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多少有些心虛，洛葵被劉羽墨一嚇倒真的不敢出聲了，她總以為懲罰這種東西是用來嚇唬人的，像小麻雀每次要為她挨板子，爹爹最終也就餓她一頓，從來不真打。可今天她看到幾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跪得都是血的，還是很內疚的。
    “我也不是不讓你出去，白天的時候你可以出去散步賞花，得空也好去母妃宮中走動走動，大半夜的爬窗出去總不太像話吧。”劉羽墨靠著她耳旁竟說得輕柔起來。想著洛葵看著有些脾氣但也非不講道理，還是可以調教的。
    洛葵耳朵被他說話嗬出的氣弄得癢癢的，不住往後縮著身子，縮著縮著倒是縮到他的懷裏去了。劉羽墨順勢一把摟緊了在她耳朵上輕吻起來。被她吻得難受，洛葵的小臉不老實地扭動，他正好順過臉頰咬上她的唇。洛葵緊張得一動不敢動，那天他隻在嘴角咬了一下，今天怎麼就貼著他的唇輾轉吮吸遲遲不放呢？
    劉羽墨咬著她的下唇含糊不清地說：“洛洛，把嘴張開。”洛葵剛想開口問他為什麼，他的舌就已搗進她的口尋找到她的舌與之交纏在一起，一股清甜的味道充斥著彼此的嘴。洛葵還想問為什麼，可腦子瞬間空白讓她不記得任何問題。她被親得渾身沒勁，整個人攀在劉羽墨身上，劉羽墨一把橫抱起她往寢宮走去。
    本來腦子一片漿糊的洛葵被劉羽墨放在床上的一刻眼前瞬間閃過劉羽青與一女子赤裸著滾在床上的畫麵，她忽得推開劉羽墨還警覺地護住胸前的衣服。劉羽墨被她這一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用疑問的眼神望著她。
    “你…你想幹嘛？”洛葵咽了口口水緊張地問。
    壞笑。“你不是說你不懂圓房麼，我現在來教你呀。”
    “你…你是想做跟那太子一樣的事情吧？”她瞪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太子兩個字一出劉羽墨的臉馬上就變了顏色，想到他進門時攬住洛葵的腰扶住她又想起他曖昧的說詞色迷迷的眼神心裏就燒起一團無名火。他一把扯過洛葵狠狠壓在身下霸道地親了下去，洛葵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到了，她又是拍又是踢的，可絲毫起不到作用，劉羽墨像頭野獸般撕咬著她的每寸肌膚，沿著她細嫩白皙的脖子一直沿至胸前。
    直到洛葵停下一切反抗直直地躺著，他才穩住自己的情緒放緩了手下的動作。喘著粗氣劉羽墨抬頭看她，隻見洛葵緊咬著唇眼淚不住從眼角滑落，心裏莫名煩躁：
    “你哭什麼？怎麼，他對你做得比這要溫柔麼讓你這般對我？”
    將視線拉回到劉羽墨的臉上，他的輪廓清晰可見，那雙眼眸還是那樣吸引自己，深邃還帶著野性。隻是現在的他卻用怨恨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他不了解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她以為他是有些喜歡自己才抱她吻她的。
    “你把我想成什麼了？我既已嫁你為妻，就不會讓人碰，要是被人玷汙清白我寧願死也不會回來見你的。”她說得平靜，可眼淚還在不停地滑。劉羽墨有些喪氣地看著這般弱小的她，心裏竟莫名自責起來。
    “太子殿下是輕浮了些，可他一碰到我的手我就甩開了呀。我又不是你，可以娶好多的老婆，可以選個喜歡的人在一起。”洛葵望著他越說越心酸，爹爹娘親都不在身邊，劉羽墨還欺負自己。
    “那你說的太子做的事是什麼？他想對你怎樣卻被你逃開了？”知道錯怪了她，劉羽墨收起起先的怒氣，他也奇怪一向冷靜的自己竟然會這般衝動。
    洛葵微微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看見他…他在跟別的女人…”這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劉羽墨冷笑，劉羽青好色是人盡皆知的事，也不曉得又是哪個宮女被他玩弄了。想著洛葵年紀小本就無知，卻在她還沒懂閨房之事的時候看見這樣的活春宮定是嚇壞了。他又重新換上那張玩世不恭的臉：
    “那你不想試試麼？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呢。”再次曖昧地去問她的眼淚，可洛葵還是轉開了臉。
    “劉羽墨，要是你喜歡我的話一定會對我好。可這些天我知道了你喜歡的是袁妃不是我，那如若你想做那事就去找袁妃吧，我不要跟一個不喜歡我的人親吻。”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楚，聽著天真卻很是認真。說完脫了外衣鑽進被子便閉上了眼睛，留下劉羽墨愣在遠處。
    為什麼這小女子年紀小小卻有這樣的心思？他真想不明白。
    於是，劉羽墨又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出現。而洛葵也比曾經淡然了不少，這宮中真是葬送年華的地方，那麼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子也漸漸變得安靜。
    轉眼，洛葵便到了及笄之年。大清早小麻雀就跑來伺候她起來，給她挑了件玫紅色的衣裳穿上，再給她束了個俏麗的發髻戴上趙貴妃送來的玉簪子。說起趙貴妃洛葵還是很感激的，竟用心地記著了自己的生辰，還特意命人送來了好些東西。隻可惜她想出宮看看家裏人卻沒能如願。趙貴妃說這事她還未能做得了主。洛葵自然不能讓她為難，還是笑著回謝了。可看著送來的奇珍異寶自己卻一點提不起精神，這是她有記憶以來過得最清淡的生日了。
    “小姐，今天天氣甚好我們出去走走吧。”小麻雀見她悶悶不樂便想帶她解解悶去。一邊青霞、青梅也齊點頭，這些日子下來她們與洛葵處的也親了不少，特別洛葵總是免去她們很多規矩還經常為她們出頭，她們對這主子甚是喜歡。
    “是啊皇子妃，我們先出去玩玩，說不準晚些九殿下就來給皇子妃慶祝生辰來了。”這話說的她們自己都不信吧。聽說劉羽墨最近每日挑燈夜讀到深更，經常就在書房休息。那書房離她們這不過幾步遠他卻都不願到這洛神殿來，這九皇子妃失寵已不是什麼秘密了。
    九殿下？洛葵冷笑，說不期待是假，但她是沒抱過希望的。
    “好，走吧。我也待得悶了，我們先去走走，順便繞去母妃那請個安。”她收拾好有點孤單寂寞的小苦悶，重新振奮了下精神。洛葵啊洛葵，這點小事都受不住你還要怎麼在這混日子？
    這天果然是好得不得了，晴空萬裏、風輕雲淡的。禦花園裏也挺熱鬧，雖說這熟人不多，可大小也就那麼個花園供妃嬪們散心解悶，走著走著冤家們也總是容易聚頭的。說起來這袁妃跟洛葵也不算冤家，第一次見麵時人家可還救了自己，可打從她進宮起，她竟連安也沒有來請一個，這明顯是不把洛葵放在眼裏。
    “妾身給皇子妃請安。”袁妃不緩不慢，一張臉被厚厚的脂粉蓋得嚴嚴的，臉上還帶了些鄙視，這跟當初宣婕妤在她麵前的姿態如出一轍。
    洛葵看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請這個安也無心接受，打個招呼走了過便是。平時住在一個宮中倒是不常見，出了宮還真趕巧了。她上前扶了把袁妃：“姐姐快請起。”
    袁妃趕忙站直了腿諂媚道：“喲，這聲姐姐我可不敢當，皇子妃折煞妾身了。”嘴上雖這麼說，可眼裏還是鄙夷的目光。那劉羽墨從來就對自己冷冷淡淡，每次去她那也就下個棋看個書，可自從洛葵進宮他就經常衝著自己發火，幾次過後也就不來了。袁妃覺得洛葵自己不得寵還連累了她，自是看不順眼。
    “我年紀小，進宮也晚，稱一聲姐姐是應該的，如若姐姐不喜歡，洛葵以後不叫便是。洛葵還要去前麵走走，先告辭。”不喜歡袁妃看自己的眼神，洛葵覺得這宮中沒有一個人真心待自己，大家笑得假又做作，看著著實難受。
    “哎喲，正好兩位主子都在，趙貴妃有請兩位去她宮中一趟，有要事相談。”洛葵剛抬腳就被李碩叫了住，母妃叫她們去可來的卻是劉羽墨的人，難道是他知道了今天是自己的生辰？洛葵心中小小的起伏了一下可又不敢多想，便與袁妃一起跟了過去。
    趙貴妃敷衍地打量了下站在眼前的女子，可隻是略微一掃也將那容貌看得清楚。身邊劉羽墨端著茶杯默默地喝著茶，仿佛一切都事不關己。女人淡淡然地站著讓眾人從上到下的打量，沒有人要給她賜座的意思。她麵容姣好、清新淡雅，身材曼妙精致被一件淡藍色的錦衣包的凹凸有致。眼裏波瀾不驚，透出水一般的柔順，她完美得像從畫裏走出來的女子，端莊典雅。沒有宣婕妤的狡詐、沒有袁妃的刁鑽狹隘也不像洛葵那樣心無城府，她有她自己的氣質，像是個有才情的女子。可怎麼看，趙貴妃也喜歡不起來，太完美的人往往會讓人忌諱。
    “叫什麼名字？”半響，趙貴妃緩緩開了口。
    “小女子鳶尾。”
    “兒臣給母妃請安。”那廂，洛葵與袁妃正趕了來與那女子站成了一排。袁妃打剛一進門就目不轉睛地瞧起了那個陌生的女子，心裏頓時升起敵意。
    “你們來啦？快來坐。”趙貴妃見她們馬上在臉上堆起笑，示意她們去到自己身邊，轉念看了鳶尾一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