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藍寶複仇 第20章 小鬼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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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到了那片寶石碎片,古爾坦睡了半晚,又睡了一上午,用罷中飯,他便開始修飾起寶石來。
隻忙了一下午,他就用他那特製的膠水把那碎片粘在藍寶石上,把藍寶石基本修複。藍寶石幾乎恢複原狀了。隻是粘合處沁出的膠線十分顯眼,一看就知是經過修補了的。
古爾坦手拿著藍寶石,看著寶石上的那一小圈細細的印白的膠線,噓了一聲,“好了,隻要再打磨一下,就看不到膠線了,寶石就和原來的一樣了。”
於是,他就用一根特製的精致的細鐵銼,小心細致地摩擦起寶石上的膠線來,要讓它的粘合處不留一點膠的痕跡,以至完美如初。
以往,修飾別的碎裂的寶石,他總是這樣修理的,隻要一修好,不是十分心細、眼利的人,根本看不到被修飾的痕跡。他的手法十分高超的。
又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完工了。
把鐵銼放到工具箱裏,他兩手捧著那顆藍寶石,來回的察看起來,要看看他的手藝怎樣。看著,他雙眉不由漸漸豎起,眼裏出現不滿之色。
“噢,這可惡的藍寶石,它的個頭真是太大了、色澤太純淨了,要不根本看不出來被修飾的痕跡的!啊,隻要帕爾迪納細心的一瞅,就可以發覺這修痕的。一萬法郎的工錢看來要泡湯!可惡,可惡,費了這麼大的勁!”這顆寶石顯然沒有被他修飾好。
“我該怎麼辦?我可不能白忙活。啊,我早就該想到這麼大的一顆藍寶石,不可能被粘合得完美如初的。哼,早知如此,就應該打磨它,讓它變小一些,減少它的重量,顧及它什麼價值!反正也不是我的寶石,我心疼個什麼,真是多此一舉!打磨雖然費勁,但掙的錢還多呢!哼哼,我該隻為我的工錢著想,不該想那麼多的。”古爾坦懊惱怨恨的自言自語著。
他手捧著寶石,又打起了算盤。“好了,先讓帕爾迪納看一下,他若不滿意,那我就隻有搞磨飾了。嘿嘿,這樣還能多掙一萬法郎的。”
晚餐過後,帕爾迪納走進了古爾坦的工作室。古爾坦就把已粘合好的藍寶石交在帕爾迪納的手裏,讓他驗貨。“寶石整好了,帕爾迪納先生,您看看。”
帕爾迪納接過來寶石,兩手捧著,仔細地察看起來。“古爾坦先生,這寶石爆掉的那小片的確被您粘上去了,粘合的倒也挺吻合的,幾乎看不出來粘合的痕跡。不過,這隻是幾乎,幾乎看不出來,但細心的人一瞧,就會瞧出它被修飾的痕跡的。噢,這可不行,這寶石將來要回被我賣出去的,可它有修痕,我怎麼能輕易脫得了手?不不不,您的手藝根本過不了關。”
“您想讓它完美無瑕嗎?那好辦,那我們就隻有靠磨飾它,讓它的個頭變小,分量變輕,價值減低了。”古爾坦攤著手說。
帕爾迪納盯著古爾坦,“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別無它法,隻有這樣了。”
帕爾迪納沉默著,點了一下頭,“好吧,就按你說的去做吧。不過,盡量少磨去一點。”
“啊,這不是我想要磨去多少就會磨去多少的,我會根據寶石殘缺的部分與寶石的大小比例來磨飾的。我可以告訴您一下,如果把寶石依舊磨成橢圓形的,那就會多磨去一部分,而如果磨成正圓形的話,就會少磨去一些。”
“是這樣嗎?”帕爾迪納看著古爾坦,“那您說,橢圓形美觀,還是正圓形美觀。”
“相對來說,我還是看好正圓形。當然,寶石麼,其實無所謂形狀的美觀,它任何一種形狀都是絕美的。啊,其實心形的更好看。”古爾坦回答。
“噢,這麼大的一顆藍寶石要把它磨成心形嗎,這簡直是在敗壞。好了,就把它磨成正圓形的吧,盡量保住它的分量。”帕爾迪納十分明智。
“就聽您的。”
“不過,這樣磨飾它,需要多久才可以弄好?”帕爾迪納問。
“把一顆這麼大的寶石磨成一個正圓形,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需要的是時間,我看至少得半年的功夫。”
“半年?那好吧,盡量快點,您就半年之內弄好它。”
“好的,我會爭取的。”古爾坦說,“不過,我需要回到巴黎,在我的工作室裏工作。”
帕爾迪納一皺眉,“那可不行。我可不放心您把寶石帶到巴黎。您隻有在這裏工作,直至把寶石弄好。”
“啊,帕爾迪納先生,您這要求我很難接受,也不會接受的。要知道,我的一家老小都在巴黎,他們都需要我,不可以長時間沒有我。”古爾坦大為不滿。
“您說錯了古爾坦先生,他們需要的可不是您,他們需要的是錢,錢才是他們的一切。如果您留下來,我可以先把一半的工錢給您寄到巴黎,交在您家人的手中。”帕爾迪納嘿嘿一笑。
“噢,錢可不是他們的一切。要知道,父母需要看到兒子,兒女需要看到父親,妻子需要看到丈夫;我的父母還在,我有兩個未婚娶的兒女,還有一個很愛我的妻子。我真的不能夠長時間留在這裏工作的,我需要回去,我必須回去。”古爾坦堅持道。
“可是,您一定要留下來,非留下不可。我絕不允許您回去的。”帕爾迪納也堅持著。
“帕爾迪納先生,您可不能這樣。”古爾坦幾乎哀求的目光看向帕爾迪納。
“打消您回去的念頭吧。這樣我會很不高興的。聽著,隻要您弄好了寶石,就可回去。弄不好寶石,就絕不能夠回去!”帕爾迪納發狠道。
“您的意思,我期間探一次家也不可以?”
“不錯。”
“為什麼?”
“哼哼,不為什麼。”
“您這樣太無理了。”
“廢話少說吧,古爾坦先生。您就好好的在這裏工作吧,我不允許您回去,您就斷絕念頭是了。否則我會發狠的;我會懲治您的,也包括您的家人!”帕爾迪納狠聲道。
古爾坦心裏一驚。“您堅持不讓我回去的原因,是不是怕我泄露出去您擁有這寶石的秘密?”
帕爾迪納看著他,沉吟著,“也許是吧。”
“那我即使為您修好了寶石,豈不是也回不去了?”古爾坦驚恐疑慮地盯著帕爾迪納。
“噢,古爾坦先生,看您說到那裏去了,那我豈不成了害人的大魔頭了嗎?您想的可真是太多了,我怎會為了保住擁有寶石的秘密而害人呢,其實別人知道我擁有一顆大寶石又怎樣呢,反而是我的榮耀呢。我怕別人來我家裏盜寶嗎?我家像城堡一樣,護院又這麼多,才不怕誰呢。好了,您就不要胡思亂想了,總之,修好了寶石,我就付您工錢,然後您就回去。”
古爾坦仍疑慮的看著帕爾迪納,“好吧,修好寶石我再回去。您最好不要變卦。”
“我怎會變卦?修好了寶石,您當然就可以回去了,難道我要讓您在我家裏一直的白吃白喝下白住去嗎?”
“好吧。那我們再說一下工錢。我曾告訴您的,磨飾好寶石,至少得兩萬法郎。”古爾坦道。
“好的,到時候我會如數給您的。”帕爾迪納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就這樣吧,您就抓緊工作吧,盡量快點弄好寶石。”說罷,他轉身離開房間。
看著帕爾迪納走出房間,古爾坦心裏不由生怒,抬起一腳把旁邊的一個木凳踢飛。
“可惡的家夥!該死的家夥!我怎麼碰上這麼一樁可惡的生意!好吧,好吧,這樣對我,看吧,我會在寶石上做手腳的!老子才不甘心隻掙你兩萬法郎的!哼哼,本來我還不想這樣子的,都是因為你這家夥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