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情生意動  過往終有人共憶(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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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笑癡雖然仍是不苟言笑,外人怎麼看都會覺得是副冰冷的寒臉,眼神也跟鋒利的冰刀一樣令人不自禁想回避。
    隻有夜小樓覺得他的眼神裏隱著溫暖,他喜歡的溫暖和關心,雖然淡不易發現,卻比那種滿眼盛滿關懷心裏卻虛假的人高尚了許多。
    夜小樓看著冷笑癡如臨大敵等自己解釋原委的樣子,不由輕輕一笑,這一笑令他豔絕的麵容更為驚豔。
    若是旁人看到他這樣的笑容,隻怕會被迷得暈頭轉向不知所雲,冷笑癡見他這麼愉悅地一笑,卻是挑起了眉冷冷言道:“要我逼供?”
    “嗬嗬,隻是高興你為我這麼著急……除了媽…母親和姐姐們,沒有人會為我的事著急過,而她們…離開人世時,我仍幼小。”
    夜小樓先是低笑,愉快的告訴冷笑癡自己的感受,隨後頓了一下,想起他是個很失敗的人。
    以前所有人因他著急也是帶著私欲,更多的是為私欲著急,比如幫他一把是否會升職加薪,比如幫他一把是否會有別人的表揚…所有的而不是真正因為他這個人。
    然後想起最保護自己的母親與姐姐們,夜小樓的語氣不禁有些感傷,五年,與親人的緣份僅五年,那麼短的時間還不夠他在母親懷裏當個受寵的幼子。
    當時他們成天的心思,都是想著怎麼避過隔三岔五去探視的惡魔身上,因為要很小心,不讓惡魔發現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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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後來千算萬算沒算到,那個惡魔不止在他們家裏所有地方裝了攝像頭,更是經常假意離開,而又折回潛在他們家的周圍監視。
    在那樣高密度的監視下,最先暴露的就是夜小樓,正貪玩的年紀,沒有別的玩伴而賴不住寂寞隻能跟風玩。
    想想別人家的孩子都是在母親懷裏軟語撒嬌,他卻要從五歲就開始逃亡,住在垃圾堆裏,吃在垃圾堆裏。
    還要在夜深人靜時出來鍛煉體能,夜小樓覺得自己的過去幾乎就沒什麼愉快的經曆,所以冷笑癡隻因他而生的著急,令夜小樓覺得開心且珍惜。
    “以後會一直讓你高興。”冷笑癡拉住夜小樓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邊,兩人並排坐一起,冰天雪地樣的聲音,卻是說出了一個至灸的承諾。
    “嗯!”夜小樓點頭,不管以後怎麼樣,他想去試一下,就算萬一跟這個男人的緣份也不長,他亦想去嚐試火樣的感情。
    一個活人如若沒有熾烈的感情來支持精神力量,那不過是個活死人,一如過去的他一樣。
    他呼出一口氣,將自己的椅子向冷笑癡的方向挪得更緊些,兩人肩並肩,手相執,男人溫潤幹燥的掌心與他的相貼,陣陣熱意透著堅定從手心傳入彼此的心裏。
    夜小樓看著冷笑癡的眼睛,突然帶著笑問了句:“怎麼回來得那麼恰好。”
    “半路就接到傳信……”(請支持連城耽美,草沾輕塵原作)
    很簡短的回答了夜小樓的話,冷笑癡抬手摸摸夜小樓的臉頰,本來他就是快晌午才出門,還未到耳蒼就接到傳信,托小樓想出來的傳信方式之福,他在最快時間知道了,立即快馬加鞭趕回來,結果還是最後才到。
    夜小樓笑,把頭懶懶地靠在冷笑癡肩上,看著自己手心裏如玉雕一般的手,想到那種親密的感覺,夜小樓不禁一陣心神蕩漾,舉起手來湊到嘴邊,輕輕用齒啃咬著那如藝術品一樣的指尖,好一會兒才放棄啃咬的動作輕輕說道:
    “我的能力…很奇怪的存在,從出生我就帶有這種異能,你看,你能感覺到風,對吧!可是就是感覺肌理被風吹過,涼涼的或是柔柔的…
    …我卻能摸到風,就是像碰觸別的東西一樣能摸到實體的,比如這樣,或是這樣……”
    夜小樓從自己的異能開始講起,一邊給冷笑癡示範,伸手抓住一縷小風旋,在手心揉了幾下變成暗灰色能用肉眼可辯之物,隨後就將那團灰色的風旋捏成方的,搓成圓的,或是揉成幾何圖形。
    見冷笑癡專注聽自己說話,眼睛裏也沒有別的內容出現,夜小樓對著男人長至腰際的黑發揮揮手,那團成三角形的風團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幾縷發絲微微晃動了幾下,證明著方才有風經過的事實。
    “……我來自或許是經過很長歲月的以後,很詭異的就出現在你眼前了,我來的那個年代…有了這樣或那樣的法來限製窮人的行為,很發達,天上飛的海裏遊的人都能弄來,當然人也能夠去那樣的地方,甚至更遠更想像不到的地方;
    你們這樣的存在,我們叫演戲,就是跟戲子一樣的存在,隻不過那個年代有各種手段,可以在極短的時辰裏讓所有人知道,他們享受的待遇也比戲子好太多……
    當然,所有的舊法則仍然存在,連殺戮亦依舊,隻不過那些舊法則在明裏被新規定替代,暗地裏卻比現在更野蠻凶殘,每個人都會為了私欲做出許多損害別人利益的事,包括我…過去十多年都是為別人殺人的工具……為了每年我母、姐的墳上有柱清香,我活著……”
    微喘了口氣,夜小樓覺得自己心裏像壓了塊大石頭,那些人命,無辜或是該死的,不管怎麼樣,他也是做著損害別人利益或生命而保全自己的事。(請支持連城耽美,草沾輕塵原作)
    夜小樓知道自己有時也會想起那些人死前的樣子,若現在問他殺過那麼人後悔與否,他肯定還是會說不後悔,雖是心裏難受,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執念,或大或小,不會因變化而消散,他的執念就是不想自己的母姐枉死了還沒人掃墓。
    母親疼他,姐姐們護他,生前他什麼事也沒有為她們做過,身後能做的也是每年兩回去她們的衣冠塚前拔拔雜草。
    如今這些過往一一訴來,身邊的男人安靜聽著,幹淨素雅的雙手就在他掌心,用力地回握著他表示體貼,這已經足以讓夜小樓放下過去某些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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