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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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越前龍雅!”
    “如果你可以安全走回去或許我會答應你的要求,”龍雅玩味的說著,“不然就乖乖的聽話。對了,你怎麼受了傷?那個佐伯你很熟嗎?”
    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透出一片扇形的陰影,臉色有點蒼白,堪比白玉的顏色仍然掛著微笑,這樣的臉頰上,留著一絲被刀尖劃傷的痕跡,很淺,顏色也不刺目,已經有消退的痕跡。他的頭發昨天晚上被他清洗了,蜜色的頭發靜靜的搭在臉龐上,有些鋪在柔軟的枕頭上,有些灑在純白的病服上。
    手塚國光的腦袋裏慢慢冒出了個詞語,漂亮!嘴角微微一笑,這樣的不二是很少看見的不防備,不讓人走近。
    那雙形狀很漂亮睫毛動了動,接著露出了一雙深藍的冰眸,海一樣的純淨,找不出一絲瑕疵,就像是完美的,簡直像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的那種完美。
    “手塚?”他的聲音響起來了,很溫和,很低沉,像是俯在耳邊的輕喃,連耳朵都酥癢起來。
    “手塚?這是哪裏?”他再次叫,打量著周圍的事物,一片茫然,抬起手,搭在手塚國光的額頭上,“我果然在做夢,手塚的臉怎麼會這麼紅?”
    被他手上微涼的體溫驚醒了神經,手塚國光別過臉,扶了一下眼鏡,站了起來。
    “好疼。”身上的傷口幾乎愈合,翻下身慢慢往門口走去,或許是躺久的緣故頭還是昏昏沉沉。視覺茫然撞在一處建築物上,但又有些溫度,還很柔軟。不二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深邃的眼眸,多情而又冰涼。“你是手塚,不對,不對。”搖搖欲墜,手塚國光及時攬過他才避免了與大地擁抱,打抱橫起把懷裏的少年放回床上。
    “好了再下床,現在養病最重要。”耳邊是手塚冰涼而又溫暖的嗓音。
    “可是這到底是不是手塚啊,”糾結過後,潛意識裏掐著視線裏麵人的臉龐,然後揪住,“不疼啊,果然是幻覺。”
    “不二周助你掐的是我!”手塚國光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多年以後,每當回憶起此情此景不二都忍不住微笑,看著身邊的他,有什麼放下了,有什麼失去了,都已經不重要了,隻是那溫暖以後的冰冷,微笑以後的苦澀,當時的自己又怎麼會想到呢?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你還想幹什麼?我不會讓你帶他走!”鏗鏘有力,不容質疑,麵色不怒而威,神色嚴峻。女子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的不同與往日的手塚國光。他的周身儼然一種威嚴,讓人不得不逼視,不敢抬頭,還是那麼麵無表情,可是目前的情況還是讓他大吃一驚,這是來自靈魂的顫抖與鎮壓!那一刻她悄然退去,什麼事情要來臨了。
    是夜,如同榨幹了光線的僵屍,沉睡不醒。是太陽將時間喚醒、複活,將它帶到大地上,時間又開始了在大地上的行走。太陽出來了,生命按照內在的規律抽枝發芽、開花結果。
    不二真的很無奈,還能幹什麼,如果剛醒的時候是幻覺,那麼,現在麵對一屋子的人又該作何解釋。人就這麼一輩子,可以積極,可以淡然,看不見的時候是否應該釋然了,振作吧,多愁善感不是自己的本性啊,不管怎麼樣,總不能說這群看著自己的少年孩子是幻象吧。
    “不二,你沒事了吧。”首先說話的是貓咪菊丸,關切的話語。視線有些模糊,聲音很遙遠,他看見的是手塚國光離他很遠,真田弦一郎近在眼前。甚至說,冰帝的跡部與忍足都來了,果然好熱鬧啊,把他吵醒了。
    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疲意,大家說了好好休息之類的,就離開了。所以現在屋子裏剩下的是忍足與菊丸,手塚也出了房門。
    “姐姐,她現在怎麼樣?我睡了多久?”不二顯得很疲憊。
    “我們不先說這個事兒,不二為什麼你會受傷,是小不點帶你來醫院的!”菊丸英二急切,“為什麼你的身體這麼糟糕?”
    “越前帶我到這裏?”回憶有些黯然,越前龍雅啊,你到底是誰的人。看見不二若有所思,菊丸迫不及待的問:“不二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沒有。忍足我姐姐好麼?英二,我要和忍足君談談。”
    忍足侑士歎了口氣:“你都這樣了,還能指望她好麼?”
    “忍足在這些事情上你知道多少?”
    房間裏隨著不二的問話,越來越靜,忍足不知該怎樣麵對現在的不二,是恨,恨什麼,當時的那份執著現在想來有多麼的微不足道啊。他自嘲的笑笑,“不二,那年的起因你知道多少。”
    “忍足你說一個已經死了很久的人,突然出現在你麵前是什麼感覺。”
    “你想說——”忍足侑士屏住呼吸,空氣中異樣呈現。
    “好久不見?周助,看來你的情況不是很好嘛,還是那樣喜歡受傷。”婦人瞅了一眼忍足侑士有些諷刺,窗外的陽光照射,忍足隻是看見了一個美婦。
    “哎呦,美人啊。”可是,睜大的眼睛泄露了他震驚的表情,出賣了他難得鎮定。你是?忍足眉緊緊皺起,眼眸中漸漸流露難以置信的神色。
    “與他沒有關係。”說得事不關己,“你先回去忍足,我們以後再談。”不二看著婦人掃過身旁人的臉,忙對他說,“快走!”話沒有說完,婦人就已上前攬過忍足,然後與不二對掌。
    “一招擊敗。”忍足全身冰涼。心口在痛,實實在在的痛了。
    “放了他,”不二嗬斥道,“與他沒有關係。”
    “哦,”婦人冷笑著,“沒有想到你現在在意的人已經很多了。”
    不二斬釘截鐵的答道:“不要傷害無辜。你要的是我!”
    “不二周助!?”他一直以為,從親眼看著那些人死,他的心就已經停止跳動了,而且……永不複蘇……可是……
    不二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走吧。”
    他還是讓人感覺冷。想到這裏忍足的心好似被人掏空一樣,站立不穩,麵無血色……
    “你們怎麼在這裏?手塚。”菊丸推開門,站在房外的是手塚和立海大的真田。
    手塚依然雙手抱胸,背靠在冰涼的牆上,眼神望著頭頂的微光。真田站在不遠處,帽子擋住了他的視線,低垂著腦袋,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看見他出來,兩人的目光交織過來,然後又迅速的逃離。
    這樣過來好久好久,久到人快要忘記時間的時候,門內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不二周助!”
    三步並作兩步,門內是一片天地,剛才還是好好的擺設已經麵目全非了。忍足蹲在牆角,全身顫抖著:“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她?”
    “侑士,不二呢,發生了什麼事情,侑士,你說啊,侑士!”
    “菊丸快放開忍足,你會勒死他的。”手塚拉開失控的菊丸,真田在窗邊看到一塊扯掉的衣服,那是不久前還在與他們說累的不二的病服。
    瞳孔微張,瞬間放大,菊丸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忍足,“誰對你使用了空間束縛!”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喃喃自語,眼神空洞,目光呆滯。
    以後的日子,手塚時常會想,在這過去的三個月裏,不二周助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真實的存在過,還是一切隻存於他們的幻想中,是記憶欺騙了他們,還是生活讓他們絕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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