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錦華城內初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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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剛剛破曉,柳懌寒和竹清璿便匆匆離開了破廟。因為竹清璿嬌弱且有傷在身,加上柳懌寒舍不得她勞累,因此柳懌寒在市集買了兩匹馬,一路飛奔朝白雲山莊而去。經過上午半天馬不停蹄的趕路,他們終於在近午時分進了錦華城。
“沒想到錦華城那麼大,那麼熱鬧!”竹清璿看著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潮,聽著小販們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不由得感歎道。
“是啊,這江南富庶之地,果然是名不虛傳。我們趕快找個人打聽一下白雲山莊怎麼走吧。”柳懌寒附和道。
“我沒有……我沒有,你,你冤枉好人……”
“你別裝蒜了,還不快拿出來……”
“柳大哥,前麵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那麼多人在圍觀啊?”竹清璿掂起腳,還是看不到什麼。
“人多複雜,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先休息。”柳懌寒說著,就牽著馬匹朝茶館走去,竹清璿也緊隨其後。
“還不快點?本公子沒時間跟你在這耗!”隻見一個麵相清秀的白衣少年一手扣著一個農夫的手腕,不依不饒地說,還一邊把他往別處帶。
“你放開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錢了?你有什麼證據?你,你冤枉我!”農夫被少年抓住手腕,使勁了全力也掙脫不得,氣得直跳腳。
“這位公子,有什麼話慢慢說,你先放開他吧。”一位持劍少年看不過,對白衣少年說道。那少年約二十來歲,容貌削瘦英俊,雙目透著豪氣,黝黑的皮膚玉那一襲白衫相互映襯,尤顯英氣勃發。他正是天極門掌門葉行天的大弟子展澤恒。
“你認識他?”白衣少年上下打量了展澤恒一番,不屑地說道。
“在下並不認識他,可是……”
“可是什麼?你又不認識他,跑來管什麼閑事?他偷了這位教書先生的錢袋,要是我放手的話,他早溜走了!”還未等展澤恒說完,白衣少年便打斷了他的話。
“那好,你有什麼證據說他偷了錢?”展澤恒見白衣少年一身華錦,便認定了他是紈絝子弟,在無理取鬧,就幹脆跟他扛上了。
“證據?一搜便知。”白衣少年笑道,說著就抓起農夫的衣領。
“住手!”展澤恒見狀就更當他是恃強淩弱的公子哥,未細想便出手扣住了白衣少年的手腕,“你又不是官府的人,你有什麼資格搜身?”
白衣少年一見有人和自己做對,氣不打一處來,“你擋得了我麼?”說著,左掌便朝柳展澤恒推去。
展澤恒擋住了這一掌,反手一抓,又要扣下這一隻手腕。白衣少年連忙撤掌,自下而上,攻擊他麵門。
“嗬嗬,公子身手不錯嘛。”展澤恒輕鬆的以四兩撥千斤之式將白衣少年的力道化解。
“你別得意!”白衣少年話音剛落,衝著對方右肩就是一掌。
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的,徒手便較上了勁。雖然那農夫想趁亂溜走,但無奈白衣少年總會在他要逃走的時候,又出其不意的抓住他的衣領或是他的肩膀,不讓他離開。趁著展澤恒撤掌的一個空隙,白衣少年從農夫的衣襟裏抽出一包錢袋。圍觀的人頓時嘩然。展澤恒見狀,也愣在原地。
“看到了麼?這就是證據。”白衣少年得意地朝展澤恒晃了晃手中的錢袋,“看他衣著如此樸素,又怎會有那麼多錢?”
展澤恒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我……”農夫見被抓住了把柄,自知理虧,雙手抱頭,羞赧的蹲在原地。
“來,先生,這錢袋你收好,”白衣少年將錢袋放進教書先生的手裏,“這下不會耽誤為孩子們修建私塾的事了。”
“多謝公子。”教書先生感激地向白衣少年深深地作了個揖。
“這位老兄,”白衣少年一拍展澤恒的肩膀,促狹地說,“聽沒聽說過人不可貌相啊?是不是看我衣著光鮮,而他一身樸素便認定是我在作威作福啊?”
展澤恒自知是自己錯怪了人家,歉然地說:“方才是我糊塗,錯怪了兄台,我向你賠罪。”
“哼,算你識趣!”白衣少年頗有些得意。他轉身揪起農夫的領子,嘴裏嚷道,“叫你偷東西,跟我去衙門好好反省反省吧。”
“公子,公子,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農夫一聽要帶他去衙門,頓時驚慌失措,不住的拱手求饒,“我隻是一時貪心,要不是我老母親和我娘子病的嚴重,急需錢治病,我,我也不會犯下著等錯誤啊!求公子放我一馬吧,我若進了監牢,那她們就隻能等死了呀!”
“怎麼?敢偷東西,不敢見官麼?”白衣少年仍舊不依不饒,“又想出這種說辭來逃脫麼?”
“我沒說謊,真的,真的!”見白衣少年不信他,農夫急得有點語無倫次。
茶館的二樓中,柳懌寒和竹清璿品嚐著香茗,那香沁人心脾,同時又觀看著這出好戲。
“璿兒,怎麼看?”柳懌寒微笑著問坐在對麵的可人兒。
竹清璿看了那農夫一眼,“眉宇間的憂愁,看來他所言非虛。”
“我們的想法又不謀而合了。”
竹清璿聞言,輕笑,百媚橫生。
“公子!求你饒了我相公吧!民婦給你磕頭了!”就在這時,一個婦人吃力的撥開人群,跪倒在白衣少年麵前,準備磕頭。
“哎,你這是做什麼?”白衣少年沒料到此舉,忙把婦人扶起。
這時,柳懌寒懷抱竹清璿來到人群中。竹清璿一看她麵色饑黃,雙目無神,便伸手為她把脈,“這位大嫂,你的肺庸病不輕,為何還不去看大夫?”
“不瞞姑娘,剛才我相公說的句句屬實。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我和婆婆的病去偷別人的東西。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過他這一次吧!”婦人流淚說道。
展澤恒聽了婦人的訴說,覺得他們頗為可憐,剛想拿出自己的盤纏贈與他們,沒想到白衣少年已扶起農夫,並拿出三十兩白銀交與他手中,道:“這裏有三十兩銀子,你收好,快帶你老母親和你娘子去找個好大夫,治病要緊。”
農夫不可思議的望著白衣少年:“公子,你放我一馬我已感激不盡,我又怎好收你的銀子?這,這……”
“你這人真囉嗦,為何拿別人的錢可以,我的就如此推推諉諉?”白衣少年假意生氣地說道。
“多謝恩公,多謝……”農夫和農婦感激涕零的不住地對白衣少年道謝。
“看他剛才如此趾高氣昂,沒想到也有如此善心。”竹清璿在柳懌寒旁邊輕聲說道。柳懌寒心裏也是這般想法。而展澤恒不禁對這個翩翩公子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