“將軍何出此言。”
肖梵天從懷裏掏出一枚戒指。
朝堂開始有了騷動。
翠蜉蝣有些無奈:“將軍是欺負本王雙目失明,看不見你做了什麼嗎?”
此時越寒江上前:“稟親王,肖將軍取出的是……王上的戒指。”
翠蜉蝣眯起眼睛。
肖梵天又道:“末將以為,王和越君根本是半途被人劫走軟禁,遠赴北關不過是某些人妄圖奪權的借口。”
朝堂騷動更大。
左相涼絲絲道:“王上的戒指將軍是從何得來?而且將軍這指桑罵槐,頗讓人寒心。”
肖梵天突然把戒指高高舉起,朗聲道:“這戒指是我在白水坳發現!戒指所落之處還有打鬥痕跡。白水坳是去往雪峰關的眾多路線之一,而幾天前知道王去向的隻有親王一人,如今王卻被襲。請問親王,這你要怎麼解釋。”
堂上立時嘩然。
不少朝臣連聲追問,有的是對肖梵天,有的是對翠蜉蝣。
左相與越寒江相視一眼,皆滿眼愕然。再看王座之上,按理說總該有些慌亂的罹安王,竟是托腮微笑。似乎……胸有成竹?
這種時候,靜觀其變才是上策。
達成共識,兩人斂去情緒,垂首站在一邊。
堂下繼續吵嚷不停。翠蜉蝣至始至終一言未發,托著下巴笑眯眯的,似乎是盯著所有人,又似乎誰都沒看。
大臣們先後覺得頭皮發麻,紛紛噤聲。
肖梵天依舊站在大廳中央。
待到大廳終於安靜,翠蜉蝣換手托腮,笑眯眯道:“請問肖將軍,你沒事去白水坳幹嘛?”
朝堂徹底安靜。
左相和越寒江相視冷笑。
肖梵天啞然。半晌,他幹巴巴道:“我是為了去保護王!”
翠蜉蝣繼續笑:“等王兄走了好幾天才想著去保護?”
肖梵天瞠目結舌。
翠蜉蝣坐直身子,笑容不減:“我隻說王兄去雪峰關,卻沒說王兄走哪條路。肖將軍從何得知王兄走的白水坳?這麼巧,去了還能撿到王兄的戒指。難道肖將軍以為敵人都是蠢蛋,突襲之後不會打掃戰場,等著別人來看?”
偌大朝堂,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翠蜉蝣突然站起來。
肖梵天瑟縮了下。
翠蜉蝣彎著眼睛笑:“有點功體的,快快把耳朵捂住。沒什麼修為的,乖乖把自己撞暈方為上策。”
眾臣茫然。
而還未等他們有人發問,遠方飄來一陣銀鈴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