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篇--禁忌的愛戀 第033章 那些不能宣泄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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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聽到聲音,長長眼睫毛動了一下,接著毫無反應。賀秋想要走過去被萱姨拉住,搖頭,讓他在門外等等,然後她自己小心走過去,彎身摸著諾良頭頂參差不齊的短頭。
木偶見到唯一親切的人,默默流淚沙啞說:“我沒病,我沒病,放我走,我沒病,……為什麼他們就不相信我沒有病,我受不了,讓我死了算了……”
萱姨哭著點頭:“小良沒病,我知道,乖乖的,萱姨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裏,別哭。”
“真的?”木偶目光閃了一下又暗了,“走不了,他們不肯放我走,怎麼了,我瘋了,我真的沒有病,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
“我知道,相信我,萱姨現在就帶你走。”說著轉頭對咬唇傷心的賀秋在唇邊豎起手指示意他別出聲,然後招手讓他過來。
賀秋差異,走過去才明白怎麼回事,諾良雙眼沒有焦距。
萱姨安撫諾良:“乖乖的,等會兒有個叔叔會抱著你出去,你要安靜。”說著向賀秋點頭,讓開給他來抱諾良。
僵硬有些抵抗的沒有重量的身體,賀秋心痛到快要死,掀開被子才看見病床邊的扣帶,臉色鐵青著,萱姨擔心他壞事,向他搖頭,趕緊時間把人帶走。
一開始的戒備輕輕摟著賀秋,後來感覺有點熟悉而安心,緊緊地摟著他走出大樓,三人不緊不慢通過最後的大鐵門,因為有家屬的簽字,他們不可能強製把人留住,何苦這裏不是收容所。
出租車等候多時,萱姨坐在前麵和司機說去機場,後座賀秋一直緊緊抱著諾良不放,諾良也安心躺在他懷裏。一路沉默,到機場之際,事件還是被揭發了,萱姨推著賀秋和諾良登機,自己承擔一切的後果,賀秋感激不盡,沒有遲疑走了,帶著諾良。
安靜的經濟艙裏,諾良緊緊環抱著賀秋用很輕很輕的嗓音說:“是你吧,你還是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賀秋撫摸他的臉頰問:“眼角怎麼回事?”
“如果我瞎了,你會照顧我一輩子麼?”
“會。”賀秋想也不想答。
“如果沒有盲呢?”
賀秋放下眼皮,語氣不在深冷柔聲說:“不管有沒有盲,我都會照顧你一輩子。”
來之不易的許諾,諾良落下一顆滿心高興的淚水。
飛機抵達時已是傍晚時分,來接機是萱姨一個閨蜜姐妹花花姐,什麼也不問就直接把人接回家住。長途跋涉來回坐飛機,賀秋真心覺得有點累,吃過一點東西洗澡後就躺下來睡著,諾良一直跟隨他左右,哪怕眼睛看不見,賀秋睡著,諾良躺在一邊用手輕輕描繪他的五官輪廓,被騷擾的賀秋抓著不安分的手,連人一起拉過來抱著。
“讓我睡一會,等我醒來再和你算賬。”賀秋閉眼說。
諾良勾起一抹笑意:“好。”
花花姐結婚七年,有一兒一女,老公有外遇,就今年的過年之際,兩人果斷離婚,男人連兒女都不要跟狐狸精走了,之後花花姐就痛恨著所有男人的雄性動物,對於閨蜜突然找自己幫忙照顧兩個雄性動物,一開始她是拒絕的,直到知道一點的前因後果後,她帶著研究的審視目光答應閨蜜的懇求。花花姐是見過世麵的女人,可還是被這種感情所震撼到了,看見兩個雄性動物相擁而眠,心裏有些無法接受他們能夠走很遠的路。
第二天起來,賀秋早早起來拉著諾良去醫院檢查眼睛,經過醫院檢查和一番詢問,才得知諾良曾經頭部重傷過淤血壓在視線神經上以至於暫時失明,知道諾良沒有真的盲了賀秋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不顧別人的目光在諾良眼角邊上輕吻一下。
諾良笑意更深。
出了醫院,花花姐特意請假一天,開車到百貨商場給兩人買一些日用品,賀秋感激不盡,本想自己出來租屋住,被花花姐叫停,她說如果想別抓回去,那就租吧,想到諾良被強製關到精神療養院後,賀秋打消兩人一起住的念頭。
諾良利用這個失明的機會,是很高興光明正大勾住賀秋的手臂緊貼著一起逛商場購物,花花姐一旁看著也礙眼。
花花姐是個律師,傍晚七點多接到電話就出門,她家中的兒女多時候都在婆婆家吃住,笑著邊出門邊讓他們自便。
賀秋在心不在焉看電視,浴室裏諾良叫他:“秋!”走進浴室,隻見諾良光著全身站在浴缸裏。
“洗好啦。”
賀秋看著瘦到皮包骨的年輕身體,心裏無限痛惜搖頭扯過浴巾把諾良抱住。
“抱我。”
賀秋猶豫一下,雙手抱起他走出浴室去房間穿衣。諾良摟住他不肯下來說:“如果我沒有盲,你還會不會對我這麼溫柔。”
“會。”賀秋在他額頭吻了一下,諾良不滿手指指著嘴唇,賀秋無奈一笑:“不行。”
諾良頓時一臉錯愕和青白:“為什麼,果然你……”
賀秋捂住他嘴巴,在自己手背上親一下說:“等到你體重達到標準時,你想怎樣就怎樣。”
“為什麼?”
“太瘦,抱著不舒服。”
“我嘴不會變瘦也不會變肥!”諾良不傻。
賀秋惡劣在諾良耳邊輕聲:“可我不滿足一個吻,所以你快去給我增肥,知道不?”
捂住滾燙的耳朵,諾良有點不好意思問:“你不騙我。”
“嗯。”賀秋在他嘴唇上輕輕一吻,以示鼓勵。
說是這麼容易,但做起來不是兒戲的事情,尤其是一個有輕度厭食症的人,能夠吃下清淡的粥水不吐出來已經是一大進步,然而這個進步不知道花費多少的心血和淚水。開始時,賀秋顧著諾良的麵子不揭穿真相,眼見他吃了又吐出來如此反複,賀秋真心受不了他一個人默默承受痛苦,於是以後的日子裏,賀秋身邊總會準備一個盤子,如果諾良要吐就吐在盆子裏,開始諾良肯定不能接受這種對待,後來是賀秋軟硬兼施逼著他這麼做。
下雨天,諾良回犯頭痛,賀秋看見他腦後麵有一條小疤痕,傷痕是幾年前的事了,手腕上的疤痕,早前諾良自己買來的護腕戴著遮住了,賀秋也不想碰觸那些傷疤,那是他們倆一個心病也是一個心結,碰不得,怕觸到傷心處。
之前天氣涼,諾良時常發燒,去醫院驗血,情況不樂觀,賀秋偷偷聯係過萱姨才知道兩個月前,諾良和他爸鬧翻把人關在零下十幾度外麵一整晚,搶救幾天才把半條命撿回來,病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現階段隻能服藥。
坐在病床上,諾良痛苦咽下特意弄碎的藥粉和水灌下肚子裏,苦澀得他伸出舌頭,賀秋那一顆巧克力放進他嘴裏:“還苦不?”
“苦!苦死了!”諾良含著甜甜的巧克力問:“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明天。”賀秋坐在床邊整理他淩亂的頭發:“聽說你又和護士吵架了?”
“胡說。”
“害人家都哭了。”
諾良皺眉眯眼朦朧瞧著賀秋:“再胡說我就咬你,我才沒有害她哭,是她弄痛我才罵了一句滾走而已,她還咒罵我頑劣呢!”這是諾良的雙眼慢慢有康複的跡象,醫生也說了淤血小塊很多,如果快的話,一個月後就消失可恢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