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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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闊山遙,未知何處是瀟湘!
念雙燕、難憑音信,
指幕天、空識歸航。
夜色茫茫,黯淡的星光忽明忽暗,萱穀之中,幽幽的蟲鳴聲更加明顯,這般詭異的景象讓人不寒而栗。
萱穀地勢奇特,因為山體很高,不止導致了這裏任何時候,一年四季的景象都有,而且半山腰處,還有流水環繞,但是地處隱秘,連月光也隻能被阻隔在外,加上這裏樹木茂密,就算是白天,也大多處於昏暗之中。
如果沒有指領,恐怕是很難找到這裏的。
如此詭異的地方,一旦到了黑夜,就是野獸的天堂了,想來人是不敢踏足的。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幾乎讓人忽略。低矮的灌木被什麼拱開,夜色下,一隻膽大的兔子敏捷的躥了出來,迅速離去。
又恢複寧靜了,隻有微微分開的灌木顯示了剛剛有什麼留下了痕跡。
至少是表麵上。
不一會兒,那處灌木旁邊幽深的草從被撩開,竟然是一個人!
他斜坐在草地上,像在思考什麼問題,寧靜的氣息,讓人恍然以為他是一顆樹。
他坐了一會兒,輕輕站了起來,整個過程好像沒有一點聲音!不,應該不是沒有聲音,而是任何的響動都融入了這片叢林之中了,不顯突兀。
蕭文木環顧四周,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雖然對這段路已經十分熟悉,但是這裏危險重重是不用質疑的。
沒想到今天會在城裏耽誤這麼久的時間,師父應該很擔心吧?
世人都說師父古裏古怪的,但自己很清楚,這個老家夥對他還是不錯的。
蕭文木沿著熟悉的路線走,並且盡量不留下讓人可追蹤的痕跡。
本來應該順暢的路程卻感到了一絲不同。
蕭文木天生五感很靈敏,眼睛可以在黑夜中看清東西,嗅覺也比一般人更加明銳。因此,他很輕易地感覺到了一絲絲血腥。
皺皺眉,雖然可以不予理會,但是這裏已經很靠近自己和師父居住的處所了,他要確保這裏沒有任何的威脅,於是,循著氣味的源頭。
憑著對此地的熟悉,很快,就找到了。
那是一個狹窄的山洞,上遊的流水就是通過這裏環繞整個萱穀的,那裏現在躺著一個人。
藍色的布衫已經濕透了,身上有幾處明顯的傷口,但都避開了要害,看樣子雖然流了不少血,但是被有效地止住了。
墨色的頭發散亂在肩頭,他蜷縮成一團,死命捂住肚子,一副很痛的模樣。
蕭文木快步上前,剛伸出手,不成想,原先還看似毫無動靜的人突然快如閃電的擒住了自己的手腕。
蕭文木此刻才看清這人的長相,溫潤謙和的臉龐,耀耀生輝的星眸,額頭上濕淋淋的,不知道是水還是汗。
第一眼,蕭文木就對這人好感輩増。他不怎麼與人交往,更加不屑於名來利往的事,這個人清蓮般的氣質很是吸引人。
俗話說,麵由心生,蕭文木作為大夫,還是很相信這一點的。
至此,已決定救他,因此,放緩聲音:“你受傷了。”
本來展昭好不容易脫身逃出來,迷迷糊糊中不能辨別反向,隻憑著本能躲藏,到這裏實在堅持不住,昏倒在地上。
半昏迷期間,感覺有人靠近,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卻見他溫言相詢,知道他不是敵人,放鬆下來。
這時下腹一陣劇痛,帶動氣息,展昭難受得不停地咳嗽。
蕭文木連忙扶住展昭,替他把脈。
……這脈象怎麼如此奇怪?
竟然是滑脈!如果是女子,可能是有了身孕,但若是男子,隻可能是氣血充盈,身體大好的表現。上次他就在師父身上把出了類似的脈象,那老家夥吃得好睡得好,萬事不操心,有滑脈之象還可以理解,可這人怎麼也……
他明明流了這麼多血,受了這麼多傷,看他瘦弱的樣子也不像平時身體良好的樣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文木不敢給他隨便亂吃什麼藥,萬一是某種不明毒藥,豈不是害了這人?還是盡快趕回去讓師父看看吧……
打定主意,蕭文木輕輕地背起已經半昏迷的展昭,往穀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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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另一邊,白玉堂向嶽晴表明自己的心全部係在了展昭身上,嶽晴難過的時間卻不多了。
嶽晴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無法挽回什麼,現在,隻有靠自己!
早在那份表麵的交易達成之日起,唐毅就不知所蹤,而白玉堂忙於查探展昭的下落,這正是一個好機會!
這幾日,嶽晴也想好了脫身之策。
白玉堂知道展昭在查探王府命案,為了找尋那貓的蹤跡,他也循著公孫策所給的線索,查探起來。
王府因為被滅口,沒有留下後人,且案子還沒破,因此府邸被官府封了好一陣子了,以前門庭若市的樣子早已不複存在。
白玉堂趁著夜色進去查探了幾次,沒有什麼發現。
而那貓也好像失蹤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呢?為了以防萬一,白玉堂又給公孫策寫了一封信,詢問展昭是否還在江寧。
白玉堂現在就隻心心念著某隻不知所蹤的小貓,
貓兒……
貓兒……
……
嶽晴一來,就看見某人發呆,眉間總縈繞著淡淡的牽掛。
“五哥!”
白玉堂反應過來,見是嶽晴,“嶽姑娘。”此時不同以前,即已經沒有了婚約,還是應該有禮疏離一些才好。
嶽晴聽他如此稱呼自己,心中難免難過:“五哥現在與晴晴已經疏遠到這個地步了嗎?難道沒有了婚約,五哥便要和晴晴行同陌路嗎?”
“……晴晴,我不是這個意思。”白玉堂回答。
嶽晴轉眼一笑,“五哥放心,晴晴這幾日也想明白了,何妨不以兄妹相稱,晴晴以後的終身大事還得仰仗五哥呢?”
白玉堂本來心裏有愧疚之情,見她如此平和,稍稍放心下來,對著嶽晴感激道:“多謝!”
簡簡單單兩個字卻重似千斤,嶽晴麵上雖然笑意連連,內裏卻不免苦澀。
“五哥嚴重了,晴晴今日是有事相求。”
“盡管說,隻要我能幫到的。”
“是這樣的,我師兄拖我找個東西,前些日子他不小心遺失了,那物什對師兄很重要。我想,師兄不是曾在這裏住了些日子嗎?不知道五哥可否找下人問問,有沒有見到過這個東西?”
白玉堂自然應允,“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好叫人辨認。”
嶽晴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我早知道五哥會問,畫在紙上了,五哥看看,就是這個……”
白玉堂接過來一看,覺得眼熟,仔細一想,竟然是他這幾日在王府書房查探時看見的吊墜!這個吊墜形貌奇特,因此他多多注意了一下,本以為是王家主人的遺留之物,不成想竟然是唐毅的東西……
“……晴晴,你確定是這個?”白玉堂斟酌著用詞。
“當然,此物可是天下獨一份的,師兄很著急,還叫我悄悄地找……”嶽晴看似無意得說了出來。
“我會幫你留意的,你放心吧。”白玉堂假裝不經意問,“不知道唐兄這些天到哪裏去了?”
“我也不知道,師兄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
白玉堂心裏一緊。
嶽晴看目的已經達到,就告辭離去。
唐毅肯定有問題,現在他不知所蹤,貓兒也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有關,若是有關,貓兒豈不是很危險?白玉堂不禁著急起來。
於此同時,京城汴梁,皇城裏。
“你說得可是真的?”年輕卻不是威嚴的聲音。
“啟稟皇上,千真萬確!”竟然是展昭救下的暗衛秦九。
趙禎揉揉緊皺的眉頭,“你下去吧!”
“是!”
空曠的禦書房隻剩下趙禎一人,端起茶杯,卻又放下。
一聲歎息。
可憐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