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半生閑緣半生夢  第十一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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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一聲擔憂的急呼破空傳來,一陣急速的玄風掠過,素藍衣衫的男子瞬間就飛至紅衣人的身側,長臂一伸,就把麵色有些蒼白的人,摟在了懷裏。緊緊蹙著的眉頭顯示出藍衣男子此時的焦急心緒,幾乎是立刻就出聲怒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靜愴摟著懷裏的人一麵疾步往屋內走去,一麵不免因為過度擔心而壓不住上湧的火氣,寒了臉孔。
    隻見原本臉色紅潤的紅衣人此時早已煞白了一張臉卻還忍不住邪佞的微笑時,莫靜愴隻感覺自己的火氣蹭蹭往上冒,這個人怎麼就不知道顧惜自己的身子呢,他的症狀明顯是中毒了,他可不信是因為沒認出這種毒而被誤傷的劣質借口,答案從來就隻有一個,是這個人故意為之。想到這,火氣就更壓抑不了的往外湧,原本很冷的臉色幾乎是順勢就黑了下來,原本清明淡然的眸子裏肅嘯的戾氣不停地翻滾,顯得一雙眸子邪氣肆意,和平時的清雅如君子的模樣迥然不同。隱隱的狂躁情緒在莫靜愴的胸口裏衝撞。多少年沒有這麼被挑起情緒了?真是隻有這個人才可以輕易挑起自己情緒的波動,莫靜愴有些咬牙切齒的想,手頭上動作卻仍細膩而溫柔。把盡管麵色蒼白卻眸光明亮的人,抱到軟榻上,這才死死的盯著笑的一臉不懷好意的人,斥道:“你非要用這等的法子麼?非要這麼折騰自己!嗯?”
    含笑的紅衣人在軟榻上懶懶的翻了個身,不顧麵前人陰沉到可怕的麵孔,依舊隨意的應道:“吾隻是覺得這法子效率最高而已。”隨即支起手掌,一手托著自己的頭顱,一手放在翹起的膝蓋上不緊不慢的敲擊著,“不是還有靜愴麼,這毒定是不在話下吧。”說完還一臉無辜的望著來人。當莫靜愴一聽到紅衣人這麼一說,一股無力感從心底升出,火氣瞬間就熄滅了下去。看著莫靜愴由陰轉晴的表情,魔君笑道:“你可查到這藥是從誰的手裏交到忠言手裏的?”莫靜愴輕輕拉過魔君的手腕,用指覆之細細號其脈象後,才睜開一雙暗黑的
    星眸,答道:“查清楚了,我不會放不過那個人的。你就好好解毒,閉關即可。”聽見莫靜愴這番回答,紅衣人點點頭便放鬆了身體,閉眼凝神,呐喃語:“這毒如何?”
    莫靜愴放開紅衣人的手,起身取了一瓶碧色藥瓶,遞於床榻之人手中,低聲說:"現在先服一顆,你閉關後,每日服三粒,七日後即可痊愈。"紅衣人點點頭,便把藥放入內衫之中,坐立開始調息。藍衣人回頭看了眼紅衣人囑咐道:“記得要運功四周天才可以緩解今天的毒素,晚上小心。”說完就關門離去。紅衣人見莫靜愴離開,這才睜開了邪氣肆意的眸子,眼底紅色流光劃過,冷笑出聲:“徐門,吾定要屠戮幹淨!傷吾者死!”
    入夜,紅衣魔君緩緩把功力運轉了最後一周天後,徐徐的睜開了眼睛,臉上絲毫看不見中毒後的蒼白與疲態。隻見其緩步魔君走下軟榻,推開門,抬眼看了看早已高升的冷月,便提氣飛躍,消失在夜空裏,再不留半點痕跡。高速的飛行和優良的暗夜裏可視的視力使得驊拘延並不覺得在午夜出行有什麼不便。因為是魔門,魔門之主的修煉地方自也不是尋常之地。為了避免更多的爭鬥和較好的保密性,魔門之主通常選擇月夜出行,月華之氣不僅可以讓其身體靈脈通明而且有助於修煉更高層的內功,於是在半柱香的時間,驊拘延竟能夠憑著源源不斷地內力到達武陵山脈的最西邊焚骨崖上,世人萬萬沒料到萬丈的崖底就是曆代魔
    門門主修煉之地。此等絕境之地可以說十分安全又十分危險,安全是因為如此的高的深度沒有人可以幹擾到魔主的修煉,危險是因為倘若沒有足夠的實力,活著到達崖底竟也是難事,更別提修煉魔功。站在崖邊,紅衣人的衣袂在山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一股孤獨桀驁之氣淩空而出,就像這冷冷的山崖,尖銳而冷峻。驊拘延暗暗積蓄好內力,從從袖中取出一根銀色的長鞭,一頭纏繞在自己的手腕上,隨手揮出,隻見另一頭帶著倒鉤的一端確已牢牢釘在了石壁之上。頃刻,紅衣飄忽,一個縱身,拘延像一朵火紅的流雲翩然入海,墜入那萬丈的深淵,那銀色的鞭子亦隨著紅色人影的下落而脫離了石壁,隨著不斷增大的下落速度在石壁上劃出道道深深的鞭痕。
    強烈的厲風和從崖底彌漫而上的霧氣讓依托內力減緩下落速度的紅衣魔君微微皺眉,看不清腳底的地勢是十分可怕而不明智的舉動,心念急轉間,驊拘延果斷的揚起沒有抓扶石壁上青藤的手,銀白的鞭子包含著內力用力一甩,穩穩的鉤住石壁上凸起的巨石,瞬間一滯,整個人就徑直停在了半空中,順勢低頭往腳下看去,透過濃密的霧氣隱約能看見黑色的石塊,由於風勢隨著入夜後高升的月光而越發強勁,幾乎能把懸在半空的驊拘延吹得微微搖擺,抬頭看了眼嵌在石壁裏的吱呀作響的銀鞭,驊拘延神色凝重。這可不是什麼好的跡象,就算是自己的這根銀鞭怕是也支持不到風止霧散的清晨吧。拖得越久就越不保險,剛想著,從頭頂就滾落下零星的石塊,紅衣人果斷的揮袖用自己的內力震開了近身的石塊,但是又思道:要是有巨石滾落也不保證自己的內力到那時也還未被耗盡。
    仿佛此時天也不遂人願,未等拘延作出下一步的反映,一聲尖銳的鳴叫聲從迷霧深處傳來,嘶鳴的呼號像極了淒厲女鬼痛苦的喊叫,震得人骨膜生痛,身著紅衣的拘延幾乎是瞬間變了顏色,惱怒的埋怨道:“該死!,但是幾乎就是同時,身體一陣震動,心神不穩間一口鮮血頓時就噴撒了出來,濺染了血色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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