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雪轉了轉輪椅：“不瞞你們，我有千裏目，不過這不代表我能看得清究竟發生了什麼。騙你們沒有意義，當時我什麼也沒有看清，我的目標一直鎖定在崔陸橋身上，可就那一瞬間，我的目標丟了。”
    “那塊懷表到底是什麼？”
    “是崔陸延的。是博士在崔陸延的壽衣裏找到的，不知道是誰放的。博士對那個液體進行了研究，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喬美知道什麼，又為什麼要弄破那個小袋，我也不知道。”程如雪轉頭看了眼窗外，“她有什麼計劃，從來不曾告訴過我。”
    孟岩疲憊地閉上了眼，然後道：“好吧，謝謝。”
    “沒有人能在那樣的一瞬間轉移到一千公裏以外，而他和他的哥哥都做到了。”程如雪低頭，拿起放在腿上的沒有完工的毛衣織了起來，“不過喬美不會有事。”
    “她……”
    “她會活過來的。”程如雪的表情沒有半點波瀾，“她也許會告訴你們，那時候發生了什麼。”
    孟岩頓時滿腔疑問，他剛打算再問問，旅館的門就被打開了。
    喬美渾身是血地走進來，後麵還跟著不斷在問她是不是被喪屍咬了的旅店老板。
    喬美把旅店老板關在了門外，瞥了孟岩一眼，然後踉踉蹌蹌地走進了浴室。
    孟岩和程如雪沉默著等待，直到喬美披著幹淨的浴袍走出來。
    喬美坐在床上，用被子包住了自己。
    孟岩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有一道疤繞著脖子，剛好一圈。
    “那小子……”喬美狠狠地咳嗽了兩聲，又有血從脖子的傷口滲出來，“那小子，果然……”
    孟岩聽到這話，卻笑不出來：“是……陸橋傷的你？”
    “那袋液體，不是普通的東西，是……”喬美忽然間不斷咳嗽了起來，臉色變得煞白。
    程如雪拿起桌上的毛巾，轉著輪椅過去，擦了擦喬美傷口上流出的血：“你太累了，歇一會兒吧。”
    喬美劇烈地喘息著，良久，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床上。
    程如雪替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被子，然後轉頭對孟岩道：“區長，你先回去吧，她今天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
    “二弟。”孟謙轉過身，讓開了電腦屏幕。
    屏幕上顯示地點是K城臨近的一個叫東洲的城市。
    街道上起先有幾隻喪屍，不過隨後，畫麵上閃過一道白光，喪屍全部倒下了。
    “這是我們派去清剿的飛機偶然拍下的，距離有點遠，可是還是能看出是個人。”
    孟謙重新播了一遍視頻，然後在關鍵處點了暫停。
    隱隱約約是個人影。
    “陸橋……？”
    孟謙沒有回答：“崔陸橋有這麼快的速度？”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能……”
    孟謙關掉視頻：“可是那天他能那麼迅速地消失，的確是不簡單啊……而且……他似乎還是帶著喬美一同離開的，而且，喬美是被他襲擊的，這個可能占了90%。而且，東洲離這裏隻有兩百公裏，程如雪不應該失去目標。”
    “我要去東洲。”
    “二弟……”
    “也許是他，也許程如雪的鎖定出了問題，總之，我要去找他。哥，我會回來的。”
    “等一等。這種情況……我見過。”
    “哥？”
    “六親不認，冷酷嗜殺，這時候的他，根本不是平常的他……”孟謙額角露出一層密密的汗珠。
    孟岩卻極度堅定：“我要去找他。他會認出我的。”
    孟謙沒說話。
    孟岩離開他的辦公室之後，孟謙狠狠揪住了自己的頭發：“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