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蕭默的身上已經隻剩下一件褻褲，他彎下腰，剛退及膝蓋便看見向玉溫柔的眼神正盯著他看，而且，在腰部以下。
    臉頰頓時爬上一抹紅潮，雖同為男子，但還是有些難為情。
    “默兒，你若是女兒身該多好。”
    蕭默竟有些心慌，隨手扔了褻褲，然後匆忙進了池子。
    水溫剛好，霧氣寥寥，向玉的臉此時看上去許多朦朧，就像水墨畫裏的仙人，絲毫沒有魔鬼的邪惡與猙獰，然而那美麗外表下的內心又是如何，十年，不長也不短，卻足以讓一個人得清清楚楚。
    深吸一口氣，蕭默撥了撥飄著花瓣的泉水，然後朝向玉遊去。
    “陛下，我來幫你擦背。”
    向玉嗯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去，趴到石台上，濕漉漉的發絲掃過石階，留下道道水痕。
    蕭默掬起一捧清水，然後輕輕的灑到向玉白如凝脂的後背上，那肌膚似一吹即破，清澈的水流滑下，凝起一個個晶瑩可愛的小水珠。
    “默兒——”
    蕭默停了手裏的動作，等著向玉接下來的話。
    “你有多久沒跟我一起洗澡了？”
    “多久？默兒也記不清了，大概有兩三年了吧。”
    向玉突然轉過身子，一雙絳紅色的雙瞳在水霧裏閃爍，擒笑的嘴角微微一開：“這麼長了，來。”
    蕭默還沉浸在那如沐春風的笑容裏沒緩過神，腰已被一雙修長的碧手一勾，然後輕輕帶著，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蕭默感覺全身瞬間緊繃，這麼親密的接觸，已經好久不曾有過。
    “默兒生我氣了？”
    “默兒不敢。”蕭默一手放在向玉的胸前，一手扶著身後的石階，動作有些僵硬不適，偏偏又不能動。
    向玉溫柔的將蕭默額前的一縷黑發撩到耳後，然後右手在蕭默的腰際輕輕一捏，中指挑逗似的一彈，力道不輕不重。
    蕭默隻覺全身上下頓時一陣痙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流竄著，瞪大了眼，喚了一聲陛下。
    “怎麼比以前還瘦了？可是想家？”
    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狹長的雙眼，蕭默低了頭，冷淡道：“我沒有家，蝶域就是默兒的家，陛下就是默兒的再生父母。”
    “哦？”向玉垂頭看著蕭默的雙眸，繼續道：“畢竟在那裏生活了六年，就未曾有一絲留戀？”
    蕭默抬起頭來，有些驚慌的盯著他絳紅色的眼。
    向玉順手捏過一片香飄四溢的花瓣，然後放到蕭默的鎖骨上，那熾烈的紅焰就像是血，染紅了蕭默白皙的皮膚。
    “這花跟默兒很配。”
    盡量讓自己的身子保持平衡，蕭默刻意平靜道：“不經世事的六年，又怎麼比得過與陛下一起的十年。”
    向玉微微一愣，但隻是一瞬，下一刻已換上那傾國傾城的笑。
    攬過蕭默的腰肢，平鋪直敘道：“魔界來了一個人類，你可知道？”
    原來是為這事。
    蕭默點了點頭。
    “那依默兒看該怎麼處置？”
    “一切聽陛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